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顶天立地男子汉(1 / 2)
“爹爹,你回来了,韶仪知道你不会死的。”
阙煜怔愣地看着怀里正在蹭他胸膛的女子,爹爹?是在喊他?他有这么老吗?他只比祁泽大几岁而已。
少年嘴角勾起,眼中带着风流笑意,但其中蕴含的冰冷丝毫未变,说道:“祁泽,虽然之前我是用此开过玩笑,但这不代表我真的想当你爹。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女儿。”说着,就毫不留情地把女子推到了地上。
女子好像没想到会被推到地上,先是怔愣片刻,便神情十分委屈地看着少年,伸出双手说道:“爹爹,抱。”
阙煜呆怔地看着祁泽,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疑惑是什么滋味。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女子喝醉酒后都是这副德行吗?
阙煜看着朝他伸出手的祁泽片刻后没有反应,怎么祁泽喝醉酒后是这副模样,与平时的她相差太大。平时的她清冷漠然,甚少与人有接触,怎么喝醉酒后变得这样黏人,随便就叫别人爹爹的。
也不知道等她酒醒后,知道她醉酒时的这个德行,会不会羞愧地直钻进地缝啊。
女子看少年没有抱她,神情就更加委屈了,眼角仿佛都能看到挤出来的委屈眼泪。
阙煜看到祁泽这副模样,就只能叹口气抱起女子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祁泽看到阙煜肯抱她就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少年怀里,头放在少年的胸膛前,声音柔软天真地说道:“爹爹,我会背兵书了。不信,你听韶仪给你背。”
“嗯。”阙煜无奈地托起下巴长叹一口气。
“谨候敌人,未尽至则设备而待之。去城四里而为垒,金鼓旌旗,皆列而张。别队为伏兵。令我垒上,多精强弩。百步一突门,门有行马。车骑居外,勇力锐士,隐而处。敌人若至,使我轻卒合战而佯走;令我城上立旌旆,击鼙鼓,完为守备。敌人以我为守城,必薄我城下。发吾伏兵以充其内,或击其外。三军疾战,或击其前,或击其后。勇者不得斗,轻者不及走,名曰突战。敌人虽众,其将必走。”
祁泽背完后就笑着看向阙煜,模样十分乖巧。
这是《太公兵法》的其中一章,看来这丫头平时也认真地看了他给的兵书。而且这样听话不气人的祁泽还真是少见,阙煜也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儿子背的不错,值得夸奖。”接着少年便好像想起了什么,唇角带着恶劣的笑,“不对,是女儿。”
但怀里的女子摇摇头,皱起眉头煞有其事地说道:“爹爹说错了,韶仪不是女孩儿,是男孩儿。”
男孩儿?这丫头不会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男人吧。
“你?男人?”少年轻佻地反问道。
“嗯,韶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女子重重点头说道。
阙煜闻言有一丝呆怔,她?顶天立地男子汉?
接着怀里的女子神情略显悲伤,“但韶仪发现其实我是个女孩儿。是不是就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儿,娘亲才会死的?如果我是个男孩儿,我就会保护娘亲,娘亲就不会死了。”
在当初阙煜让商陆调查祁泽的消息时就已经大致了解祁家的情况,祁云是三房顶梁柱。祁云死后,祁泽母子就失去了保护。在那重视三纲五常,人性冰冷的祁家会受尽嘲笑欺负,很难存活。
即使祁云是祁家的嫡子,但他作为祁家唯一的武将,荣耀的同时也根基薄弱。祁家是世代文官,在朝中是以文官为重,根本不需要武将来帮衬。但同时有祁云时期的祁家是最鼎盛的时期,因骠骑将军的名号给祁家带来无尽繁荣。祁家也是有名的文武双全,在朝堂上的势力足以呼风唤雨,左右皇帝的决策。
祁云死了,祁家的荣华不如从前。但祁家终究是以文官发家的,到祁云这一代已有几百年的光景,其根基早已深扎于文官之中。虽祁云让祁家走向鼎盛,但同样的没有武将支持的祁家照样能够存活。
所以失去了祁云,其武将名声对祁家的作用微乎其微。三房也只剩下一个柔弱妇人和一个无知孩童,这对祁家而言就是累赘,祁家不会去照顾一个对其无用的人。
“不会。”阙煜出声道,“即使你是男子,你也保不住你的父母。”
“保不住吗?”女子喃喃自语道,接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那韶仪现在长大了,是不是就能保护你们了?”
