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嘴仗（1 / 2）

殷婳将宴堂内的人一一看过，除了她跟秦旭以外，在场皆是北晋人。

势单力孤，四面楚歌，她们二人就是笼中鸟雀，似乎可以任意搓扁揉圆。

顺昭帝想了解的不是蛊刑，而是秦家军专用的千机蛊。

殷婳自不会泄露半分，娓娓而谈，“蛊刑是我朝第一重刑，手段血腥残忍，在座女眷众多，我就不详述了。”

“你们南疆人最喜欢养蛊，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反受其害？”顺昭帝靠着椅子，手里盘了两颗碧玉珠，“比如说，把蛊撒进河里，被许多无辜百姓误饮入腹，甚至危害到河流沿岸的别国百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顺昭帝话里有话，暗指当年秦家军通过河流施蛊，害得那些在前线攻关的将士死相惨烈。

殷婳知而不应，就事论事道，“通行在民间的蛊种都会在各地官府统一备案，若有百姓受害，官府会迅速发放药方，不会让危机扩散。我朝养育的蛊虫习性刁钻，皆有特定的生存环境，至于留在河中的蛊，离开它们所喜爱的温床，一日之内必死，所以圣人不必担心会危及他国。”

每一处都是点到即止，既回复了顺昭帝的刁难，又保留了更深层次的内涵。

老皇帝想获得解释，她能变着花样应付他，但想知道南疆的蛊具体是如何制成的，她决计不给。

顺昭帝卡住掌中玉珠，转眸瞧了殷婳须臾，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挪动身子换到椅子另一边靠着，“你们南疆人就是心思奇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朕倒是想去你们南疆走走，顺便问候南疆皇。”

殷婳说，“南疆随时恭候圣驾，届时圣都百姓将会夹道欢迎，我朝臣子待客热情，必会带着圣人走遍圣都各个名胜古迹，让圣人流连忘返。”

“朕有衡都，圣都虽美，但还不至于令朕乐不思蜀。”

顺昭帝无心把玩珠子，皱着眉塞给身边侍立的徐福年。

殷婳微笑点头，“圣都确实比不得衡都，唯一的好处便是四季如春，不像极北之地，一年到头都是冰天雪地，连根小麦都种不起。去年不就有个极北的土著部落耐不住恶劣环境，他们酋长举起铁叉就要去攻占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国，岂料人家军队都是刚猛汉子，铁叉捅进了马蜂窝，遭殃的是自己。”

极北之地的势力盘错复杂，有的部落只有酋长没有政权，被外界戏称为土著，有的则建立了政权自成一国，但因民少国小而得不到他国认同。

北晋原本也是其中的一个小国家，顺昭帝即位后才把版图扩张到楚河北岸，如今的北晋繁盛辉煌，他的功绩可谓是千载奇功，堪比十五年前大凉国师的革新变法，都是扭转一国命运的不世之功。

如果能抛弃两国的对立关系，殷婳对顺昭帝还是保有敬意的，但她选择了大凉，就要时刻坚守立场，模棱两可是政客大忌，不能感情用事。

她故意用土著部落比拟原先的北晋，借喻嘲讽，狠狠还了顺昭帝一招。

顺昭帝被她讽刺一通，笑容明显生硬了，“那是他们自不量力，闹出笑话活该。”

殷婳说，“圣人别小瞧那群土著，穷山恶水多刁民，贵朝北方就挨着他们，边防要好好做，可别让他们的铁叉捅进来了。”

殷婳嘴毒起来能攻人心肺，左右顺昭帝跟她不共戴天，她何必跟他打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