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罗萨里奥的十二试炼(四)(1 / 2)
在帝国东方大军压境的光荣联邦,终于卷土重来了。
对于东方军信使带来的这个消息,夏侯炎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整件事的逻辑很简单:去年秋天,光荣联邦的兽人军队靠着冰妖猛犸的助阵,愣是碾平了以往战无不胜的帝国东方军,一路高歌猛进杀到了永日城防线,连带着把帝国东境上百里热土变成了战争沦陷区。
在这种情况下,难道指望联邦兽人单单是因为寒冷冬季的降临,就从此偃旗息鼓,收兵还乡?
可能吗?
倒不如说,去年一冬的暂时休战,不过是气候条件逼迫下联邦兽人的无奈抉择。而今年气温重新转暖以后,兽人大军的重新来袭,本就是板上钉钉、必然会发生的情况——只不过,这次光荣联邦的军事目标,肯定不只是拿下帝国东境这么简单了:
他们要的,一定是突破永日城防线、直插帝国腹心,毕其功于一役,将人兽两族的累世仇怨画上句点!
所以于帝国人而言,“光荣联邦会不会重启战端”根本是个不需要思考的伪命题,他们需要操心的是,联邦兽人需要在今年开春以后花多长时间整顿占领区、输送粮草和整备军队,然后才发动凌厉更胜往昔的如潮攻势。
而这位东方军特使的到来,则告诉所有霜枫岭人,兽人来得比他们预想得更快。
在角鹰庄园的上层书房里,东方军特使和领主大人,监督着几个霜枫岭年轻参谋,在地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帝国东境地形图。
其实为了给公爵大人讲解战局,东方军特使还专门从鳟鱼堡自带了一副帝国东部简图来着;
可他万万没想到,霜枫岭参谋部里居然就藏着一份放大版的帝国东境的地形详图,这地图除了没有关于东方军兵力部署的战术记号以外,详尽程度甚至比蔷薇城参谋部自用的版本也不遑多让!
当然,情况紧急,东方军特使也没时间去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
他从肖恩·蒙巴顿手中接过一根炭笔,不顾自己洁白的军服,就这么屈膝跪在地图上,一边画线,一边为抱臂站在一旁的夏侯大官人开始了讲解。
东方军特使首先在地图上圈出来的,是在帝都的远东之处、由北到南依次排列的、三个象征着帝国城市的红点。
“伊戈尔公爵大人,相信您在学城求学的时候也上过地理课,知道整个帝国东境的重心,其实就是这由北到南的三点一线。”东方军特使提起笔,在地图上将三座城市连了起来,“最北边的蔷薇城,中央稍靠东的永日城,以及最南端、位于狮心河沿岸的三水湾。
“蔷薇城-永日城-三水湾这一条纵贯线,既是帝国东部的经济核心区,也是一条天然的军事防御线。三水湾倚靠狮心河天险,永日城扎根于永日山脉中央,蔷薇城虽无地利、但由于罗萨里奥家族的世代经营而城坚炮利——这三城一线,就是一道护卫在帝都东方的屏障,阻止了联邦兽人杂种的西进野心……”
说到这里,东方军特使突然咬紧了牙关,眼眸中也升起了复仇的怒火。
“但是,去年秋季的那场灾难里,这道屏障在数百年来第一次受到了威胁。”特使伸出手臂,画了一只从联邦境内向西直插帝国国境的红箭头,“这场第六次战争的开始时,我们帝国和联邦兽人领土的边界还要在更东边、在尘埃山脉和鲜血战线一带。但‘冰妖猛犸’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战局,让兽人大军一路西进,不仅占据了尘埃山脉和其阴影下的数百里帝国国土,最危急的时候,他们甚至已经越过永日城以东的燃晶峡谷、直接进逼到永日山脉脚下、压到了永日城的护城河外!”
夏侯炎和肖恩·蒙巴顿对视了一眼:
特使先生所说的、战争最危急的关头,应该就恰好是去年秋天、霜枫岭旅游团南下回归领地的时候——当时据传闻,连罗萨里奥大公都在战场上受伤,应该也是军情紧急之故。
帝国特使在地图上的永日山脉西侧花了一条线,长出一口气:
“幸好,至高圣神并没有抛弃人类……去年,兽人的兵锋也就到此为止了。我们必须感谢星尘保护国的精灵盟友们——正是在他们的精灵法师团的帮助下,东方军的勇士们才拼死守住了岌岌可危的永日城,撑住了最关键的那几十天。之后冬季来临,气温骤降,一路猪突猛进的联邦兽人似乎又耗光了给养,不得不撤出了永日山脉一带。”
帝国特使把代表兽人军队的红箭头往回画了画,然后换成黑笔,在燃晶峡谷东边一点,画上了代表占领区边界的线条:
“当时,兽人联邦虽然从永日城下撤军,但并没有让出尘埃山脉以西、我们所沦陷的那数百里土地——整个占领区和她的帝国儿女,现在还处于光荣联邦的控制之下。我们东方军遭遇重创以后,也无力冒着冬季严寒收复故土……”
夏侯炎捏了捏下巴:
“所以这一整个冬天里,人类和兽人算是基本相安无事?”
“是,但也不是。”东方军特使提起笔,在帝国沦陷区中铺了一层阴影,“这个冬天,光荣联邦一直在占领区里维持秩序,而我们帝国人也没闲着,在占领区里策划了不少卓有成效的游击队暴动,给兽人杂种们添了不少麻烦。”.CoM
夏侯炎挑了挑眉毛。
在敌军占领区里添麻烦——这也算是两国交战时的经典戏码了。不过用屁股想也知道,东方军在占领区组织起的游击队、反抗军,主体肯定都是那些还执著忠于帝国的本地居民,而兽人联邦“扑灭游击队”的方式,也无非就是大批屠杀占领区的人类罢了。
换句话说,两国正规军虽然没有直接交火,但当地的人类平民却付出了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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