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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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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知道吗?在昨天“我”见到我的时候,就想着把头发染成白的呢。”衡老笑道。

“你内心戏一直都是那么的丰富。”苏雨兰摇头苦笑道。

顿了顿,眼珠一转,佯装不快地埋怨道:“你也是的,直到今天才把未来的那段影象传给我。”

“若是我在穿越来这里之前给你,对我来说,可还得再等十年还要多。而且那样的话,估计你永远也猜不到我会是从未来的未来穿越而来的寒松。”衡老看着苏雨兰轻声解释。

“也是哦,再让你等这么久的话,就更……”苏雨兰恍然,而在她说到“更”字之时,却是忽然止住。

突然来到这个时空的她,直到今日才发现回到未来后她和寒松的影象,这就说明与她一样有着穿越经历的寒松也在这个时空,这是她一早就怀疑了的,而衡老就是她的重点怀疑对象。

因为在她身边的人,属他最是特殊,来历更是不明。

当然,这不能说他就是从未来的未来穿越而来的寒松,毕竟人都有秘密,她遵照自己之前看到的租了衡老家的房子,一是认真践行着“过去”已发生的既定事实,一方面也是探查衡老,看看他是不是就是寒松。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她心中的怀疑已是越来越严重,以“温蓝”的身份和衡老相处,确实可以看到更多以前观察不到的信息,而衡老其实清楚“温蓝”就是她,他一直也都是在陪自己演戏。

而今日,便是她打算要进行更进一步探查的最后时机,因为明天她就要回去了。

牛肉刀削面便是一个引子。

不仅如此,她也隐隐感觉,无论是不是衡老,处在这个时空的穿越寒松也该和她摊牌相见了的。

果然,衡老,哦不,穿越寒松于此时给了她答案。

不得不说,刚刚与这时的寒松和苏雨兰展现的那段影象是迷惑了他们的,当然,也是自己。

当然,这也是必须要做的,因为不能让这时的寒松和自己对自己能不能回到未来有任何的担忧,哪怕一点。

除此之外,既是确认了衡老就是穿越而来的寒松,苏雨兰自然也想到他在“过去”待了这么多年,她也就穿越了一月有余,但他却是十几年,哦不,未来的他仍在,加在一起便是二十多年,将近三十年。

不仅如此,苏雨兰也想起了衡老讲述他的过往,他的老伴,也即是自己……

这一瞬间,苏雨兰便想到了许多,而想到此处的时候,衡老却是忽然盯着自己右手上悬浮的蓝色卡片感慨道:“其实它和我都算是老古董了,未来的未来科技更为先进,毕竟人往高处走,那么多年自然是要进步的,而且很大。”

““我”……“我”是真的死了吗?”苏雨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心疼,她自然不是心疼自己,而是寒松,也即面前的衡老。

“你相信羽化登仙吗?”衡老却是没有露出什么伤感之情,忽而向苏雨兰这般问道。

“啊?”苏雨兰感觉有些跳跃,怎么地,还真扯上修仙了?当然,这枚竹笋吊坠既然都带着他们穿越时间了,修仙,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羽化登仙什么的,我也不清楚我们到底能不能遇到,只是打个比方。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我们离去的方式都是一样的,化作点点光芒消散于天地之间,不留一点印记。”衡老露出追忆的目光向苏雨兰阐述着,隐隐之间他还有着明显的期待之情。

“我们?”衡老的这般表现让苏雨兰减消了心疼之情,同时也是注意到了关键之词。

“对的,按照正常的时间线来看,我是先看到我自己那样消失的,也可以说是死去。”衡老点头道。

“也就是说……”苏雨兰看着面前的白发寒松,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也许,当她回到未来之时,便是这个时刻。

她也忽然想到了未来的未来影象之中,她和寒松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这已然可以预示着什么。

“你不要有任何的伤感,对我来说,这是去找“你”,和“你”相聚。”衡老摩挲着左手上的竹笋吊坠,无限期待地说。

“嗯,我明白了。”苏雨兰轻轻点头,她自是理解,换做她来也是一样。

可以说,这时的她也已经将生死看淡,而且也正如“寒松”之前所言,他们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相伴一生。

只是这“死”的顺序着实有些混乱。

衡老将左手上的吊坠朝着苏雨兰趋近了些,感叹道:“在你回到未来之后,这枚竹笋吊坠我也是要给你戴着的,就如你把竹笋吊坠给这时的“我”一样,它是我们缘分的根节所在,也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当然不能中断,是要一直陪伴着我们的。”

苏雨兰轻“嗯”一声表示知晓,亦是紧紧盯着寒松手上已变得光滑无比的竹笋吊坠,同时还有其后白发白眉的寒松,一时慨然。

“不能光顾着说话,兰兰你趁热吃着,这刀削面可是原汁原味寒松制作的哦。”将右手卡片收起,左手竹笋吊坠紧紧握住,衡老也催促着苏雨兰,顿了顿,也不由自嘲道:“以我现在这般模样说出这种俏皮的话,是不是很违和?”

“确实有些违和。”苏雨兰深有同感俏皮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转口道:“当然,也别有一番趣味。不过你刚才不是还说热,要晾一会儿的吗?怎么现在又要趁热吃了呢?”

“不冲突,我们说话的这时候,已经晾了一会儿了,而且你也知道这面确实要趁热吃才香。”衡老耸耸肩道。

“确实,而且我这体质也是不怕热的。”苏雨兰眨了眨眼,而后也是再次拿起了筷子。

“兰兰你吃着,我和你说说话,好久没有以寒松的身份说话了,而且还是和你。哦,还有兰兰这个称呼。”看着苏雨兰已是开始动筷吃面,衡老满眼含笑地说。

“没看出来,我听你丫头丫头的叫得很顺口嘛。”苏雨兰撇撇嘴调笑道。

“做戏就要真一些嘛。”衡老立马露出求饶的笑容。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苏雨兰吸溜了一口面,同时感慨道。

“其实在亲眼看到“你”从我怀中化作光点消失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是寒松了,寒松已随“你”而去,而我则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我在等待的,也不过是随你一起消失的时刻。当然,在这中间见证着你和我还有我们身边的人的生活和成长,也是很奇妙的体验。”衡老的神情忽然变得极其肃穆,他既是在对面前的苏雨兰说,也是在对未来的苏雨兰倾诉。

而这自然是传达了的,与“他”相伴的苏雨兰已然知晓所有,生与死,聚与离。

正所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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