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7章 一千五百零九章祝大家元旦快乐(2 / 2)
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很有意思,多数的时候都是李斯说韩非在听,说到韩非赞同之处,韩非会激动的拍桌子,兴奋的面红耳赤,越是紧张韩非说话也就越不利索,这是所有口吃之人的通病,故而在韩非想要反驳李斯或者想要阐述自己观点的时候,韩非都会拿出自己写好的东西展示给李斯看,以此来表示自己的心迹,赞同抑或是反对。
在李斯可以引导之下,话题渐渐的就偏向了韩非的治国理念上,说到他的治国理念,韩非变得更加激动,李斯不得不承认,这种状态的下的韩非,有一股难掩的魅力,让人忍不住为之钦服,保全韩国不过是韩非对自己母国的最后一丝温柔,法制国家才是韩非终生的抱负相比较谈论天下大势,韩非更喜欢与人讲述他理想中的那个国度,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韩非才会觉得面目可憎的李斯变得可爱起来,才愿意将一些东西与李斯分享。
韩非认为人有长利、短利,而大部分人为短利所惑,一叶障目,求一时之快,使得社会崩乱。智识之士,目光远长,知私利只可一时耳,故使法术,利用人的趋利避害之心,威逼利诱,以维护社会秩序。韩非的目标乃老子所描述的本真世界,但他不相信人可受教化,能晓仁义,只愿让有长远眼光的精英作为辅助的统治阶层,压制黎庶,又让君王以法术势压制精英,达成有序国家,以成王霸之国。
韩非将人的欲求分为名与利,他可能忽略了那些热爱智慧的人,反把他们归为无欲,并且仇视他们。韩非主张杀掉无欲之人,因为其人无欲,所以不可被诱用,存之无益。其实正是根于欲求、畏惧与不满,韩非主张君主藏欲,不为人察觉,不为人诱用;同时掌握权势,使雷霆手段始终握于己手;以此为基础,行恩威并施之举,韩非认为,君王的有效手段,无外乎赏罚。但权势切不可流借于臣子,不然臣子便有了可以胁迫他人的能力,有了这种能力,便可短暂的控制他人,进而威胁君主。也正因为韩非只相信人的行为由欲求、畏惧与不满组成,所以韩非格外地不信任感情。韩非认为,父养子杀女,是因为子利大而害少,女利少而害大;父母可全心养育幼儿,却厌弃啃老的大子,是因为幼儿潜能无限,而啃老的大子已注定不能回报自己,无利可图。天下之爱,莫爱于父母,然纵是父母,也不过是基于利害才养幼子的,那他人感情,又哪里值得相信?
韩非十分偏激的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利害关系,人的心理无不“畏诛而利庆赏”。君主的职责,就在于利用“刑”“赏”,便民众畏威而归利。
韩非的希望,全寄在君主一人身上,其法术手段,固然可畏,但其对君王自身的修养,又未免理想化。正如韩非的理念一样,无节制,则不知足欲,不知足欲,则为天下祸端之始。始皇穷奢极欲,二世身死国失,前者不受人迫,后者丧失势柄,以至戍卒叫,函谷举,楚人炬。一个国家的安定,不能系于一人,它需要各方势力的平衡与妥协,因为不论是谁,无惧则不知足欲。一个人的长利,是可以靠慧识而见,但一个国家的长利,却需要漫长的摸索。而在摸索中,只有各方制衡,才能在常态下不至有大弊。
韩非的这些理念,李斯曾经都看过,没能收获新的东西李斯感到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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