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朱砂毒(2 / 2)
“毕竟曹万祖也没有这个能力与头脑。”祁泽淡淡说道。
楚凯南轻声一笑,便继续往前走去,祁泽也转身跟了上去。
“就是这里了。”楚凯南走到一个房间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一打开房间,就有灰尘被震荡起来,引得两人纷纷挥手拂开灰尘。等灰尘消散了,两人便走进房间。
这个房间一看便是女子的房间了,整个房间都用着浮夸的红色来装饰,梳妆台上有着各种各样珠光宝气的金银首饰,空气中还隐约有着几天前残留下来的浓郁余香。
也许是因为楚凯南交代过这个房间不能打扫,要保留陈姝生前的生活轨迹。所以这个房间里面的家具上还蒙着一层薄灰。
因陈姝身体虚弱,最终是死在了床上。所以两人就走到了床边,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几块儿手帕,手帕都是鲜红的血液和黄色的脓液。旁边还放着一个药碗,碗中还剩下半碗药汁。
“我之所以会知道陈姝是因朱砂中毒而死,就是因为这剩下的半碗药汁。药汁里有过量的朱砂,陈姝原本就体弱,如果连续服用半年,是足够会要了一个人的命。”楚凯南在旁边解释道。
祁泽看着那几块儿手帕,上面的红黄色脓血就已经印证了楚凯南的话。朱砂中毒会导致口中生疮,恶心呕吐的现象,所以这手帕的脓血就是朱砂中毒留下的。而且看迹象还是近几天的,那陈姝是因朱砂中毒而死是没错的。
不过陈姝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连续服用半年朱砂而没有发现呢。也不会有人每天都给陈姝药碗里投毒才对。
祁泽正想着,楚凯南就走到一个柜子面前,从里面取出来了几包药。解开捆绑在药包表面的绳子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韶仪,你看这是什么?”
“朱砂。”祁泽低头看去,发现药包中的竟放有大量的朱砂,每味中药上都粘的有红色的朱砂。那就不是有人每天给陈姝投毒,而是每个药包中就已经有了大量的朱砂。
那陈姝的药包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朱砂,而且陈姝得的是风寒根本就用不到朱砂。除却朱砂之外的其他药物确实是治疗风寒的,还有调养身子的补药。而且也没听说过陈姝与哪个大夫有过节,能让大夫怀恨在心投放这么多的朱砂。
那这朱砂就不是大夫偷放的,毕竟朱砂大部分人都是知道有毒的也不会去服用,做得这么明显难道就不怕别人发现?
既然不是大夫偷放的,那这朱砂是从哪来的?而且还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连续服用了半年之久。难道这朱砂还是同在一个时间段被人投放的?
“翰飞,这药包已经存放多长时间了?我怎么看着好像已经存放很久了。”祁泽看着那有些微潮的药包问道。
“这个药包是半年前的,所以我才从这里得到线索查到了方家。”楚凯南回答道。
“半年前的?陈姝喝药会一次性抓足半年的药量吗?”祁泽看着药包问道,一次性抓这么多,陈姝她真的是打算抓药用来吃吗?
“虽然这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陈姝的贴身丫鬟说就在半年前陈姝突然要一次性买足半年的量,并且带着这些药去了方家,还在方家大闹了一场。”
“所以陈姝之所以没有发现朱砂,就是因为这熬药的差事是交给了那个贴身丫鬟。而这个丫鬟并不知道朱砂有毒,只以为是普通的中药。就这样陈姝喝了半年的朱砂而没有发现。”祁泽低头沉思后说道。
当楚凯南提起丫鬟时,祁泽就什么都想通了,她怎么把丫鬟这个人物给忘了。
陈姝是个掌管后院的人根本不会亲自去熬药,而是会交给她的贴身丫鬟去做。而且这个丫鬟已经说出了一些线索,那就不会是这个丫鬟动的手。丫鬟一般都没有读过什么书,并不识字明理,所以丫鬟不认识朱砂也不奇怪。
“聪明,这个药包还是我从那个丫鬟手里拿过来的。”楚凯南接着便沉下双眸,“所以问题就只能是在方家了。”
祁泽垂眸深思,楚凯南说的没错,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是大夫的问题而且陈姝还在半年前在方家大闹了一场,那么问题就只会在方家了。
不过又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投放这大量的朱砂去害一条人命?
