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攻城（1 / 2）

常明策侧身躺着，怀里子琪恬静娇柔，不见半点儿在战场上嗜杀的影子。他的眼神沿着子琪的脖颈游移到胸前，不由咽了咽口水，正想着怎么下口，子琪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常明策，抬手扇了一巴掌，她双目通红，咬牙切齿：“你个禽兽！”

“噢，”常明策摸着自己的脸，却还是咧嘴傻笑着，“那我要不做些什么，怎么担的起这个骂名呢？”说罢就要凑过去。

“将军！”帐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喊，“急报！”

“娘的！”

常明策懊恼地咒了一句，一时有些咬牙切齿，最后也只能无奈地穿起衣服，他怕子琪受冷，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狐皮毯子盖在子琪身上。

“你乖乖等着，我去去就来。”

见子琪红着眼睛瞪着他，常明策自知理亏，讪讪一笑，在子琪眼睛上啄了一口，出了营帐。

“好生看着，谁都不许进去。”

“是，将军。”

常明策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吩咐了一句：“也不能让她出去。”

营帐之内，子琪失神地盯着营帐的顶，一时泪如泉涌。

昨夜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更无法阻止常明策，她知道一定是那迷魂散的问题。可笑的是，竟然是她自己偷鸡不成反倒……反倒被常明策占了便宜。

这一夜是怎么度过的？子琪带着丝丝绝望，那种蚀骨的疼钻进了她的心里，一时间让她无地自容。若说之前她放下了对常明策的私人之恨，只想一心一意打退楚兵，此刻恨意又全都聚集到了胸腔。

士可杀不可辱，她和常明策，只能留一个！

……

“金陵来报，常大将军命令，令余杭驻军加紧攻城，牵制赶往余杭的南越援军。其他各地楚军汇聚金陵，不日开战。”

“你是说，沿江郡县的楚军都被调去金陵了？”常明策沉声道。

樊启云将信递给常明策，拧起了眉头，“大将军让我们加紧攻城，牵制援军，可现在我们只有一万兵马了。若是被越军探到虚实，怕是……”

在坐的手下也看着常明策，脸上难掩绝望之色，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大批西楚军举兵金陵，要一战定胜负。而他们却要奉命攻打余杭，企图用围魏救赵的法子，牵制一部分越军。

一万兵马，这不明摆着……送命吗？

“越国援军到哪儿了？”

“若是骑兵，各路援军大概还有两三日便到余杭。”樊启云说道。

众人在营帐里商量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散去。常明策一脸疲惫地走出来，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

“将军，”桑泉立在身后，“让属下……”

常明策打断他的话：“桑泉啊，你家里不还有个美娇娘等着吗？”

“属下自小父母双亡，至今无甚牵挂。”

“啧啧啧，那你若死在这儿，你们家不就断香火了？”

“……”

……

常明策回到自己的营帐，看到子琪原封不动的躺在床上，终于舒缓了脸色。走到子琪身边坐下，却发现对方双眼通红，褥子湿了大半，看见他坐过来，子琪肿的桃子似的双眼里满是怨怒，恶狠狠地瞪着他。

“哈哈哈，我说……你怎么成兔子了！”说罢，常明策抬手抹了抹子琪眼角的泪。手沿着对方的脸，抚上子琪的唇。

“你怕什么？”感受到子琪微微发抖，常明策好笑地问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别碰我！”

“哦，昨儿个可是你主动碰我的。”常明策呲起牙，笑了一声。

子琪一听这话，顿时像一只被惹怒的豹子，抬手就打了过来，可是因为裹在被子里，被常明策三招便压制住。

常明策看着子琪，眼里神色复杂：“原来你是原太平州守将袁起的女儿，怪不得如此恨我。”

子琪依然怒瞪着他，没有出声。

“三年前，你被送到越国送进了兵部侍郎府，一年前随乔氏嫁入将军府，成了三弟有名无实的通房丫鬟，几月前随他去了宣州，趁宣州失守之乱，回到南越大营，又随南越援军到了太平州，而在太平州，你在两军对战时被我俘了，我留你在身边，未曾虐待你丝毫，还百般容忍，可你却跑了。带了援军阻挡我攻打余杭，还破了我藏身的迷魂阵。因为你，我不但背了泄露军机的罪名，还被大军遗弃在这儿，让追随我多年的兄弟们身陷囫囵，觅不得一丝生机。”

听了常明策的一席话，子琪顿时心中一紧。她猜到了常明策在余杭孤军奋战肯定很艰难，可没想到楚国会下令让他们死守在这里。

常明策看着子琪的脸色，不由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恨你？”

“你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

“哦，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也再合适不过。”常明策揶揄地一笑。看到子琪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二日，常明策让手下士兵收拾营地，整装待发。

拔营之前，常明策将子琪放了，他对子琪附耳说了一句：“再给你个立功的机会，我举兵攻打余杭，誓死一战，你若能赶得上回去报信，便让越帝再给你这个越国第一女将军官加一等。”

子琪头也不回地挥鞭而去，常明策轻笑一声，高声下令：“出发！”

驾马飞奔之际，子琪心里也在细细算着。她在营地转了一圈，发现常明策缩在的营地里，手下兵马仅有几千兵马，而余杭兵力五万，这还不算陆续赶来的援军，如果硬要攻城，常明策毫无胜算。

即便这样，常明策也有信心攻城，要誓死一战吗？

不过，要提防的是，常明策阴险狡诈，请了乌拉这样擅长装神弄鬼的人，搞得越兵人心惶惶，大有四面楚歌的恐惧。

行至晌午，子琪饿得头晕眼花，精疲力竭，眼下还要忍受颠簸之苦。她停在一处湖泊附近，匆忙下马，跌跌撞撞地跑到湖边，趴下身捧了几口水喝。

冰冷的湖水灌进肚里，子琪打了个寒颤。再低头便看见湖水里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地扎着，身上还穿着西楚的兵服，她一手挥进水里，溅起冰冷的水花。

“常明策，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子琪对着湖水嘶声大喊。

……

傍晚时分，常明策带兵站在了余杭城门下，派人高声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