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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95]一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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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严俨然被他这些话说呆了,他老了,脑子里一时缓不过来,又看见他旁边立着的青荧,目光下移到他把们两个人牵着的手上,一时冲动,

他说“那你呢?难道忘了长兴街的烟花,那不是在为百姓而放,那是为了让你死!”

他已经几尽于疯狂,付青荧眼里透着些担心与无奈,顾昭侧头朝另一半去,青荧清楚的感受到握着她的那只手在抖,她捏了捏顾昭,然后松开了他,

付青荧亲自前去扶起了气的跌倒的老人,她看着他的眼神,微微叹了口气“怨啊,毕竟我差点死去,但是,我现在不怨了,皇上,如果说生死之间的抉择,我必然是想生而惧死,可我这辈子,行尸走肉的迷茫了那么久,看不清也摸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甚至有时候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人,这比死还可怕,人生在世,其实最怕生不如死,有情感的活着受着一切罪恶的锤楚,但后来,是顾昭救了我,所以,我不想再回头看了,我想和顾昭一起往前看,不论您是否阻拦,我都会和顾昭站在一起,我们会成亲。”青荧说着,目光已经移向了顾昭,她松了手,走到顾昭身边,深情地望着他“我记得有个很厉害的人曾经说过一句很美的话,现在我也想这样告诉你。”

“阿昭,如果是你,我情愿有来生。”

顾昭猛地一颤,青荧说“这些话,我很早就想说了,但是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放不下,但现在我放下了,也很坦然,你教我平等,用你自己的命教我和你并肩。”她轻快道“再笨的学生也该学会了吧?顾,先生?”

顾昭耳尖泛红,虎头虎脑地解释了一句“这些都是我娘教我的。”

顾严随手抓了手边的东西,就要往他们身上砸,顾昭眼疾手快的把青荧护在怀里,硬生生地受了那一下,

白袍子瞬间染了血,

付青荧急忙抬起他的胳膊来看,心疼地都快要哭出来,再看那掉下去的东西,原来,竟是一把刚开刃的剪刀,因着顾严的大力将它分开丢了过来,顾昭抬起另只手安慰地拍了拍她,低声道“我没事。”

他抬起步子慢慢地走到顾严身边,顾严眼睛愣愣地盯着他出血的地方看,顾昭也不躲,反而把那血淋淋的伤口放在他眼前,让他近距离的看,血气入鼻,顾严已经几尽枯败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顾昭冷冷地吩咐道“药呢?”

小太监被吓到发抖,听到吩咐急匆匆地把早就放在手里的药喂给顾严,服了水下去才好,

见他气顺过来了,顾昭才说“我知道你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我能两者兼得,事实上我也不清楚,碧池宫已为您收拾好,至于未来如何,你自己看吧。”

他拢了衣袖站起来,没再看顾严一眼,执起青荧的手就要踏出房门,

顾严怔怔地喊了一声“阿昭……”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顾昭脚下一顿,背对着他又说道“母亲告诉我说,不要恨。”

“我时至如今才明白,母亲甘愿委身于你,一是为了天下,二是为了卢国,三则,她大概也是喜欢你的。她日日难以入眠,却从不燃香,碧池宫内的小柜子里,我却见过她做香的工具,纤尘不染,母亲时常为它擦拭。后来,我知道你不能闻香,也不习惯。”

“母亲性子执拗,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生,可你如此待她,她忍辱负重,不是不恨,是她自己真的太好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对你毫无亏欠,顾严,你欠她一生一世。”

“但我想,若有来世,她自是不愿再与你相遇。”

尘缘散去,便都做土,顾昭和谢清妍都是这样的人,这一生,踏一次红尘也罢,若当真尘缘尽散,便也能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一生一次,也仅一次。

这是他们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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