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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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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烈染一直在国师府门口等,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陈言袖出来,他想翻上国师府的墙头去看一看,但楼衍说过,别的地方可以,唯独国师府不允许他如此,所以他心里像住了只小猫儿似的,却又只能忍着。

直到半夜,姜宴才携陈言袖一道出来了。

花间还是那般小心翼翼的,陈言袖看到她,便不由想到之前马车里的事,略皱皱眉,跟姜宴道:“殿下。”

“怎么了?”

“那辆马车里有奇怪的味道,能不能叫人把这马车扔了?”陈言袖问姜宴。

姜宴笑起来:“想不到你也会嫌弃这个,不过一辆马车而已,你想扔便扔。”

陈言袖这才珉唇勉强一笑,随姜宴上了他的马车,走时,甚至亲昵的特意挽起了姜宴的胳膊。

姜宴有些意外一向守规矩的她居然会如此,但很开心,扶着她上了马车后便将她拥在了怀里。

两人恩爱甜蜜,羡煞旁人。

这一幕,烈染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他略有些愣,袖她不是都因为姜宴哭了吗,怎么还跟他这么亲近?

他看着就要被人拉去烧了的马车,眉心微微拧起,站在角落里半晌动都没动,直到阿义巡视的时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

“烈染你怎么在这里?”阿义飞到他身边,好奇问他。

烈染没说话,他在思考。女子都是这么善变不成?第一次说要嫁给他,第二次分明也没有很抗拒自己的接触,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连自己坐过的马车都嫌弃得要烧掉。

阿义看他跟块木头似的不说话,也不再多说,挑挑眉,自个儿回府去了。

烈染闷头往他暂住的别院走,一边走一边思考这个问题,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幽暗的巷子里,巷子里挂着粉色的灯笼,姿容妖娆的女子们穿着薄衫露出娇媚之态勾搭着来往的客人,如今他拾掇了一身华贵的长衫,人又高大英俊,自然一下子就被这群女人们给盯住了。

“哟公子,您这是上哪儿去,要不要奴家陪您喝杯酒啊!”

“就是,看公子心情不好,喝酒最能解愁了……”

又一个女子上前来道,烈染目不斜视的看着她们,问她们:“我问你们一件事。”

女子们笑起来:“哟,爷您要脱我们衣裳办事儿都行,只要您给银子。”

烈染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金子来:“够吗?”

“够够够,当然够……”一群女子都围了过来,烈染只抬手把金子举起,问她们:“你们说,一个女子跟丈夫过的不幸福,曾经又答应过要嫁给别人,这算什么?”

女子们一愣,旋即有人道:“这还能算什么,这女子勾三搭四,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呗。”

烈染略有些不高兴,袖若是这样,他还高兴了。

“那我再问你们,用什么办法能让这女子喜欢上锅里的。”烈染又道。

女子们这下怔住了,敢情面前这位大爷是惦记上有夫之妇了啊!

她们笑笑:“爷,有夫之妇若是敢勾搭别的男人,叫人知道了,可是要浸猪笼的,您要是不怕,就让她拼命和离算了。若是不能和离,您就来找我们,我们一样服侍得您妥妥帖帖的。”

烈染讶异:“浸猪笼?”

“是啊,您不知道?”女子们好奇看他,五官的确带着几分异域特色,但北燕官话却说的很顺溜啊。

烈染倒是不知道这个,当初为了来北燕,他只学了北燕的官话,想着去陈家提亲接人就带袖回部落做王子妃,哪想北燕还有这些规矩?在他们部落就从来不讲究这些个,只凭真心。

他愣了一会儿,人就被推搡到那挂着粉色灯笼的房间里去了,美酒小菜端上来,身边曼妙的女人们更是极尽媚态。

烈染看了看这酒,道:“那你们今晚好好与我说说北燕还有什么规矩。”

众女笑:“规矩那么多,一晚上都说这个,不闷吗?而且您也记不住啊……”

“放心。”烈染笑笑,他可是过目不忘,否则怎么可能短短半年时间把北燕官话给学透了。说完,又掏出一块金子:“再去拿些好酒来。”

没人跟钱过不去,众女立即就殷勤的搬酒去了。

夜里,陈有才跟莎慕正飞跃在京城各处的屋顶上,直到累了,二人才坐下来。

莎慕笑笑,陈有才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果子来,笑眯眯给她:“尝尝甜不甜,我特意为你留的。”

莎慕吧唧一口,本以为很甜,谁知酸的五官都快拧在一块了,差点没掐死陈有才。

就在二人打闹间,忽然听到屋顶下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二人觉得奇怪,掀开瓦片一看,就看到了直接端着酒坛咕咚咕咚喝的烈染,而且看他紧锁的眉头和身边七八个酒坛子,二人对视一眼,陈有才小心将瓦片放下,问莎慕:“他这是出来找女人了?”

莎慕眼睛微微眯起:“听说最近你和他走得很近?”

陈有才立即道:“没有,我跟他可不熟,你放心,我明儿就再不见他了。”

莎慕轻哼一声:“你可说到做到,不然我定饶不了你。”

陈有才嘿嘿应下,还越发觉得莎慕可爱了。

两人躺在屋顶,陈有才问她:“咱们也该把婚期定了,等你嫁过来,就安安心心留在陈家做陈少夫人。”

莎慕目光微微深了一下,试探着问他:“有才,如果有一天,我逼不得已,而做了一些你不那么喜欢的时,你会原谅我吗?”

陈有才撑着脸笑:“你能做什么?”

