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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一章 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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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享受恩赐却不侍奉于神?甚至还想弑神?”

海尔波在邓布利多身后发出阴恻恻的狞笑,“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像你们这样的狂徒,最终倒在我面前的,不知凡几,没有人是特殊的。”

邓布利多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并不擅长对付这种难以捉摸的敌人,但好在在格林德沃的拖延下,他准备好了最适合当下的魔咒。

一声难以形容的悦耳鸟鸣在两人之间响起,一只沐浴着银光的凤凰如火焰般绽放,它舒展自己的双翼,灵魂的烈焰洒在海尔波的身上,令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守护神咒,这种最初专为对抗海尔波而生的魔咒对他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压制力,这也是为什么格林德沃说纳尔逊克制海尔波的原因——除了变形术与炼金术外,他有超过一半的擅长魔法都与守护神咒有关,或者干脆说,它们都属于守护神咒的延申。

凤凰的烈焰无法只能作用于灵魂,邓布利多魔杖一挥,凤凰高傲美丽的身体用魔力凭空塑造成型,在海尔波出现的瞬间,灵体与实体重合为一,张开翅膀向他扑了过去,紧紧地箍在了海尔波的身上,柔软的羽毛化作坚硬的钢铁,在利爪的带领下,深深地刺进海尔波的身体,灵魂的力量与黑魔法的污浊相撞,海尔波的身上顿时冒起浓烟,发出煎肉一半的“滋滋”声。

邓布利多用余光看了远处的格林德沃一眼,他的身上被一根从海尔波身上延申出的绿色雾带缠绕,哪怕再快的幻影移形也无法逃逸,因为它本身就是格林德沃的一部分,作为世界上最危险的黑巫师,他对黑魔法的研究胜过绝大多数人,受到海尔波的影响也越深,绿色的浓雾更加浓郁了,化作一枚被格林德沃不断幻影移形带着跑的茧,让他的行动逐渐变得迟缓下来。

海尔波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守护神的喙划破了他的脸颊,暗红色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滑入他的嘴里,传来淡淡的腥味,他一面为自己重新拥有味觉而兴奋,另一方面,则为眼前的邓布利多能伤到他而震惊。

他与凤凰坚定的双眼对视着,忽然笑了,因为他竟从这只守护神的眼底看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淡淡的黑色。

“哈哈,看样子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偷偷摸摸的一面,你说是吧?”

海尔波瞪大眼睛,隐晦的魔力从瞳孔中射向守护神,下一秒,它眼底的属于黑魔法的黑色如沸水般翻腾起来,越染越浓,让它的双眼变得浑浊不堪。

邓布利多的瞳孔瞬间被黑色覆盖,海尔波的魔力像是不要钱似的透过守护神的眼睛向他宣泄而来,银白色的灵体仿佛滴入了墨汁一般,阴沉的色彩从头部开始迅速地向周身蔓延。

“哦……我还以为你会像那些恶心的传奇故事里矫揉造作的圣人一样,纯洁无暇,完美无缺。”

海尔波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摇了摇头,加大了魔力的输出,享受着这种久违的、让自以为坚定不会动摇的人变成自己傀儡的美妙感受,一边感叹道:“我应该说过,黑魔法是我的造物,而被我的造物驱使的人,必将成为我的奴仆,太妙了,被这个时代世人敬仰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正义的维护者,伟大的教育家,麻瓜的守护神,这辈子唯一使用过的黑魔法竟然是我最最自豪的索命咒,五年前,一个卑贱的麻瓜倒在了你的魔杖下,不是么?”

