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1］真实（2 / 2）

付青荧脑袋里“轰”的一声，这场景似乎比当日长兴街还要让人……

她后腿几步，有些难以置信，

少年微微哽咽“她是我与兄长的恩人，那日我见您回来便与兄长说了，晚上起夜的时候却见这里亮着，兄长拿着酒在这里喝醉了，我才知道原来恩人有个儿子和女儿，我就想带您来看看，是不是……”

“我听兄长说，恩人是个极其温柔地人，她待人温和，从来不曾生气，她是世界上最美的人，兄长本来极工丹青，但是这些年来只画恩人一个。”他闪着眼睛抬起头来看她，似乎也在寻求一个答案“您到底，是不是呀！”

“是不是恩人的女儿？”少年哭哑了嗓子，冒出些稚嫩的声音。

付青荧来不及回复，后面便传来重重的落地声，少年抬头一看，只见他兄长不知何时回来，还将手中他极爱的玉屏摔了个粉碎，

少年的兄长生的俊朗，眉眼与少年有几分相似，却更多了些凌厉，此刻这双眼里也盛满了震惊，少年有些惊慌“兄长……哥哥……对不起……我”

男人没有理地下碎掉的玉瓶，他一双眼里全是付青荧的身影，这眉眼与记忆中的人重合交叠，好像那个人现在就在他的眼前一般，男人抿着唇，似乎想要说点话出来，有些东西卡在喉咙里几乎让他失了声，唯余那胸腔里卡住的一团难言的气息在告诉刺激他的意志，清香人唇齿，可是男人步履有些沉重，

男人是俊朗的，小孩在那里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男人沉着声音“东山，去给这位姑娘倒杯水来。”

待他出去，付青荧正对着男人的眼睛，等着他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男人咽了口口水，通了通不太正常的嗓子，没有直视那个目光。

说到底，只是像而已。

他记得恩人说过，她的孩子身上是没有胎记的，因此如今，也全无可以依托的凭证。

“画中之人是我恩人，恩人姓闻名曦，具体家世我并不清楚，也并未留意，只不过滦州闻式名动一时，恩人又从南边来，想来是错不了的，你应当知晓当年雍被焚吧，后来紧接着又闹起来饥荒，开始人口倒卖的生意，我和娘亲就是那时候被恩人救下的。”

他走到闻曦的画像前，眼神有些异样的色彩“恩人带我们来了绮都，让我们在这里落脚，她与我们度过了几个月便离开了，那时候我十七八岁，已经把她当做了亲人。何况乱世之下，没有她的庇护，我们这些人怎么在这诺大的绮都生存啊！”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付青荧“但她坚持要走，她说，她要去找她的孩子，从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这些年我想尽办法，都探寻不到一点她的音讯，只知道她当年出了绮都城门，然后再无音讯……”

付青荧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因此只能低着头保持着沉默。

男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最后知道说出来“当时年纪小，并没有问过恩人的孩子是什么样子，只是隐约知道她们身上并没有胎记。饥荒过去后的那些年，娘亲改了嫁，诞下了弟弟，他们或许已经忘记了，可我时常记得曾有个极其温柔的姑娘，她救我们一家于水火之中，我当年，也许是想帮她来着，可是乱世之中，我那点良知已经被每日的惊慌磨没了，我只能日复一日的来画恩人，希望自己能记住她，又或许有朝一日，也能遇见她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