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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原来如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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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虽说是午后,可冬季的大漠多风沙,偏偏这时候又吹起了阵阵西北风,卷起漫天的尘土,这阵风沙的来临使得二人不得不将整个头脸都用一大块粗布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微微眯着的双眼,低着头顺着地面官道上的车辙痕迹前进,本来天气就有些阴沉,这下四周都显得灰暗,似乎夜晚就要来临一般。

二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前行,余一丁心头不免担心,现在能见度很低,这样一直走万一错过了番庙岂不是件麻烦事?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随着木金一起继续向前,但是木金看起来似乎并不担心找不到番庙,他基本上没有停下来辨认四周环境。

二人又走了好一阵,终于看见面前的官道旁有一条岔道,官道继续向着西北方向延伸,而那岔道只是便道,从官道的左侧通向前面的一个缓坡,木金毫不犹豫地走上便道,并告诉余一丁东勒的信中提到这条岔路,再有一里多路就能到达番庙,余一丁抬眼看着四周的风沙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他点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木金继续前进。

余一丁感觉他们离开官道后一直在缓缓地上坡,看来那座番庙应该是建在山坡上。

随着两人蹒跚着前进,越往山坡上走风沙也逐渐变小,四周的景物终于慢慢地清晰起来,这是一片并不陡峭的山坡,除了一些贴近地面的枯黄蒿草就是满山的石头,有些石头被人为地垒了起来,形成一个两人多高的石台,上面插着木棍,木棍顶端绑着好几根挂满了五颜六色布幡的长绳,绳子的另一端呈放射状伸向四周,然后被各自用大石块固定在地面,就像是一座座拉着彩旗的方台,而且这一片山坡上还有数个这种石块垒起来的方台,每个石台之间有一丈左右的间隙,从间隙中间向更高的山坡上面望去,在更远一些的高地,一座由石头建造的寺庙以及围墙显露出大半个身形。

有两座石台间的间隙比较宽,那里的地面还有道路的痕迹,木金没有理会周围的风景,直接顺着那条道路继续前行,余一丁紧跟着他就来到了那座并不大的寺庙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圈石头垒建的一人多高的围墙,在二人站立处留有一个一人多宽的缺口供人进出,也没有门。

风沙渐渐止住,二人取下了围住头部的面巾,随着粗布一起抖落下来的还有许多沙尘,余一丁暗叹这风沙的厉害。

围墙里面就是以石头作墙面和屋顶,以木头作门窗的番庙,高度大约两丈有余,余一丁不禁想起了齐格格峰上萨满修行之地的石头房子,不过两者之间的外形差异还是非常明显,单说番庙屋顶那些挂满彩幡的长绳就是萨满石头房子没有的,而且萨满的石屋是树木枝叶为顶,这番庙完全是以石头做顶,从墙面顶端慢慢倾斜着延伸到屋顶,无论从哪一面看都是一个梯形。

木金没有犹豫,取下遮挡风沙的头布后直接走进围墙内,余一丁跟着他,但是心中总是隐隐地有一些不安,虽然庙门是打开的,可以清晰地望见庙内供奉的神像,但是四周实在是太安静了,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

两人左顾右盼地进了庙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余一丁抬眼看着那座镀了金的神像,盘坐于供台之上,大约丈余高,有点怒目金刚的味道,座前的条桌上还点有香烛和一盏长明灯,地面摆着三个蒲团。

余一丁可以确定眼前的塑像不是自己知道的任何佛道神像,而且金刚好像是立在庙门通道的两旁,一般也是四个,取的是站姿或坐姿,没有盘坐的,余一丁并不多的宗教记忆让他无法判断这是座供奉何方神圣的庙宇。

木金还在四下打量,东勒的信中只说在此处会合,再无其他说明,所以他也是一头雾水。

眼前这座番庙也就四五丈的宽度,光是那座神像就有一丈多宽,两旁另摆有一些桌椅板凳和零散的蒲团,两侧的墙面上浮雕着一些图案,像是在讲述一个神话故事,而神像后面应该还有空间,可以从两侧绕过去。

这座番庙明显没有废弃,却空无一人,太过反常,余一丁和木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也都有绕到神像后面的想法,随即轻轻一点头,两人各自从一侧小心翼翼地向后绕去,余一丁已将心头的警觉暗自提到最高。

二人绕到后面,只见一片空地,后墙一丈左右的高度上开着两个二尺见方的窗户,朦胧的光线就由此透射下来,神像离后墙面只有一丈左右的距离,在神像背后座台前立着一个与常人差不多高的奇形怪状的泥塑小鬼,生着四只手臂,各持一件法器,面生三只眼,站在一座二尺高的半圆石台上,正怒目横眉地俯视下方的二人。

小鬼正对的寺庙后墙正中有两扇漆成暗红色的紧闭木门,门上挂着一把铜锁,不知门后通往何处。

整个大殿就这么大点地方,没有半点人影,四周都非常安静,可以从后墙的窗户上听见外面的风声,而北风穿过窗洞时又发出阵阵呼啸,余一丁感觉很不好,这座番庙到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木金大哥,这里啥也没有,我们还是出去到大殿后看看吧。”余一丁不是询问而是提议。

木金没有说话,不过已经开始向庙门退去,眼神依旧到处搜寻,他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心头不住思索,难道东勒还没到?或者卡桑之子已经出事?这些猜测让这名曲洛汉子暗暗焦急。

余一丁跟着木金,边走边说道,“木金大哥,东勒的信中没有其他的提示了?”

木金皱眉道,“没有了,就是让我带着赎金赶到番庙会合,按理来说他绝对应该比我先到,却不知为何不见踪影,难道路上遇见其他变故?”

最后一句木金是自言自语,他并不知道东勒捕捉云兽之事。

余一丁闻言却是心头一凛,那东勒掳走了云兽,一路带着它赶往呼图木格,难道路上又遇见什么事端?但是他记得东勒是带着十几个人去碧云峰,虽然在云兽的抵抗和柳四七的机关算计下肯定有死伤,但是总不至于只剩他一人吧?几个人一起运送云兽,东勒又是武艺高强之人,难道途中还会遇险不成?

二人说着话思索着出了大殿,正准备绕到后面去看看,这时忽然从大殿另一侧走出三个人,都是戴着乳白色的番帽,内穿白色的僧袍,外面还套了一件长及脚踝的黄底带白色条纹的长袄,脚上是土黄色的僧鞋。

双方都愣了一下,中间那位像是主事的中年番僧单手立在胸前,缓缓开口问道,“两位施主,前来本寺是为祈愿还是礼佛?”

余一丁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木金率先说道,“我们是来寻人,敢问大师,这两日是否有外乡人到得贵寺?”

“哦?二位就是那东勒施主的朋友吧,请随我来。”中年番僧深深地看了木金一眼。

木金的一身穿戴如同临云城内余一丁见过的那些曲洛人一样的装束,这番僧估计也看出来了,于是他微微侧身,左手依旧立在胸前,右手向大殿后侧一摆,又对剩下两名番僧说道,“阿布你在大殿照看,多郎随我一起去后屋。”

说完率先向他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木金听他说出东勒的名字,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余一丁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仍旧一同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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