随着单词一个个地从他的口中迸出,稀薄的白雾艰难地从邓布利多魔杖的尖端挤了出来,那个胡子拉碴的波兰人正举着一只脏兮兮的玻璃杯,眼中面对死亡的恐惧蓦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海尔波快慰无比的憎恶,他的嘴巴大大地张开,发出接连的无声的谩骂,表情激动,挥舞着酒杯不断敲击在邓不利的头上,但可惜,陷入挣扎的邓布利多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这让在死咒之后离世的波兰人的脸色被怨怼充斥,如同气球一般不断地肿胀,最终在无声的哀嚎中爆开。

黑雾从他爆开的身体中涌出,只一瞬间便将邓布利多团团包裹起来,属于黑魔法的印记出现在他的杖尖,缓慢地向上攀爬。

“每个人都想和我撇清关系,但没有人能抗拒我的魔法,”海尔波伸出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凤凰的羽毛与利爪贯穿,一把捏碎了守护神的头颅,与灵魂相连的守护神遭到重创,邓布利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战栗与颤抖消失不见,邓布利多如同一具冻僵的尸体一般缓缓地向后倒去,海尔波张开手掌,将邓布利多向自己吸来,另一只手呈爪状,直勾勾地掏向邓布利多的眼睛,“你们与黑魔法的关系就像怀孕,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可以说没怀,也可以说怀了,但不能说只怀了一点儿,这个世界非黑既白,你不是白的,就是黑的,由不得你选。”

海尔波在迷离幻境里关了太久了,久到只能找那些过路的游魂讲话,但那些卸下了记忆与色彩的灵魂又怎么能回应他丰沛的交流欲望呢?长期的蛰伏又使他变得谨小慎微,直到皮提亚的预言实现,他终于可以大声讲话了,也变得像个絮絮叨叨的话痨老头似的逮到人就说个没完。

“你的灵魂会和他们一样柔软吗?我亲爱的孩子?”

邓布利多只觉得自己仿佛沉入了一双柔软的臂膀之中,温暖的怀抱下是真切的令人踏实的心跳声,他嗅着鼻尖的气味,那里弥漫着戈德里科山谷老房子几十年没有燃起的烟熏味,视线被浓重的白雾包裹,但透过雾气,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父亲、在厨房里忙活的母亲,搭积木的妹妹,以及举着一封信正厌恶地递向自己的弟弟。

相比时隔多年后被自己和阿不福思反复修缮过的模样,邓布利多家的老房子要旧很多,但却不再是冷冷清清、仿佛随时都要坍塌的模样。

他知道那是假的,但恨不得它是真的,人总有弱点,他看到的,正是自己呈现给海尔波的、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

“纳尔,”一只银色的、刚刚浴火重生的小凤凰被纳尔逊捧在耳边,发出了邓布利多的声音,早在格林德沃牵制住海尔波的瞬间,这只守护神便已经找到了醒来的纳尔逊,而邓布利多本人施展的守护神魔法只是三强争霸赛期间他观察纳尔逊降伏皮皮鬼时自己尝试的灵魂魔咒,在这段简短的谈话中,它已经将远处三人的对话原模原样地复述了一遍,严肃地问道,“你听清了吗?”

“我明白了,”纳尔逊用力地点了点头,“教授,是我把他放出来的,我会负责把他关起来的。”

“不,”守护神正色道,“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应当怪我们不得不把这份重担交在你的身上,我一生中只使用了一次黑魔法便落入了如此下风,现在的问题是,那天在特洛卡的酒吧里,你也使用了钻心咒,我有些担心这点,好在他对我的侵蚀并不算深,只是这些人……”

它忧虑地扫了眼周围被海尔波吸收了魔力的傲罗们,这些精悍的巫师精英们现在只能浑浑噩噩地在赶来的同事们的搀扶下前往休息的地点,邓布利多实在难以想象,手握如此权柄的海尔波究竟会变得多么强大,他更担忧的是,能在两千多年以前设下这样庞大的陷阱的黑魔法始祖,必然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哪怕他的神智在分裂灵魂后可能受到影响,但这并不会成为他暴露的弱点。

“教授,”纳尔逊摇了摇头,“我不会受到他影响的,您也不会……我研究了好几年才发现,魔法的力量并不来源于咒语,而是来源于施咒时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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