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无法原谅（2 / 2）

“所以……你就把它卖了？”

“呵，我本来想一把火烧了它，但是后来我想，这幅画的存在，可以时时刻刻的提醒他，他都做了什么亏心事！我猜他一定想把画藏起来，因为他不想回忆起那段灰暗的往事，但我不会让他如愿以偿。”

“所以，我把那副画公之于众，我要让他在赞美和煎熬中度日！”

“可是你为什么又把那幅画还给他了？”沈歆尧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然而苏慕雯听到后，泣不成声，“他内心煎熬的每一天，我也跟他一样痛苦！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贱，他当时那样对我，我竟然还会为了他难过……”

其实沈歆尧知道苏慕雯是怎么想的，她知道向凛是因为生了病，所以才发疯，可是……这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他对苏慕雯造成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错了就是错了。

“我当时听说他精神崩溃，无心创作，一贫如洗，所以我就把画又还给了他。后来听别人说他找了一份工作，成了插画师，说实话，我当时觉得很可惜，他明明那么有天赋……”

沈歆尧突然觉得，苏慕雯这个女人，既可怜，又可悲。

“你对他的爱，大过了对他的恨，可你自己还不愿意承认。”沈歆尧用一句话，总结了苏慕雯内心的矛盾。

苏慕雯也不否定，“我就是犯贱。”

“你觉得值吗？”

苏慕雯摇头，“不值。”

沈歆尧叹了一口气，她觉得一个女人，为了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这些年，我过得比他更痛苦，不是吗？我的身体彻底垮了，各种疾病缠身，我虽然早就把他给母亲治病的钱还清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要去打好几份工，我害怕一旦我没了钱，还要过从前那样的日子，还会遇到向凛那样的人……”

沈歆尧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如果不告诉苏慕雯的话，她又觉得对向凛不公平。

“这么多年，向凛一直都很想你，他的画室里成千上万张画作，几乎有三分之二都是你，剩下的三分之一……我注意过，都是那个小县城的景色。”

“慕雯，如果向凛没有遇到你和黎阿姨，如果没有奶奶的照顾，他也许……早就死了。是你对他的恨，他对你的忏悔，支撑他活到现在，他只是想……再见你一面，对你亲口说一句抱歉。”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弥补过去所犯下的错误。

“算了，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威胁你的，我只是想，把向凛救出来。”

沈歆尧沉默了一瞬，“向凛也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会救他，可是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公司威胁我？”

苏慕雯突然笑了，只不过那笑容十分冰冷。

“少装糊涂了，向凛之所以会出事，还不是因为你？你惹怒了那个人，所以向凛就活该被迁怒，成为你的替死鬼？”

沈歆尧彻底迷乱了，难道……真的是乔鼎元搞的鬼？只不过，为什么苏慕雯这个看似普普通通毫无人脉的教授助理，会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