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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老人的归属,消失的母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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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天。

清晨六点三十分。

奔雷车正在星火镇郊外疾驰。

夜间队又结束了一天的晨练。

今日收获颇丰,车上三人脸上各自都挂满了不同程度的喜悦。

负责开车的任重从裤兜里摸出把钥匙,扔向后排座:“于烬,现在我基本不会回我那房子住。从今天开始,那房子就归你了。”

于烬眼疾手快接住钥匙,连连摇头,“这怎么行,那是任先生你的财产。”

任重哈哈直笑:“你也看到我现在有多能赚了,还在乎这点钱?给你你就拿着。”

“不……不行的,我可以帮任先生你打扫房间,但我不能……”

“别废话,那房子对我都没用了。你和你母亲现在的居住环境也太寒酸了些。就算你自己吃得苦,但你母亲一把年纪,身子骨可不比你。如今你勉强算是出息了,总也该让她过点好日子吧?”

于烬一愣,“谢谢任先生。”

“谢什么谢。你现在可是星火镇第四职业队的后补人员。你过这么寒碜,传出去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还有,回去让你母亲别做那缝补的生意了,又累又没钱,还老被赖账。呃,三十八岁年纪也不小了,该享点清福啦。”

任重继续大大咧咧说着。

于烬嘴唇抖了抖,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收下钥匙。

“谢谢任先生,我都记得的。”

“我都说别谢了。客气什么,小意思。”

“嗯。”于烬又握了握手中刚换不久的一级重狙,再整了整身上的全新一级枪械师生化作战服,说道:“任先生,我现在各项参数已经完全达到一级枪械师的标准。所以我……我想白天的时候自行外出狩猎,您觉得怎么样?”

任重考虑了一下,决定暂时放弃把于烬拉进白天小队。

小伙子虽然成长很快,但毕竟入行时间尚短,和其他人的实力悬殊还很大。

贸然让他进来,一是可能会在小队分账时产生矛盾,二是目前文磊和白峰在废矿坑里都要负责保护陈菡语,带于烬下矿坑非但起不了什么帮助,还可能让他本人遇险。

“那你回头自己注意安全,遇到强敌不要勉强。也要小心其他人,如果有人要对你动手,记得报我名号。”

“嗯,好的先生。我会记得的。”

数分钟后,星火镇的高墙历历在目,奔雷车也顺利飞上大路。

往常在这个时间点,小镇外向来冷冷清清,毕竟这时候绝大部分人才刚起床不久。

但今天情况却稍有不同,任重远远见着竟有辆白色大卡车停在小镇北门外的道路两旁。

在大卡车旁边,还有个高约十余米的高大铁塔。

铁塔旁边正有一架猎杀者悬浮于空,机械臂在铁塔上往返来去忙碌着。

任重眉头一皱,心底下意识有点紧张。

他对猎杀者有很强的心理阴影。

等奔雷车离得稍近些,他看清楚了白色大卡车车厢上喷漆的字样,“孟都集团燎原分公司”。

卡车车厢前方还有十余个老人正在排队。

队列排得很整齐,老人们没有交头接耳,十分平和。

老人们脸上的表情不一,有人脸上带着解脱般的释然,还有人在期待着,也有人发青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大卡车只开了个只容一人进出的小门,也不知道里面在忙乎些什么。

场面上的气氛看起来,带着股奇特的安宁与祥和。

心底对猎杀者的忌惮让任重想轰油门加速离开,但他却又好奇老人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稍微放慢车速,对身边的陈菡语问道:“这什么情况?孟都集团大发慈悲给老人们免费体检么?”

陈菡语略感讶异,“嗯?任先生你不知道吗?”

“怎么了?”

陈菡语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意道:“难怪,任先生你以前是城市公民,不清楚镇集的情况也是正常。老人们这是在自杀呢。”

“什么!”

任重甚至忘了猎杀者就高悬在头顶不远处,一脚踩死刹车。

陈菡语再重复一遍,“自杀啊,怎么了?”

自杀!

这俩字在任重脑子里恍如闷雷炸响。

他愣住了。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别过脸去,目光穿过车窗,死死盯着外面。

同时,他用极慢的语速,一字一顿问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任重的牙关咬得很紧,脑门青筋暗爆。

前一瞬看着还安宁祥和的场景,此时在他眼中只透出股诡异阴森可怖的氛围。

卡车依然是那些白色卡车,除孟都集团分公司的字样外,还有个小小的代表医疗的红边白心小十字架。

人还是那些人,但只有全部往里走,却没人往外走。

卡车顶部是有两条传送带,一条正将一些圆滚滚的东西送往高台,另一条则将同样的东西往回送。

高台上,猎杀者依然在忙碌。

机械臂像蜜蜂的触角,正将血淋淋的东西往回送。

同时另一只机械臂又从高台上抓起个东西,扔向后方的凹坑。

任重全部看清楚了。

在传送带上往返的是老人们的头颅。

脖颈切口很整齐,还泛着白雾,应该是有冷冻过,可以防止血液飞溅。

被猎杀者取走的,是大脑。

不需要陈菡语再给他解说,他已经全懂了。

老人们的确在排队自杀。

猎杀者在及时取脑。

看懂了现象,任重却想不通缘由。

他静静地看着依然在排队的人群。

这般场景,让他想起一个画面。

这些老人的死法,和屠宰场里排队走进鬼门关里的猪有什么区别?

任重脸上狰狞的表情一闪即没。

因为他马上反应过来,猎杀者近在咫尺,自己要伪装。

尤其是他从陈菡语先前那稀松平常的语气里听出了东西。

这是常态。

自己是活在这世上的荒人,也该和陈菡语一样见惯不怪。

任重闭上了眼睛,用手捂住脸,不让任何人看见。

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任先生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稍微有点累。”

任重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藏住骤然爆发的血丝,重新轻踩油门。

奔雷车再度向前平稳地缓缓驶去。

任重在心里责骂着自己。

远远看见猎杀者和这些排队的老人时,我就该意识到了。

我竟在这里停车,还问别人。

我该直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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