阙煜看着祁泽正等着他的回答,眸中带着期盼与紧张,仿佛如果不是的话就会很伤心一样。半晌后,少年只好出声道:“是,现在的你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
虽说现在祁泽自顾不暇,但现在的实力与慕容晟和慕容脩周旋还是足够的。要不然她就不会能从慕容脩的手下逃脱了,还祸水东引,让两人吃了个哑巴亏,无处下手。
拥有这样的聪明才智,在公事上还毫无差错。如果祁泽真的是个男子定会不比男子差,祁云夫妇若是活着也会感到欣慰吧。
女子听后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眸中都是开怀的笑意,伸出双臂搂住了少年的脖子,还顺势蹭了蹭少年的脖子。
阙煜看祁泽靠的这么近,还满是酒味,就略带嫌弃地想要把女子推开。但女子好像知道少年想要推开她,还加重力气紧紧搂住少年,上身紧贴着少年的胸膛。
少年看女子加重力气,就咬着牙准备不顾君子风度把女子推开,但突然觉得有什么巴掌大的冷硬东西紧挨着他的胸膛,有些硌人。
阙煜就有些好奇地低头去看,见那个东西就在祁泽的胸口处,就想要掏出来看看。但猛地想起来祁泽是个女子,他这样做有些不好,就又把手收了回去。
怀里的女子也终于安静下来了,正静静地靠在少年怀里睡觉,像一个安静的小女孩儿终于找到了可以依赖的地方,十分乖巧。
“爹爹,韶仪最喜欢你了。”
女子传出梦呓的声音,好像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还往里靠了靠。
阙煜听到祁泽说梦话就抬头看去,正好祁泽往他身上靠了靠,阙煜只觉得有一个柔软温热的唇吻上了他,而唇的主人好像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还张口用牙齿咬了下去。
“祁泽,你竟敢咬我。”
少年感觉嘴唇被咬得有些疼,立刻气急败坏地用手揪起女子的脸颊。而女子睡觉被打扰,便委屈道:“爹爹,痛。韶仪想要睡觉。”
阙煜此时只想掐死怀里的女人,但这副模样的祁泽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只好松开双手。祁泽只是往阙煜怀里缩了缩便继续睡觉了。
阙煜看了看祁泽,她这样在这儿睡怎么能行?虽她是女子,但却是男子身份。如果被人发现他们睡在一个房间里,还搂搂抱抱的,肯定会被人们认为是断袖。她的声誉没了不要紧,但他还想要他的声誉。
想到祁泽的房间隔壁没有人,阙煜就打算把祁泽抱到隔壁房间。
阙煜刚站起来,腰间精致小巧的匕首随之掉落在地,在安静的夜里掉落的声音异常响亮。
阙煜一手抱着怀里的女子,顺手弯下腰把匕首捡起。应该是祁泽刚刚在他身上蹭的时候把匕首给蹭了出来。
想到祁泽,阙煜就不由低头看去,半晌后少年轻叹一口气,果断把匕首放到了女子的腰间,抱着女子走到隔壁的房间。
在路上女子还粘人地蹭了蹭少年的胸膛,少年也只当没发现。走到房间里,少年轻轻地把女子放到床上,女子还微皱着眉头,伸出手想要回到那熟悉的地方。但少年微微撇过身子躲了过去。
女子也蜷缩着身子,自己摸索着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安静地睡去。
少年皱着眉头,没想到祁泽喝完酒这么粘人。不过也变得乖巧了许多,能看到祁泽这一面也算难得。
许久之后,少年轻笑一声,便慵懒地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出了房门。
在阙煜走后,祁泽胸口处的东西也随之从衣襟处滑落出来。那是一块儿墨玉,其深沉墨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浓重,与它的主人十分相配。
到了第二天天亮,祁泽只觉得头十分地疼,晕晕乎乎的,浑身上下都有些麻木,没有多少力气。
祁泽不由用手捂着头,睁开了双眼。结果看到展诗紧张担忧的眼神,展诗看到她醒来就面露开心地说道:“公子,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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