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母亲芷兮(1 / 2)
正在睡梦中的祁泽模模糊糊感觉到额头被人十分恶劣地用手指弹了几下,就睁开了眼睛,结果看到一张艳丽媚然的脸庞。
那风流恣意的人此时正慵懒地托着下巴,手指还顺势又弹了一下。
祁泽:“……”这家伙,这几天是无聊的吗?就知道过来逗弄她,没看到她醒了吗?
明明感知到了女子微冷无奈的眼神,但阙煜假装没看见,仿若无事地打招呼道:“嗯?醒了?”
祁泽:“……”来这里无聊地用手指弹她额头,她能不醒吗?这家伙果然让人讨厌。
“嗯,醒了。”祁泽用右手支撑起身子,坐在床上。看了看自己尚未完全恢复的左手,上面依旧包扎着布带。
不过孟言锡的药果然有效,才擦了几天,伤口就已经不疼了。虽然左手还不能提起来重物,但相比于刚受伤的那天晚上疼得她睡不着,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过来,本王给你脸上的伤口擦些药。”阙煜掏出怀中的小瓷瓶说道。
在祁泽尚没反应过来时,阙煜的手就已经伸到女子的脸上,并略显粗鲁地擦起了药,边擦边出声道:“祁韶仪,好歹你是个女孩儿,自己的脸被划伤了,你倒也不在意,这么不注重自己的容貌。幸好孟言锡的药还有些用,你的脸不至于留下疤痕。”
“左右不过是张脸罢了,伤了就伤了吧。只要左手没事就好,以后还能提得动剑。”祁泽试着动了动左手,随口说道。
“呵,你还知道左手很重要,那你还用你的左手去吸引对手的注意力。”阙煜没好气地说道。
祁泽微低着头,沉默片刻后回道:“因为如果我不这么做,失去的就不只是左手。当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我思考,我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选择带给我伤害最小的办法,而这就是那最好的办法。”
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冷静的女子半晌,阙煜轻叹口气道:“你说的对,在那种情况下,你只能以左手为代价,去寻找对方的破绽,这样你才有机会活下来。但是……祁韶仪。”男子身体靠近,声音轻稳,“你要记得,以后这危险你不用再一个人面对,你可以等着本王,本王与你一起面对。”
祁泽看着面前认真的双眸半晌,轻声回道:“我知道。”
在男子略微诧异的眼神下,女子缓缓说道:“在那天你救我回来时,你说的话我都明白,从未忘记。”
“呵,本王还以为你忘记了呢。”阙煜抱胸轻声一笑。
“没有。”祁泽认真地抬眸凝视着男子的眼睛,“其他的话我也许会忘记,但那天晚上的话我一直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
这番话让阙煜不由呆怔,不会……忘记是吗?
“还有……”祁泽扭正身子坐回原位,“赫连皓的事谢谢啦,你那天晚上去馆舍把赫连皓废了这件事,孟言锡已经对我说了。”
“没什么可感谢的,废掉赫连皓只是为了让西魏皇室造成动乱,从而影响到慕容晟的计划而已。慕容晟早就与西魏东滕勾结,但开设朝贡宴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慕容晟有什么大的举动。此次赫连皓被废,慕容晟心里慌张,自然也会把计划提前,我们也能及时做出反应抵抗。朝堂上的斗争本就激烈,以赫连皓被废作为催化剂是最合适不过了。”阙煜微低着头看似不在意地悠闲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谢谢了。”祁泽静静回道,然后沉下双眸,声音十分冷静道:“赫连皓被废,对于慕容晟和夏侯彦两人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在朝堂上也会引起不小的动荡。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秦王府养伤,也是时候回去浮生阁了。在这关键时刻,不能让慕容晟钻了空子。”
虽然阙煜也不想让祁泽离开,但如今这个时刻祁泽必须要回去镇守营地,所以即使心中不舍,也只能放手。
“好,过一会儿本王就派人送你回去。”
祁泽点头后,就走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上秦王府的马车回到了浮生阁。
在浮生阁门前,祝余苍术和展诗三人正在焦急等待。等看到那一袭靛蓝色身影缓缓走近时,才松了口气。
展诗看到祁泽手上包扎的布带时,十分心疼着急地跑上前慰问道:“公子,你的手……”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祁泽轻声安慰道,“展诗,这段时间里你就一直待在浮生阁,我这边有事,不能顾及到你,以后也许会很晚回来,或者就待在兵部不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对祝余苍术说,不用再专门给我留晚膳了。”
然后抬头对祝余苍术叮嘱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两个一定要严加看守浮生阁,不能让面生的人随意进出,对祁府的监视要更加小心,莫要被人抓住把柄,都听明白了吗?”