“走吧,韶仪,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可寻,我们该去方家看看了。”楚凯南走出房门说道。
祁泽点头,便跟了上去。
在这里挖空脑袋去想也没什么用,去实际地点看一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两人驾车来到方家就走下马车,抬头看向方家的朱红色的大门。
方家在京城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其规模肯定是非常大的。也许因为现在是夏季的缘故,方家的院落里百花盛开,绿树成荫,微风吹起飘起阵阵芬芳花香,无端带给人一丝清凉宁静之感,带走了夏日的炎热。
正当两人打算从大门进去时,就听到了一个态度有些粗暴的中年妇女声音。
“你谁啊,来我们方家做什么?”
声音好似因为天天大吼大叫变得有些嘶哑,其中还带着一丝不屑和跋扈,平白无故地给人一种蛮横无理的感觉,甚是不讨喜。
但对方好像也知道这位中年妇女的德行,声音依然平和淡然,没有一丝不耐地回道:“方老夫人还请息怒,因平时事务较多便忘了传信,这次过来没有提前传信确实是在下的不是。在下是国子监的一位先生,有幸与方夫人在国子监共过事,想着多年未见。这次到来是为了与方夫人叙叙旧,还请谅解。”
祁泽与楚凯南相视一眼,便走进方家。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华丽深艳色长裙的中年妇女面前站着一个面若冠玉,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正微弯腰行拱手礼,身上自带着书香静然的气息,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正对着中年妇女说话。
“国子监的先生?我就知道那苏氏即使嫁进来了也不会老实,以为自己读过几年书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整天就知道读书,像个书呆子似得,也不管管这后院的事,还端着一副高傲的模样不知道是给谁看的。”接着中年妇女便拿出一副伤心叹息的模样,拿起手中的手帕抹着那虚无的眼泪,“我家敬梓好命苦呀,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儿回来,整天净给我添堵。”
中年妇女好像想要做出一副独属于管家老夫人的气派来,一直抬着下巴说话,但仍放不下那年轻女子的柔美娇俏,身上穿着不合适的深艳色长裙,两者加起来便有些不三不四,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可笑怪异,让人汗颜。
对面的白衣男子也不在意,继续笑着说道:“方夫人性格内敛,确实不善言谈,但秀外慧中,柳絮才高,曾经在国子监时就有很多学生向方夫人请教问题,其才华连许多男先生都自愧不如呢。而且依在下看,方家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家宅兴荣,这其中也有方夫人的辛勤。方老夫人,此言差矣。”
“哼,又是一个帮她说话的。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让你们都在帮她说话。她除了比我年轻漂亮一点还有什么?怎么都不帮我说话,平时敬梓就一直劝我让我对她好点。但我看到她那副什么都知道的高傲模样就恶心,不就比我多读几年书,还在国子监教过几年学,还有什么?搞得自己多金贵似得。”接着中年妇女便看向门口,声音尖利,“怎么又来两个?你们也是来找她的?”
对面的白衣男子听到中年妇女的话语,就顺势看去,结果看到两个相貌不俗的熟悉脸庞。一个神情淡漠,沉静从容,一个英俊潇洒,放荡不羁。
“姜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祁泽看着姜汶笑道。
楚凯南则抱胸笑得一脸不正经地看着姜汶和旁边的方老夫人潘氏。
“韶仪,翰飞,你们怎么来这里了?”姜汶看着门旁的两人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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