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气势汹汹(1 / 2)
谢湛一连大半月不在谢府歇息,谢夫人心有不安。
实则自从这个儿子年少入了官场,家里人便鲜少过问他的行踪。
一来,他的职位敏感,哪怕入职大理寺时,乃是从最不打眼的六品下寺正做起,却也因寺正直接审理案件的关系,谢家人给予他充分尊重,并不去干涉他的职务之事;二则,最主要的是,便是去问,她那好儿子也有多个方法不让他们知晓实情。
往前不过问便也罢了,可如今情况乃是两样。
他不止身为大理寺寺卿,最重要的身份,是这世家大族谢家的家主。
岂有一介家主日日歇在外头的道理?
自打那位女郎从曦乐园行宫回了扶家,她也打探过,那厢已在马不停蹄地在相看各家郎君,开始议亲了,倒是没再跟自己的儿子有所瓜葛。
对此,谢夫人起先是乐见其成的,她笃定扶家女那失忆之症是装的,否则派张嬷嬷说的那几句话根本戳不到心窝子里去。
谢湛为人清冷,往前这建康城的名门贵女对他百般示好,他不是漠然置之,便是借口志在仕途,将成家之事一推再推。去年好不容易松了口接了赐婚,且在她的几番劝说之下,也算默认了“曲线救国”的方案,先娶门楣低的女郎,而后再与王家结亲。
哪知最后闹成了非那扶家女不可、情根深重的不争气的模样。
好在,扶家今年识趣地来主动退了亲,且自那日张嬷嬷去当面“提醒”那扶家女后,如她所料,以那扶家女眼中容不得半点沙的傲气性子,定受不得这等屈辱,与她的儿子断了关系。
然而,随着时日往前,渐渐地,谢夫人的心到底是浮起来,落不下去了。
一方面,她请来谢府做客的女郎,她那儿子根本不现身,明显一副对相看女郎不感兴趣的模样,连送去的两个通房婢女也被遣了,一问之下才知,这一年他压根就没用。
她的儿子虽冷心冷情,但毕竟还是个男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总归会有肖想女色,需得纾解之时。这世家大族中,通房婢女非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哪家郎君成年后不用的?可他倒好,两个通房,一个因传给了张嬷嬷一句消息便被他无情地杖责发卖,另一个原封不动给她退了回来。
另一方面,不知从何时起,这建康城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关于谢六郎如何朝扶女郎献殷勤的传言。
两厢关联起来一想,她不得不胆颤心惊——
莫不成,她这儿子,就只近那扶家女一个女色不成!
关于谢湛的夜间去向,谢夫人不是没派人去大理寺询问过他的随侍石清,可得到的回复,不是大理寺案件繁重歇在了大理寺里,便是他就近去了别院桂园。
想及去年谢湛生辰后便外宿多日,谢夫人旁敲侧击的向石清打听过,那往前有婚约的二人之间,究竟有没有出格之事,可石清那死士一般的侍卫,焉能给她透半句口风?
便是如今谢湛成了家主,往前隔三差五来闻熙堂朝父母请安的规矩,也给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废了。
对于他父亲还好,隔几日上朝便能见儿子,便是有话,父子间也有许多机会交谈。可她这厢,却是月余不见谢湛身影,传去大理寺的话,无一例外地,被他当作耳边风一般置之脑后。
她这心绪不宁,愈发觉得她那好儿子,怕是真着了什么魔,要不管不顾,非得将扶家那空有其表的草包女娶进来不可。
谢夫人眼皮不住地跳,饶是身旁文嬷嬷百般安慰,可她心里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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