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白果园冤案(1 / 2)
阳光明媚,两名自维吉玛而来的猎魔人穿过了哀歌之桥,踏入了白果园的地界。
伊斯纳米河横跨这座小村庄,流淌过其中星罗棋布的果园,浇灌出种类繁多、质量上乘的水果,以及狡狐树林里最高品质、家具等级的木材。
走过哀歌之桥,这里还没出现成群结队的奶牛和保护者雠特怪,猎魔人徐徐而行,眼前的盛景令人陶醉。
乍一看,是一片近乎田园牧歌般的景色,清澈的天空比比皆是,五花八门的果树并排而立,果树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朵、结着沉甸甸的水果闪烁诱人的光泽,有苹果、蜜桃和石榴,扑鼻的果香沿夹道两侧传来,喜鹊和百灵鸟站在枝头引吭高歌。
不远处,一条欢快的溪流绕过了小村庄,几间简陋的茅草屋顶上,飘着淡淡炊烟。袒着胸口的农夫在村口的田地里忙活,流鼻涕的小孩们和公鸡土狗追逐打闹……
“真美啊……”罗伊赞叹道,这座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白果园,哪怕在十年以后,经过三次北境战争,仍然保留着简单的美好。
似乎连尼弗迦德的黑衣人,也不忍去破坏。
“兄弟……蝮蛇学派的基地就得选这种地方。”
雷索不屑地反驳,“把猎魔人基地建在四通八达、地势平坦之处无异于找死,你想被敌人全方位包围?”
“我就打个比方。找个景色宜人之处总不错。”
“走吧,打起精神,这里的人可不好相处。”
的确得小心,他们此行的目标人物寇格林姆,根据罗伊的记忆,仅仅是在白果园小村庄借宿一宿,不久后便丢掉了性命。
只是此时,事情是否发生,还不一定。
因为偏见,乡下的农民大都听说过有关猎魔人的肮脏传闻,便报以恶意的揣度。
甚至,他们一边求助猎魔人清除家园周围的魔物,一边暗自鄙弃对方的突变形象,典型的过河拆桥。但这是普遍情况,两人早习以为常,也准备迎接村民们不那么友善的对待,可进了村他们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这座村子小的可怜,只有寥寥二十来户人家,好几间屋子挂满了蛛网、窗户和大门遍布灰尘,甚至连屋顶破了大洞都没人管。
此外,村里成年的男性很少,除了村口务农和果园里忙活的几个男人,两人转了一圈,视线中尽是些老弱妇孺。
这群人表现得很奇怪,大都坐在自家小院子的门槛前晒着太阳,却对这两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外来者视而不见,一点也不好奇。
两人上去问路村民也爱答不理。
只有那个躲在稻草堆后的小男孩好奇地探着脑袋,表现得像个活人。
“有问题……”两名猎魔人交换了眼神,这座村子给他们的感觉像是半只脚入土的老人,死气沉沉,村民们仿佛被生活的苦难折磨的失去了欲望,身形佝偻,面色麻木,
对什么都不漠不关心。
“小鬼……”罗伊朝小男孩勾了勾手指,后者怯怯地摇了摇头,然后受惊的小兽般转身便跑。
两人无奈,只能找其他办法打听消息。
正常情况下村子规模再小,都建有两种功能性的建筑,一种是铁匠铺,负责为村民们打造、修补农具,或是为猎户准备一些简单的狩猎圈套、箭头。
另一种是酒馆,乡下娱乐活动匮乏,部分村民在一天的忙碌后,会选择上酒馆喝一杯浑浊的劣质果酒,吹吹牛,要是有什么值得大吹特吹的见闻,也会进酒馆向自己的朋友显摆一番。所以酒馆是往来消息最频繁的地方,而酒馆老板绝对是消息最灵通的人。
……
白果园村的旅店兼酒馆坐落在村中央,最为宽敞的那栋建筑。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却见正对大门的酒柜前,一个中年妇人正一手搭在酒桌上撑住下巴,出神地看着窗外。
“老板娘……”猎魔人摘下兜帽敲了敲酒柜,将女人惊醒,“梅里泰莉女神保佑,总算来客人了!”老板娘的表情瞬间变得生动无比,双手在贴身的围裙上擦了擦,冲猎魔人讨好地笑了笑,
“两位贵客来点啥?吃的喝的?”
“嗯……两杯白果园的招牌酒水。”罗伊坐上酒柜前的高脚椅,扫了一圈酒馆的环境,酒馆的规模对于人丁单薄的村子来说相当不错,有十来张酒桌,不过大白天的生意很冷清,仅有靠窗的那一桌有个一身褡裢的客人背对两人安静地喝着酒。
“好勒!两杯混合果酒,请稍等。”老板娘背过身开始准备酒水。她上了一定年纪,但身材保养得很好,背对两人的臀部显得很挺翘。
“咳咳……老板娘,看样子酒馆生意不太好。”
“叫我布丽娜就成。生意简直糟糕透了。每天就大猫小猫两三只,再这么下去我家这店开不了多久,就该关门大吉。”老板娘开始上下摇晃酒盅,兑酒,她的丰润的胸口也跟着摇了起来。
“布丽娜,”两名猎魔人转开了视线,“这个村子小的出奇,村民都不搭理人的。”
“很奇怪吗?两位是远地方来的吧。”
“老板娘,给我们解释解释?”
“说来话长,两位不如先喝一杯。”
布丽娜替两人倒了满杯,黄澄澄的、闪烁奶油光泽的酒水。
罗伊先轻抿了一口,一股芒果、苹果、柑橘等应季水果的果香充斥于口腔。他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而雷索尝了一口便放下,他偏爱烈酒。
“其实不瞒两位,我是三年前在表亲布拉姆的撺掇下搬到这个村子,开了这家酒馆。那时候人还挺多,生意也过得去。”
“后来怎么了……”
“后来……”布丽娜迟疑着,脸上闪过一丝怯意,“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很可怕的事情。死了一半的村民,剩下的一半又有不少逃到维吉玛去讨生活。而被迫留下来的乡亲父老大部分都失去了至亲,人们伤透了心,变得像内里空荡荡的尸体,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人,除了吃饭、睡觉,务农,对别的事情漠不关心。”
“你怎么没搬走?”
“我一个寡妇,花光全部家当才在白果园置办了这间酒馆兼旅店,还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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