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是孤之意!(2 / 2)
这是一座占地广阔、屋舍绵延的庄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汉白玉的高大牌坊,上书四个大字,“恪谨德隆”,一旁两座石狮子蹲踞着,顶上白雪皑皑。
这是窦家之祖窦仪致仕归乡之时,为苏国前代国君赐下的评语,
“围起来!”
曲楷骑在马上,拔出腰间宝剑,遥指着十步之外的窦宅,顿时,就有执火按刀的禁军如潮水一般,涌向窦宅。
夜色之下,雪地之上现出大片凌乱的脚印。
窦家廊檐之下,气死风灯高悬,正在烤火值守的家丁,见得黑压压的官军,无不是大惊失色,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上前问道:“你们为何围了我窦家?”
顿时,身后大批家丁手持棍棒,手持火把,同样站在门楼之下,列阵以待。
曲楷已经下马,大步上前,目光冷冷地扫过一众窦家家丁,沉声道:“窦家牵涉进一桩谋害钦差逆案,本将现奉苏侯之命,拿问窦家长房窦慈父子,尔等还不让开路途!”
说是君命,倒不如说是一旁的银发、蓝眸少女之命。
安安俏立在半空,小脸冷若冰霜,神识已向着整个窦宅绵延而去。
“昊阳宗的人,也在窦家?”安安明眸熠熠闪烁,思忖着。
实际上,在范潇看着她只身来此,心思浮动之时,她就通过聆听范潇心声,知道昊阳宗就在窦家。
当然,这位白虎妖女,也没有放在心上。
曲楷和窦家的中年管事对峙着,就在这时,窦家家丁闪开一道通路,众人簇拥着一个头发灰白、精神颧铄的老者,正是窦兴。
“这位将军,老朽窦兴,不知犯了何罪,以至君上兴师动众,派禁军拿问?”窦兴气度沉稳,不紧不慢问道。
曲楷沉吟道:“窦老先生,现已查明,窦慈指使郡巡检使周崇韬,将袭击晏公的贼寇灭口,此事已由周崇韬供述,窦慈已牵涉谋害朝廷重臣之逆案!”
窦兴面色变了变,看着一旁随同自己走出的四房和五房,低声问道:“当真有此事?”
“父亲大人,家中之事向由大哥全权做主,儿子着实不知啊。”窦家四房、五房几乎是不约而同说道。
窦兴沉吟片刻,面色变幻,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去让人将老大寻来!”
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抬起一双老眼,看向不远处的曲楷,高声道:“这位将军,既然至我窦家拿人,可有苏侯手令、郡衙公文?”
曲楷面色微沉,不由皱了皱眉,觉得这窦兴当真是难缠。
别说,他此来,是奉着安夫人之命,还真没有苏侯之命。
“我窦家为中士之爵,虽不敢言位尊爵显,但先祖也为苏国兢兢业业,更曾被前代苏君敕以贤号!如今,将军一无苏侯之手令,二无郡衙之公文,尔等当无权闯我窦府,带走任何一人!”窦兴拄着拐杖,行至廊檐之下,盯着曲楷,苍老的声音中有着掷地有声的力量。
这边厢,安安已然将神识收回,一张洁白无瑕的脸颊霜色幽浮,盖因,她没有在窦家庄园发现那群昊阳宗弟子的气息。
“这是逃了?”
还真如安安所想一般,就在周崇韬被捕不久,范泰无功而返,窦慈终于下定决心,答应了昊阳宗道子石尧的提议,带着其子,以及窦家二房父子,随同石尧一行,向着燕子湖一处私人别苑避祸去了。
所谓狡兔三窟,不外如是。
窦慈逃亡于外,安安原本就有些怏怏不乐,正听到窦兴质问之言,冷声道:“是本宫着人拿问你窦家长房!你百般阻挠,是何居心?窦家蛇鼠一窝,多半也是同党,来人,将窦家一干人等尽数拿下!”
窦兴闻言,又惊又怒,拢目望向说话之人,见是一个银发、蓝眸少女,先是一愣,继而柏然大怒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女,竟胆大包天,矫传君命!”
安安冷笑一声。
然在这时,远处传来一把清朗的声音,道:“查办窦家,是孤的意思。”
远处,苏照面色淡漠,踏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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