“是。”
祝余苍术两人也知道了赫连皓被废的事情,如今定京城中也都传出了西魏使者所居住的馆舍遭人袭击的消息。
所有西魏人在同一个晚上被人屠杀,手法熟练果断,伤痕整齐利落,不拖泥带水,死状骇人惨烈,西魏太子更是不知所踪,经过昭正帝多日派人寻找也丝毫没有音讯。
这消息传出后,也让定京城的百姓感到恐慌,纷纷猜测是赫连皓得罪了江湖人士,此番前来是寻仇的,要不然谁还会用这手起刀落的手法杀人?
至于赫连皓,在被商陆砍掉双手,挖掉眼睛后,就按照阙煜的吩咐扔到了慕容晟的太子府中。
当慕容晟看到人不人鬼不鬼,浑身鲜血的赫连皓时,面色铁青。同时,也知晓了赫连皓太子之位被废一事,更是气得把手里的茶杯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地上犹如怪物的人双臂都是淋漓鲜血,在手腕处更是直接断掉,断面处血肉模糊,可见阴森白骨。面容上都是已经干涸的暗红色鲜血痕迹,原本长着一对眼睛的地方此时却像两个正在汩汩流血的血洞,让人不由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赫连皓仿佛没有感知到一般,感觉到面前有人,就用着断腕爬过来,加上脸上那仿佛深不见底的血洞,看起来异常瘆人。
正当慕容晟气愤之余,就看到赫连皓爬过来正要抱住他的大腿。心下一阵恶心,伸腿就将其踹开。
“滚开,死断袖。没有帮本宫除掉祁泽就罢了,竟然还把自己的太子之位给弄丢了,那你对本宫而言还有什么用?”说着话,慕容晟就又踹了一脚,将其给踹远。
同时,心中也很是疑惑。是谁把赫连皓给弄成这副模样的,竟然还把人扔到他的府邸示威,而且赫连皓的太子之位是怎么丢的?莫非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正打算弯下腰询问一番赫连皓,却发现连舌头都没了。赫连皓真的是被彻底废了,毫无价值。
原本的帮手如今却少了一个,眼看皇位唾手可得,却出了这样的差错,这让慕容晟气恼不已。
但偏偏祸不单行,原本被送到晋王府打探消息的舞女此时也被慕容脩以各种理由送到了太子府。因为王家之事,慕容晟露出了马脚,众多计划被打乱,面对着被送回来的舞女,慕容晟也只能隐忍收下。
慕容脩的这一举动很显然是在打慕容晟的脸,明摆着告诉慕容晟他知道这些东滕舞女是按照慕容晟的指示送来的。如今在慕容晟手忙脚乱之际,重新还回去,从哪儿来还哪儿去。
而这些东滕舞女更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还被当众打了一次脸,慕容晟怒火中烧,缓缓扭过头冷盯着身后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东滕舞女们。扶着桌沿的双手紧紧握住,忍住想要上前打一巴掌的冲动。
慕容晟身旁的一名气质高贵的阴柔男子也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东滕舞女们,似乎没有想到竟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