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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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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夭调侃,“师兄平日在千秋山上非吃即睡,怎对宫中之事如此了然?”

“那你也不看我是谁,千秋山第一情报人!”单澜拍拍胸脯,又道,“还有那包掌柜,今儿我让几个师弟尾随他,竟跟丢了。我那师弟擅易容,观那老头骨骼生得怪,当是易容过的。”

说着,他瞥了眼单夭,“师妹亦是易容高手,你见过那老头,觉得如何?”

单夭细想想,“当时一群人堵着,不大记得了,不过那老头确实怪。”

空揣测不如眼见为实。

夜半,夏若水潜入八仙庄。灵堂内,仅有林瑶一人,她似哭累了,跪着睡着了。

夏若水轻手轻脚上前,挪开棺木盖,却发现空空如也。

林瑄尸首呢?

倏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夏若水躲无可躲,索性一脚踏进棺木中,躺了进去。

那人敲了敲棺木,见并无反应,又轻轻挪开。

刹时,夏若水与单澜四目相对。

二人无言相对片刻,单澜默默扶她出来。到了外头,他才开口,“我在外头蹲守许久,发现那包老头鬼鬼祟祟入了八仙庄,便想进来瞧瞧。”

“凭包掌柜与林家的交情,即便夜半三更,从正门进来又有何不可?”

“除非,他要瞒着林瑶…”

此时一人由暗处出来,“师兄,方才你进去不久,有一老头驱车从后门出去了。”

驱车出去了…林瑄的尸首!

“往哪儿去了,快追!”

一路追踪车轱辘印,待到时却只剩一辆空车。单澜蹲下摸摸土壤,“地上全是马蹄印,那老头轻功了得啊,连脚印都没留一个。”

此时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随马蹄印继续追,二是那老头便藏身附近。

夏若水拿出火折子微顿,没点,又收回去。她沉吟片刻,“单澜你去追马蹄印,我在附近搜搜。”

“好。”

单澜飞身离去不久,周围便传来阵阵脚步声。听起来,人数不少,且训练有素。他们朝一个方向去了。

直觉告诉夏若水,她得跟上。

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不敢点火折子。前处霍然有火光闪烁,侍从们穿着熟悉的衣裳,领头之人是…齐圆儿!

他们正在一屋檐下,似要硬闯。刚一砸门,后窗便传来一阵窸窣,似有一白发黑影闪过,只一瞬便窜入黑暗中。

齐圆儿听见响动,当即支起弓箭,毫不犹豫对那黑暗处连射数箭。她清晰听见箭尖刺入血肉的声音,

‘呲!’

侍从涌入黑暗中搜寻,出来时却两手空空,向齐圆儿禀报时,火光映照出他冷凝的神色,冷戾得可怖。他一颔首,侍从便将门撞开,抓出一人。

看着身形像林瑄,可她竟活着!那侍从刚要提刀杀她,齐圆儿让他停手,“她还有用。”

他神色自若,面向林瑄,“想逃?他要带你去哪?”

林瑄疯狂摇头,却呜呜咽咽说不出话。定睛一看,她满口鲜血,竟被割了舌头!

齐圆儿端详林瑄片刻,似也才发现她舌头没了。他顿了顿,随手接过侍从的布帛,塞入她口,“别让她死了。”

林瑄才被抓出来,舌头不会是齐圆儿割的,那只能是…包掌柜…

一切太不可思议,夏若水震惊地踉跄一下脚步,却被齐圆儿听见响动。他眼一眯,又支起弓箭,朝她而来!

夏若水心一横,正要逃时——

“奉命查案!”

不远处又一批人马涌来,领头人是凌祀云。他直直走来,“九彩阁进贡的贡布数目不足,有消息称包掌柜畏罪潜逃至此,特来捉拿。”

齐圆儿放下弓箭,使了个眼色,身后侍从一言未发将林瑄往后挪。他才上前对令牌,确认以后才道,“原是御布官大人,我也是得了消息,前来捉拿嫌犯…我记得先前接贡布的是刘大人,今年竟换人了吗?”

凌祀云只瞥他一眼,“令牌齐公子也见过了,怎么?还有疑问吗?”

“…不敢。”

“那先前劳烦齐公子挂心了,接下来交给我凌某人便是了。”凌祀云把弄着令牌,声线淡得随意,“请回吧。”

许是目的已达成,又许是忌惮此人,齐圆儿没再争论,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了。走过凌祀云时,队伍中传来一声微弱,又清晰的呜咽声。

凌祀云置若罔闻,待齐圆儿离开后,才命人将夏若水逮出来。他似有些好笑,颇有兴致地环胸看她,“李姑娘竟对三里亭的地契念念不忘至此,这大半夜的,还想同凌某人谈生意。”

夏若水惊魂未定,脸色煞白。齐圆儿的另一面竟是这样…不,她不该质疑这些。

她被吓到,凌祀云竟心软了,“李姑娘如此诚心,凌某人便宜些卖你这地契也并非不可。”

她定了定神,“…多少?”

凌祀云摸着下颚认真想了想,“唔,你先告诉凌某人,为何要买这地契?”

夏若水心绪绷紧了些。是试探吗?齐圆儿说凌祀云是御布官,从他们方才碰面的情形来看,非敌非友。

“我有个朋友…她说能得到这块风水宝地便能发大财。”夏若水含糊其辞,忽而又问,“凌大人…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吗?”

以包掌柜方才逃的方向推测,凌祀云应当是能见到他的。

凌祀云又装模作样想了想,“你算吗?”

“…小女子不打搅大人办案了,告退了。”

“嗯。”凌祀云没理会她,只使唤阿大,“到处都搜过了吧?”

“还剩东边林子。”

东边林子?

夏若水回头,发现凌祀云饶有兴致看了她一眼,随即靠坐树边,“弟兄们休整休整,过一刻钟再继续。”

夏若水半信半疑入了林子,竟真在一处寻到了昏迷的包掌柜。他此时身中数箭,却还留了口气。她四处摸了摸,将他的人皮面具撕下,顿然大惊。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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