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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撕破温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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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从始至终,这位郎君便没有吃过亏,该得到的,也全数得到了。

往前她因与他有婚约被人嘲、被人讽,他彼时说当他谢家主母便能抵消了;而后他退亲她本是松了口气的,却又遭扶家败落、他后悔退亲,她这才应了他同他一起,说利用他也好,形势所逼也行,还是她心甘情愿也罢,总之,她带着一份难以言明的孤勇,也给了他女郎最宝贵的东西。

并且,就在他笃定问她那三个问题那夜,她往前心中模模糊糊又杂乱无比的思绪逐步清晰——是,她对二人退婚遗憾、她愤懑与他与旁人有了婚约、即使未同他在一起,她一时也不会相看旁的郎君。

她承认,对这位郎君,她终究是身心都交了出去。

可往前她并不明白自己的心啊。

在他推她落水后,因不愿被他拿捏,不愿一份婚事建立在所谓的“负责任”之上,又哽着那股他与王芷怡有婚约的气,她才装了一回失忆。

结果呢?糊里糊涂中被他带回府里。

带回也罢,她也算小心翼翼地寄人篱下了罢,这诺大的谢府,除了听风苑,她只往练武场去,只想安安静静度过这个春猎前的日子,哪知还要被一个奴仆上门搓磨。

偏她“失忆”了,只能不知她在含沙射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委屈么?委屈的。

若非他“算计”她,来一场落水救美的戏,她与他已没有婚约了,说不准就这么糊糊涂涂地开始与旁的郎君说亲,也不会在他的诘问下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不会这么直白地感受到谢家人对她的敌意。

她是第一次真正喜欢一个郎君,但好在她喜欢他,并没有到喜欢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这一回的苦,她咽下即可。

思此,扶萱回谢湛道:“我不要如何。我只是不要与你再有瓜葛了。”

话说地果断又决绝,只眼角隐隐泛出的红,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莹白如玉的小脸苍白,长长的睫羽处噙着泪,欲落不落,她如此模样,谢湛只觉得一颗心被重锤一锤一锤地不住锤着,闷痛至极。

他手掌抚上扶萱脸颊,眼尾泛红,唇角笑出几分苍凉,“萱萱,你已经心悦我了不是么?为何要与我毫无瓜葛?”

事到如今,扶萱也认,这位世家郎君学问渊博,慧眼如炬,早就看穿了她对他的感情,论手段论谋划,她扶萱不是他的对手,更不是这个百年世家的对手。

扶萱心中疲惫,脸色难堪,眼泪不争气地滑出眼眶,顺着眼角没入发间。

她望着面上的人,声音平静地令人难安:“你告诉我说是你母亲主动去王家退亲,实则是你去说服的她,对么?她从未来过听风苑,也是因你有言在先,对么?谢长珩,你心知肚明,你谢家并不容我,而我亦做不好这谢家主母。我们现下本也无婚约在身,就,散了罢。”

扶萱话落,谢湛怔在远处,良久未语。

扶萱推着他的胸脯,使他一寸一寸远离她,她缓缓直起身,理好自己的衣衫,将她腕间的翠玉镯取下,拉过谢湛的手,搁在他身掌中。

掌心温热的触觉传来,谢湛猛然回神。

查觉到扶萱的打算,他一把搂过她的腰,紧紧抱住,声音微有颤抖:“萱萱,你知我心意的不是么?纵使旁人暂时不接受,我亦有法子说服他们。况且是我娶你,我只在乎你愿不愿意。”

扶萱觉得好笑,她仰脸看他,“往前你退亲时曾笃定说‘扶女郎,你若是嫁入谢家,对你来谁并非是件好事’,如今,你告诉我,又如何算是好事?”

谢湛垂眸着怀中人,认真道:“往前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明了,我自会护你。”

稍顿,他又问:“是有人同你说什么了,对么?”

扶萱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参与这种告状又于事无补的事情,那嬷嬷想必也不过是传话的人罢了。

她要背后告状,她算什么了?

况且,他谢湛还能因三言两语去同谢夫人母子反目不成?

扶萱轻轻推他的胸脯,从他怀中挤出来,“你出去罢,我累了想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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