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前兆3(2 / 2)
曹吉祥倒没有继续搞内讧、扯后腿,也是正肃容说道:“悉听吩咐!”
“锦衣卫乃是我等的心腹大患,”徐有贞看着石亨和曹吉祥,“若有此人配合,此事便已成功了一半!二位回去,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若是此路不通,那便只能如老师傅所言,看看能否将之调离锦衣卫。”
“袁彬,袁彬呀!”曹吉祥突然一拍手,“咱们怎么把他给忘了,袁、张两家可是通家之好,张璟入北镇抚司,可是袁彬亲自去找的门达。”
徐有贞和石亨闻言,眼睛都是一亮!提起袁彬,他们可是太知道了,当年太上被俘,正是靠着袁彬的护持,这才挨了过来,否则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可以说,这位乃是铁杆的太上一党。
“大事可期矣!”徐有贞都忍不住喜形于色,“老师傅,此人交给你如何?”
“徐副宪就瞧好吧!”曹吉祥眉飞色舞,“咱家与袁文质还是有几分交情的,别的事儿不敢说,但事涉上皇,袁文质绝无推脱之理!”
“学生与石侯便静候老师傅佳音了。”徐有贞拱手,石亨也在一旁抱拳。
曹吉祥一甩拂尘,“二位放心便是。袁文质此人宽厚忠诚,心怀上皇,此事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三人议定之后,各自回府。且说石亨,回到府中后,总有些心神不宁,他们谋划的事情一旦失败,除了族诛,没有第二条路。你要说石亨不害怕,不彷徨,怎么可能。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岂有他退缩的余地?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武臣的地位越来越低,他一个堂堂的武清侯、京营总兵,却不得不受制于兵部,兵部一个小小的清吏司郎中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长此以往,武臣的地位怕是连前宋都比不上了。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何谓祀?祭天、祭地、祭祖先,祭一切应祭之人、事。何谓戎?兵器、武器谓之戎,军事、军队谓之戎。当一个国家的军队受到层层限制,处处受制于人,军制不整,军纪败坏,这军队,还可称之为军队吗?
卫所制败坏成什么样子了,朝廷知不知道,文官知不知道?都知道,为什么不治理?难道真的是什么狗屁的祖制?怎么可能,要论祖制,你大明的皇帝都得老老实实的上朝听政,你看看,仁宣之后,有几个皇帝正儿八经的上过朝,听过政?
为什么,就不必多说了吧。
正统之前,勋臣的地位何曾如此低下过?一个兵部便把整个五军府的权力褫夺了大半。边军虽然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却也只是看起来罢了,早被朝廷和文官套上了层层枷锁,又是巡抚,又是监军,又是镇守,又是提督的,这是要闹那样?简直是防贼一样防着武臣。
谁像这样防贼一样被防着,心里能舒服了?石亨寻求破局之法,倒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他的才能不足以支撑他如此远大的理想,行军打仗石亨自然没问题,玩起政争来,石亨怎么可能是那些文官的对手。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夺门之后,石亨的荣宠一时无二,武臣似乎也真的开始摆脱了文官的桎梏,实际上呢,这何尝不是文官们的骄兵之计?石亨自以为万事无忧,嚣张跋扈,结果如何,自不必多说了。
自此以后,武臣彻底退出了朝廷的舞台中心,需要的时候,拉过来背锅,用不着的时候,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即使是强如戚元敬,仍逃不过背完锅后,被弹劾免官的下场。
再比如李如松,这位万历年间的名将,阵亡的如此蹊跷,难道真的是巧合?未必,呵呵,某些人的心,可是脏的很呢。
“石、徐、曹三人这几日来往甚密,”秦武低声向张璟汇报,“果如郎君所料,郎君真是料事如神。”
张璟没好气的看了秦武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秦武此人虽然看上去不着调,但在众人之中,是最灵活机变的,且又胆大心细,对于李锋与他,张璟是寄予厚望的。相比而言,齐亮等人就稍差一点,勇则勇矣,却乏机变。
“继续盯着,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张璟沉声吩咐。
秦武领命,正待跟张璟说说锦衣卫狱的事儿,却见侍书敲门进来了,“姑爷,水静居士求见。”因为张璟身边没什么人伺候,外面有什么通传之事,由亲兵负责自然没什么不妥,但与内宅的联络,亲兵们可就不方便了,所以,刘静怡便把自己的陪嫁丫鬟侍书派给了张璟,一些上传下达、端茶倒水的事情,就由侍书负责。
若是其他人,张璟肯定是拒绝的,但自己妻子派的人,那自然就没什么问题了。何况他身边一直没人照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那些朝廷大员,除了于少保等少数克己奉公的,那个身边不少奴仆成群?
张璟当然没有于少保那等境界,他只是不习惯身边围着一大群人罢了,加之他张家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对这些所谓的排场其实也没那么重视。
“小人告退。”听到水静居士来访,秦武连忙告辞。
张家点点头,再次嘱咐了一句,“好好盯着,不要大意。”
秦武离开后,张璟亲自走到门口,迎接水静居士,这是应该的,不说水静居士与他有半师之谊,单是数次提醒于他,也值得张璟以礼相待了,更何况经过这大半年的相处,不仅薛彦君与水静居士相交莫逆,就算是他,与水静居士的关系也十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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