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字面上的意思。”
景衍合上书,目光落在了血肉模糊的刺青上。“很介意吗?”他问道,“我可以请最好的医生帮你除掉它,但这个印记不在了,你就能完全介怀吗?”
费尔南多紧紧咬住下唇,他知道即使解开了枷锁,即使今后功成名就,这段经历将成为他终身的烙印,一次次在午夜梦回时提醒他,自己曾如何被踏进尘土里。
“为什么要救我?”他鼓起勇气问道。
景衍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费尔南多面前,平静的说:“抬起头来。”
费尔南多依言抬头,国王问道:“你已经当了八年奴隶,早该认命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反抗?”
“我不是奴隶。”他嘶哑的说,“我是英雄的后人,不会在矿洞里度过一生!”
“没错,折翅的鹰依然是鹰,不会成为家禽。”他伸手贴在费尔南多的左胸,一股暖流随着国王的目光流入心房。“为了图兰,我需要你的这份血性。你有资格留在我身边。”
费尔南多猛的抬起头。景衍挑了挑眉,转身离开:“去见我的侍卫长,他会教你宫中礼仪。今晚阿鲁卡大公来访,你要全程在场,要是敢说错一个字,我就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陛下!”费尔南多的声音干脆而生硬。景衍停下了脚步,费尔南多望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说:“谢谢。”
“别急着谢我。”景衍没有回头,“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希望从没遇到过我。”
从这天开始,他留在了宫中。景衍亲自教他识文断字,用兵之道,又把他送去国外的军校学习现代战术。他很快证明了自己是个天生的战士,但景衍打从一开始,就按照将军的标准在培养他,他经常被景衍严苛的要求弄得身心俱疲。
在坎特伯雷的军校,他是唯一的图兰人,没有任何朋友。但他总会定期收到景衍的信件和邮包,尽管信中言辞刻薄,天冷了他会及时收到合身的冬衣和厚被褥,他在训练中摔得遍体鳞伤,下次就会收到消淤止痛的药膏,故乡的柿子红了,邮包里就会有结了霜的柿饼,夏天会有酿好的青梅酒。除了父母,从没有人这样待过他。国王于他,既是恩人,亦是唯一的亲人。他拼了命的学习和训练,不想辜负国王的期待。
“费尔南多,讲讲你的家族吧。”
“陛下,这是命令吗?”
“嗯,快讲吧。讲得不好听,我就叫人把你的舌头拔了。”
“好吧。柯伦泰最初兴起是在西奥多二世统治时期,我的先祖得到了国王的信任执掌禁军,家中男丁陆续进入军中,为图兰打造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但后来因为军功太重,遭到国王猜忌被流放,柯伦泰自此一蹶不振。完了。”
“……你在敷衍我吗?还不如书上写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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