“就是……你不大喜欢的事,研制毒药啊之类的……”莎慕试探道,陈有才笑眯眯捏她的脸:“不行,你要做药可以,毒就别碰了,万一咱们婚后怀了小宝宝,小宝宝中毒可怎么办。”

莎慕还想再说,却看到了陈有才眼底的坚决,只能咽下喉头的话,打算找时机再说了。

夜色渐渐深了下去,即便明儿就是除夕了,可因为秦家要翻案的事,京城里的气氛还是紧张的。

因为除夕,朝廷放了十五天的休沐,但秦家翻案之事已成定局,所以带头查办的姜王和莫飘丝毫没敢懈怠,反而是一直最忙的楼衍终于有了空。

早起后,楼衍便叫人烧了炭火盆子放在房间里,倚在暖榻边看书了。

魏如意起的迟些,等她起来,都快过早膳的时间了。

知雨笑着走进来,拿了一张帖子,笑道:“小姐您瞧瞧,这是陈家送来的礼单,说是给您压箱底的。”

魏如意翻开看了眼,竟是十来个好地段的铺子庄子。

她裹着被子讶异看着知雨:“谁送来的,人呢?”

“是陈家管家送来的,说是陈家这几日忙着呢,老太爷前几日身子不大爽利,在床上躺了十来日才好,待他好了,才敢使人来送东西,就怕您挂记。”知雨笑道。

魏如意心里愧疚,她一直忙着别的事,竟是许久没去看过外祖父了。

在外间看书的楼衍忽然道:“今日左右无事,吃过早膳,便去陈府坐坐吧。”

魏如意欣喜问他:“当真?”

楼衍唇瓣浮起些许笑意,却只淡淡嗯了一声。

又是一年要过了。

楼衍望着书出了会儿神,转头就看到了正在知雨服侍下穿衣裳的魏如意,看着她一边捋着长长的头发,一边跟知雨念叨着一会儿回去要带些什么,又觉得这家才有个家的样子,不那么冷冷清清。

早膳端来,老嬷嬷亲自在一旁伺候着,魏如意怎么拉她她都不肯坐下来,非要亲自伺候着魏如意用了早膳,才肯停下。

木英在一旁笑道:“老嬷嬷一大早就起来了,去厨房盯着做了小姐最喜欢的粥,您可别浪费了。”

魏如意非常给面子的又添了半碗,众人才都满意的笑了。

待用过膳,魏如意才高高兴兴准备着出门了。

她换了身月白色的长裙,披着一条滚着白色毛边的胭脂色斗篷,整个人缩在斗篷里,看着依旧是一身雪白色长衫披着灰色披风的楼衍,满意的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可走了没两步,楼衍就将她的手捞在了自己手里:“慢些走。”

“嗯。”魏如意感受到他手心的力量和温度,格外的安心。

很快,马车就从国师府到了陈府。

二夫人似乎早知道他们回来,早就吩咐厨房今儿要大摆宴席了,下人们来来往往拿着红灯笼穿梭着挂在各处,就连路旁的树上都挂上了巴掌大小的红灯笼,错落的扎上了红绳,格外的喜庆。

魏如意直奔陈老太爷的住处,陈老太爷却还是躺在床上,但看起来气色不错,脸上全是笑意。

魏如意见他这样的时候,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是回光返照之类的,好在把脉之后,一切安好,这才松了口气。

“如意,你去玩吧,我跟小衍说说话。”陈老太爷听魏如意唠叨了一阵后,笑道。

楼衍似乎不意外陈老太爷会留下他,吩咐阿忠阿义:“照顾好夫人。”

阿忠阿义忙应下,外头陈有才已经在喊了:“如意,快出来,今儿有好玩的。”

魏如意这才起身行了礼出去了。

才出去,陈老天爷便严肃了些,问楼衍:“你当真是秦家后人?”

楼衍拱手行礼:“是。”

陈老太爷见他承认,先是半坐起身,而后又长长叹了口气跌坐了回去:“也罢,当年的事,也该翻出来了,只是此番牵涉的人可不少。”

“陈老将军放心,我只想替秦家平冤,其他的,相信就算家父在世,也不会再如何。”楼衍垂眸道,他要杀的,也不过是主使之人罢了。

陈老太爷爱怜的笑笑:“你倒是个大度的,可惜了你们秦家,当初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居然死于一场冤杀。”

楼衍没说话,陈家对秦家一案抱有同情的态度他是知道的,而且当年若不是陈家一直被派在外,他想陈家也会出手吧。

屋外响起了魏如意和陈有才的笑声,楼衍眼底有了温度,心里的思绪也才慢慢平复下来。

外头,魏如意问陈有才:“你当真看到了?”

“我还能骗你?昨儿晚上烈染愣是把那十几个美人全喝趴下了,他竟是一点儿也没醉。后来我本想着跟上去,看看他是不是找地方吐去了,谁知半路就碰见了匆忙入京直奔魏府的孙绾儿。”陈有才说完,将脚下的蹴鞠踢给已经聚精会神的阿忠阿义,瞧见他们跑了起来,才笑眯眯的追上去了。

魏如意想起孙绾儿跟二哥的事,又想起莲心跟二哥的事,不知是该庆幸二哥要坐享齐人之福呢,还是该同情莲心和二哥。

“小姐,您别操心了,老嬷嬷常说,各人自有各人的福气,您事事操心,小心累坏了身子。”知雨道。

木英笑道:“现在知雨可了不得了,说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全是老嬷嬷那儿学来的。”

知雨嘿嘿一笑:“老嬷嬷不嫌弃我愚笨肯教我,我自然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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