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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二十七章 满城多少插花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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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看出夏冬对李含章有点意思。

可惜两人家世出身,差距实在太大。

他一直觉得没有可能。

何况,夏冬武功太高。

一旦娶回家,镇得住还则罢了,如果镇不住,稍不如人意,岂不是天天挨打?

还打不赢,多憋屈啊!

李含章差点骂娘,“节哀顺变”和“祝你幸福”放一起几个意思?

一辆花车忽然由道路当中斜斜插来,在两人身边嘎吱嘎吱地停下。

青鸾从车窗帘后面探出头脸,欣喜道:“李主事,果然是你呀!刚才远远看见,奴家还不敢认呢!”

自她红火后,哪怕很有钱的商贾,她也懒得搭理了。

以往没觉得,现在觉得有钱人真多,根本理不过来。

没曾想越是拒人千里,人家越是一掷千金。

有权的却不多,李含章是她能搭上最有权的。

今天难得遇上,绝不容错过。

李含章出身底层,深知人生不易。

只是不再被花魁身上的光辉所迷惑。

并不意味着鄙视。

相反,更多是惋惜,觉得都是些可怜人。

是以正容抱拳道:“原来是青鸾姑娘,好久不见。”

青鸾听他如此一说,立时想到上次在莲花池宴会上见面的情景。

人家是知道她过往的,她难免羞赧,不过那抹羞意转瞬即逝,忙展颜邀请道:“李主事也是去岳阳楼赴宴么?看方向不像啊!要去哪里呀!奴家可以捎带一程。”

身在风月场,脸皮不能说没有,那要看对谁。

豪客花样百出地巴着她,她已经不缺钱用了。

只着急巴上掌权的人,哪怕倒贴都成。

李含章苦笑道:“不必了,我有公务在身,还请青鸾姑娘自便。”

他还要巡街呢!

江离离现在毕竟是他的顶头上司,扔来的小鞋他不想穿也得穿。

其实他以前也没少给江离离穿小鞋。

两人交情好,人家没计较,并不意味着没记住。

这次恐怕是新账旧账搁一块儿清算。

青鸾咬唇道:“李主事是不是还在怪鸾儿有眼无珠,慢待您了?”

她那时以为巡防署并不是官署,认为李含章是骗子。

确实怠慢了。

最关键,曲半衣同样知道李含章的身份,她担心被人家抢了先。

人红是非多,利益纠葛也大了。

尽管她以前跟曲半衣很要好,如今私下见面不相识,当众另说。

李含章刚要说话,街口那边突然嘈杂起来,街上诸多花车、货车慌乱起来。

张星火伸手扯了扯李含章,抬手指道:“别聊了,出事了。”

李含章顺着他手指方向举目一看,脸色剧变。

街口的茶楼沿街那一面的二楼,吊垂下一个半裸的女人,正在半空晃晃悠悠。

之所以半裸,并非穿了衣服,而是身前垂下一长条白布。

长布随风卷动,上面似乎写有一列红字。

因为垂吊的女人与李含章同一边,写得什么,横向看不清楚,红字瞧着像血书。

一名衙役忽然拎着根梢棒快跑过来,气喘吁吁喊道:“李主事,快,快去看看,那边死人了,是个女人,从楼上垂下来。”

李含章倏然回神,正准备纵身腾跃,却听青鸾尖叫一声,吓得他立时停步扭头。

青鸾叠掌掩唇,直勾勾地盯着那边楼上垂吊的女人。

一对俏目睁得溜圆,眼睛里充满莫明的惊悸和恐惧。

李含章一转念反应过来,马上冲到车窗旁,大声问道:“你认识她!她是谁?”

青鸾呆滞地转动眼珠子,茫然地看他一眼,像是懵了似的,嘴唇发颤不发声。

李含章扬手就是啪地一记耳光,然后把脸逼近,压着嗓子,又低声追问一遍。

“是少夫人!”

青鸾的脑袋终于在疼痛和嗡鸣中清醒过来,颤声道:“是蒲家二房的少夫人。”

李含章并不了解岳州的势力分布,还在想蒲家是哪个蒲家,二房是哪个二房。

张星火脸色微变,冲青鸾沉声问道:“蒲家二房,少夫人蒲元氏?”

青鸾死死咬着下唇,使劲点头。

是少夫人把她和曲半衣一手捧红的,亦是离支班的东主。

这一下顿失靠山,她该怎么办?

一时间,连脸颊的疼痛都忘了。

得到青鸾证实之后,张星火脑中第一个念头是松了口气。

一直隐忍不发的东鸟总执事终于出手。

出手就比不动强。

风沙和他最清楚,等待人家长剑刺出,多么令人提心吊胆。

转念又紧张起来。

不愧是东鸟总执事,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让人意想不到的要命关节。

且不止一石三鸟。

张星火还在思索的时候,李含章已经纵身狂奔。

离近些后,终于看清了白布上竖写的醒目红字。

不是一列,而是两列,像是半首诗:

莫怪杏园憔悴去,满城多少插花人。

李含章觉得字句里像是别有含义,第一个念头:这是情杀,丈夫嫌疑最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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