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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都喝醉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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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谦追上二人后,夸道:“二哥,你这法子使得好,大湖大雾中间,谁也见不着谁,一招制胜。”

扶潇没承他的夸赞,而是劈头盖脸骂道:“你怎就这般废物呢!他都差点折了你一条腿,你还不放手搞搞他?当年上阵杀敌的勇气呢?都丢去哪个旮旯了?”

扶谦一向气性高,被扶潇一骂顿时羞愧地红了脸。

扶昀见状居中调解道:“二堂哥莫动怒,此事怪不得三堂哥。建康城不比荆州,这处世家林立,关系错综复杂。先前伯父与父亲就特意召集过我们,做过吩咐,朝堂上可以勇猛些,但私下,切不可惹事。三堂哥也是为了整个扶家着想。”

扶潇见不得这般缩手缩脚的德行,冷嗤一声,“这算哪门子的惹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萱萱都敢反抗,若不是我知晓了,她还打算亲自动手。你们俩,莫不是长了个鹌鹑儿胆?”

扶昀叹了口气,“我竟然不知那厮曾几次三番找上萱萱。”

扶谦亦是内疚道:“当日那厮去墨惜书斋闹事后,我也该有所防备,哎……”

看他俩垂首丧气,扶潇反而宽慰道:“你们一个二个,莫要愧疚。萱萱有心瞒着的事,谁能猜到?若不是我给她办生辰宴,她倔着,时辰地点非得要照她说的定,我也察觉不出异常来。”

二人都是扶家难得的文人,不如性子豪爽的扶潇,事一旦搁在心中便久久不能散去,便未再言语。

半晌后,扶昀瞥了一眼马车消失的方向,有些皱眉,“谢少卿既然这般冲来此处,想必是察觉了什么。”

扶谦附和道:“谢少卿心思非一般缜密,这事怕是瞒不了他。”继而又担忧地问扶潇:“那救人的船翁可看到你了?”

“哪能啊!”扶潇不以为然,“四下无人时我才动的手,而后便泅过来上了水月楼,再是换了衣裳入厅。”

扶谦点头,“那时辰,萱萱跳完回来后便是舞童们作舞了,船上也定是无人看见你。”

“此事已了结,莫在多言。若旁人供了什么证据,一应事由我担着,你们和萱萱只当不知此事。可懂了?”扶潇认真嘱咐。

见扶潇神色严肃,二人只得应下。

扶潇继而感叹道:“我们家的小女郎又灵又俏,呵,还真是便宜那谢家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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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对谢六郎做扶家姑爷的事概叹一番,转而说起扶潇的事来。

扶谦开口道:“二哥这回从荆州调入五兵,万事且得多加小心。”

五兵同吏部、祠部、左民、度支一并称五曹,从属于尚书台。管尚书台的主管尚书令、副管尚书仆射,皆听从于录尚书事。

录尚书事在大梁虽只是个加衔,却是文武百官之首,总揽朝政大权,是大梁事实上的宰相,文武百官都唯录尚书事马首是瞻。

大梁现有两位录尚书事——王成弘,余冰。

前者是大梁最大的世家家主,官拜太宰的陵郡公;后者是近年来依靠皇后这位胞妹,势力愈发强盛的世家——余家的当家之一。

世家与皇权分庭抗礼多年,哪能希望皇权巩固下去?

政见上,便是皆视一心支持穆安帝变革的新任太尉扶以问、吏部尚书扶以言为眼中钉。也视扶家在尚书台任职的人为肉中刺。

扶谦心有余悸。

当初余家不废吹灰之力,借由身无半职的余浩之手,便将官职尚且不高的自个轻易踢出了尚书台,难保往后,二哥这位掌京畿内军队的新任中兵郎,不会再次受类似遭遇。

加上此次余浩之事还是扶潇亲自动手,若被查出,兄长更是前路艰险。

扶昀也忧道:“五兵地位非同寻常,属圣人亲自调遣,旁的人,难保不使些绊子打击你,打击扶家有实权在手的人。”

扶潇对他二人的提醒了然于心,可他素来行事潇洒,不喜畏首畏尾,便说道:“不过一条命,有何可惧怕的?阿父和叔父都在风暴中奋勇直前,难不成我辈还躲在檐下屋中,隔岸旁观,得享安逸?”

“二哥……”

扶谦正要说自个并非此意,便被扶潇打断。

扶潇举着手中洞箫朝他摆了几摆,“你们的意思我都懂!如今三弟你虽是腿脚不便行武,人未在朝堂,却也在别的事上为圣上尽心尽力了。你那书院好好管着,扶家也需你和堂弟这般的文人雅士,改改咱们家的泥腿子形象。我的事儿,莫要担忧。”

话已至此,三人便收了这话题。

此时他们尚不知,何为“一语成谶”。

数月后再回想这日,扶昀不住感叹:原本,一切早有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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