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慕容的反常（2 / 2）

沈淳也有些不可思议，“慕容明磊年纪不大，却是出了名的冷血，自十五岁起便一直泡在军营里，武功高强，智谋超人，手腕也是出了名的强硬，和他交过手的敌国叫他魔鬼将军。属下实在想不通，这么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有人性化的一面了呢？”

燕王嗤笑一声，坐回桌案旁，摊手耸肩，“不知道。”

沈淳沉思着，突然说道，“王爷，这莫不是皇帝陛下和慕容明磊特意造出来的一个假象？”

燕王一怔，好看的眼睛盯着沈淳，“怎么说？”

沈淳分析道，“现如今朝中文武官员，除了安远侯慕容畅，司空鲁大人、司徒顾大人和冯太傅等几位，大多以太尉大人马首是瞻，太尉决定的事，莫敢不从。饶是如此，臣以为，太尉大人对慕容一家却颇为顾忌。王爷试想，别看慕容畅轻易不说话，但凡他开口的事情，谢太尉哪个不是掂量再三？”

燕王歪着头想了想，嗤笑一声，“好像真的如此。舅父朝堂专断，谢氏一族权势滔天，但是对慕容一家，是好像留着几分余地。”

沈淳道，“正是。太尉大人几次示好慕容畅，他都不买帐，实在是又臭又硬，迂腐至极。慕容畅膝下三子，长子慕容明哲官领尚书仆射，主参政事，二子慕容明泽，任治粟史，可调度朝廷钱粮。这两人虽然身居要职，但也都属文职，多多少少也都受制于太尉大人，所以太尉大人好像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倒是他这个小儿子慕容明磊，自十五岁入了军营，他便着力培养。短短几年，慕容明磊带兵能力已经远超他人。慕容畅出身军旅，依属下看，他最看重的还是这个小儿子，慕容军迟早要全数交到他的手中。”

燕王脸色变得阴沉，原本好看的桃花眼放出两道狠毒的光芒，“沈先生所言，本王如何不知。本王也曾数次向他暗示招揽之意，都被他拒绝，非要成为本王大计的眼中钉，肉中刺。耐何他真是命大，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死士刺杀他，终还是被他逃脱。”

纵是他身边亲随，沈淳也被他的阴狠也吓了一跳，躬身道，“王爷说得极是。王爷爱才之心有目共睹，耐何这慕容明磊实在是不知好歹，辜负了王爷一片苦心。只是他和皇帝陛下关系一向极好，三年前金狄国趁先帝驾崩国之大丧之际大军进犯，正是慕容一家请旨抗敌。慕容畅虽受伤，慕容明磊却声名鹊起，自此屡打胜仗，声势威名，一发不可收，实在是皇帝陛下的得力臂膀。

而太尉大人专断朝堂，以前倒还罢了。只不过这几年皇帝陛下也渐长大了，心思也多了起来，小人感觉得出，自从半年前成州太守郑之润被暗杀，后又有上林苑丞史可简突然病逝，太尉大人和皇帝陛下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紧张了。”

燕王轻蔑一笑，“那两个人都是冯太傅的门人，大家伙明里不说，暗中谁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被舅父养的刺客给杀了。皇兄那个笨蛋，胆小如鼠，活该被人欺负。也不知父皇当初是怎么想的，把大好江山放到这么一个懦弱的人手里，再安排几个辅佐大臣，这样就会走得安心么？到现在还不是处处受制于人，做了几年的傀儡皇帝罢了。”

沈淳奉承地笑道，“是，皇帝陛下虽受之天命，只是无论武功谋略，雄心大志，又怎及得上燕王陛下？如果不是那几个顽固不化的老臣及慕容一家死命帮他撑着，他又怎会挨到现在？”

燕王吧嗒吧嗒嘴巴，眼中不无贪婪地道，“可惜了冯素小娘子，竟嫁给了这样一个窝囊废。不过这一切，又和那个刘萧有什么关系？”

沈淳道，“其实何止王爷想过要招揽慕容明磊，就连皇帝陛下也曾提及许以一位适婚的公主，太尉大人也曾暗许罗浮郡主示招揽之意，全都被他拒绝。据小人所知，慕容明磊几乎没有涉足过风月场所，王爷试想，这样一个冷面铁血的人，怎么可能一朝变性？所以小人大胆猜测，这可能是小皇帝和慕容明磊故意做出的假像，另有图谋。”

燕王果真被他说得动摇，沉吟地问道，“以你看，会有什么图谋？”

沈淳摇头，“这目前只是属下的一种猜测，只想提醒王爷。至于他们会有什么图谋，小人尚无头绪。”

燕王慢慢踱了几步，上下快速地轻咬着牙齿，坐到桌旁，想了想沈淳说的这种可能性，他忽然说道，“沈先生，找人盯着慕容明磊和刘萧，一有情况，及时来报。本王倒要看看，这位皇兄，到底是要玩什么花样。”

沈淳躬身领命，“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