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徐子涧很少出门,一是因为师傅和师娘极其的宠爱导致他心思单纯空有一身本领出门就被骗,二是因为他的父亲常年身子不好要他照顾,所以徐子涧走出闻风楼大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唯一那么几次中就有两次来了都城,见了云蔚。
他自觉受骗悔恨莫及但于事无补只能想着要说法,建霖到都城的这段时间里徐子涧一遍一遍的回忆自己初到相府的那晚和后来在武林大会上有些欣喜的接云蔚,每一次每一步他都觉得自己的叔叔伯伯们可能看错了云微,但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他就承受不了了。
如今想杀之人就在剑下徐子涧却又退缩了,他下不了手,他甚至觉得云蔚说得有些道理。
“花言巧语!”他怒吼一声想彻底扫除心里的犹豫。
周边的人早就四散逃跑了,一时间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季俢崖更是腿抖得都不成样子了,但他还算是有脑子的躲在角落里给了那夫妻一锭金子让他们去相府找人,此时此刻他还是希望云蔚活着的,毕竟只有她活着了自己才能在这个疯子手底下活着,谁知道他会不会杀了云蔚之后其余的人一个不留,那自己不是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季俢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还呈现褐色的疤痕,一时间觉得自己也太过倒霉了,遇见这个人就没有好事,次次都是把头悬在刀尖上,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不做个及时行乐的人,起码不会再意外到来的时候后悔没有好好的活过。
“想来你师傅真的将你保护的很好。”云蔚走进了一步,把柄剑便彻底的抵上了她的喉咙,不过她倒像是没感觉似的开口“你这心思和那些一门心思只想着吃草的兔子有什么区别。”
云蔚指了指一边笼子里不知谁养的两只兔子,一只白一只黑,外面动静这么大它们两只仍旧视若无睹的专心吃草。
“他们来杀我为了自保我自然就会反击,这有何错?”
“那你自可以饶他们一命打出府外,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徐子涧眼眶微红完全就是一个不经事的小白兔,手中拿着的剑也微微颤抖,若是云蔚是他的话此时此刻剑已经见血了,可事实就是他是个带了点思想的小白兔什么都要问,什么都要弄懂,什么都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不会安安心心吃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懂不懂?”云蔚耐着性子说道,毕竟现在她只能靠自己的一张嘴皮子活着了。
“人来杀我为何要忍?徐子涧你若是我,折子被打下来要忍,谏言被误会要忍,武官乱政,文官装傻要忍,连别人打到家门口,打到自己脸上来了都要忍凭什么?”云蔚说着说着有些想笑,不知不觉之间真的笑出了声,不过是苦笑,她想到了自己那段模糊不清,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日子,想到了那段日子里云微的所有,她总算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
忍,云微在忍,忍到快憋不住了还是要忍,没办法身家性命在别人手里,一句话就能让你人头落地,就算季萧时不时的重复一遍欢喜你,心悦你,那又怎么样,难保哪一天就不喜欢了不心悦了,倒是新仇旧账一起算你还能怎么办,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徐子涧,你活在港湾里,外面的荆棘根本就刺不到你,你连痛都没有尝过,谈什么放过什么心善,都是屁话!”
徐子涧愣了半晌,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这里太窄了太闷了,阳光太刺眼了,即使因为屋檐挡着依然能被炙烤的喘不上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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