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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参选武林博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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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唐是世人皆知的武林圣地,以门派之首的慈安寺、莫干寺,占据边境几大山脉,隐世避俗,又惹人敬畏。

按周锦的话说就是,慈安寺住了一群尼姑,莫干寺住的都是秃驴,整天敲个木鱼不停。

两大庙宇几乎门对门、面对面。

趴在墙头上,一眼就能瞧见莫干寺那些个武僧举大刀挥来挥去的模样,霍霍生风。

不过,即便与世隔绝,还是避免不得上门找茬的江湖中人,常打的惊天地泣鬼神,第二日又似无事发生般,几人围坐在一张台上用早饭。

用他们的话说,这是切磋切磋,讲的是江湖道义。

而山脉不远处的庄子,正是昭唐往天麒的必经之路。不过这块地不一般,一半在昭唐,一半在天麒,常有两拨人马吵起来,不过又很快平息。

而今日,庄子上又为了地界归属而争吵起来了,来了好些个官兵。

不远处,少女身着素衫,发丝高挽束起。纤长的手指微微一挑,半掩容颜的斗笠微扬,露出清澈而沉静的眼眸。她一步步踏在草地上,朝着村庄的方向,头也未回,“旺财!”

少女的呼唤逐渐消散在广阔草原上,却未有一丝回声。

夏若水没有回去找他的意思,径直朝庄子走去,熟稔地招呼茶馆掌柜,“大娘,我来了。”

“淼淼又来帮大娘的忙了呀?”

她边点头边进去,茶馆大娘却摆了摆手,“天麒的人又来了,今儿怕是没什么生意了,这碗桂花茶大娘还是给你,喝完记得将碗还回来。”

“谢谢大娘。天麒的人来做什么的?”

“听闻北国要同天麒打仗了,他们呀,来征兵的。”

天麒才平安些时日,北国就要打上门了吗?不过,能领军的武将恐怕不剩多少了。

英国公倒台了,新将资历不够老,镇国公与齐立伯又年岁已老,子府主君也都是文官,领军便十有八九落在华远侯身上。

夏若水若有所思,将碗还给大娘后,往官兵聚集处接近。

原是天麒官兵想在村口插个告示牌,被昭唐官兵掐着脖子踹翻告示牌,两拨人一来一往打了起来。最后各让一步,告示牌被原封不动抗走,只留下征兵令与告示。

虽说昭唐与天麒是盟国,但关系也还没好到能在对方国内征兵吧?

不过这小村庄是特例,既属于昭唐,又属于天麒,偏偏地界小得让两方都懒得占据,才会平白生这般多的事端。

待众人散去,夏若水绕至征兵令与告示前。半晌,她往天麒的方向微微抬首。

十年了。竟有那么久了吗?

那些争权夺势,也随着流淌的年岁远去,姑姑也再...杳无音信。

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淼淼姐姐!”

村庄外的草原,一人一马正越过草地。周白高大而青涩,正招手呼唤,身侧跟着马蹄子慢哉悠哉的旺财。

待他们到了跟前,夏若水顺手抽出年岁久远的马鞭,搭了搭旺财,“去哪了?”

旺财似听懂了,用脑袋蹭蹭她,撒娇一般哼哼唧唧。

周白在一旁抱臂,有些不忿,“他竟独去了深山,也不怕被野兽吃了,我好心去寻他,他还不领情。”

虽这样说着,但他总不能同一匹马计较吧?

“旺财还是不肯让你上背吗?”

“是啊,这马性子烈着呢,除了你,我还没见他给谁低过头。”

夏若水本想训责旺财几句,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将马鞭放了回去。她瞥了眼周白,“你好像又高了些。”

“是吗?”

三言两语,将周白的注意点移开,“今日是姐姐、姐夫来看我的日子,他们从长安带了好吃的来。咱们可以吃肉了。”

他兴冲冲说了许多,夏若水却仅心不在焉地应着。忽而,她拍了拍周白,“周白,明日我要入山修行,就不去见周姐姐了,你替我传个话吧。”

“你不是才修行完不久吗?这回又要修行多久?”

“这回久些,少说也要一年半载。”

往日最多只修行十天半个月的,如今开口就是一年半载,险些将周白镇住。而夏若水却不容置疑,跨上马背便疾驰而去。

旺财熟门熟路飞驰过平原,绕入山脉,越过隐蔽山岩河流,停在修行居所。

夏若水照例打坐半个时辰后,却未同往常一般负石修行,而是将包袱中的石块齐齐倒出,再一一敲开,只见石块中尽是银子。

将封尘已久的马鞍擦拭干净,戴在旺财身上,抚摸着他,“旺财,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但是...你也想家的,对吧?”

旺财似乎意识到什么,出奇的听话,乖乖背起包袱。他像无畏的勇者,立得挺直。

好,出发吧。

“这是要去哪儿?”

正要上马背时,一道声线由天传来,回荡山间,夏若水顷刻便认出来人,“周姐姐,我正要去修行。”

“修行?我看你像移居。”

周锦抱臂走出,身后跟着眼神闪躲的周白。

见她将视线落在周白身上,周锦往前一挡,“不必看周白,告诉我,你是不是要去柳州?”

还想辩驳,却见周锦掏出皱巴巴的纸张,再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武林博渊于柳州开举武试,年龄十六以上,男女皆可。

夏若水沉默片刻,“不错,此番武林博渊武试,女子亦可参选,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女子参选武林博渊的确前所未有,许是天麒武将过少,又许是官家看出女子亦有能人,才给了女儿家争口气的机会。

“我不准。”

周锦的言辞斩钉截铁,“当初你姑姑让我照顾好你,我可不想领一具尸首同你姑姑交差。”

“周姐姐,多谢您多年照拂,但...我不能永远被人保护,况且,您知道姑姑失踪多久了吗?”

夏果儿,早在两年前便杳无音信。她放飞了最后一只鸽子,再也等不下去了。

周锦似被噎住,却也松了口,没方才那般笃定,“好,你跟我打一架,打赢了我就让你去。”

且不说周锦本身的武功造诣,光是她多活这十年而言,夏若水都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就她这犹豫片刻,周锦便不耐了,“要打就快些,我还要回去带孩子。”

周锦话音刚落,山脉不远处隐约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她没回头,只是愈发不耐地唤道,“许北故,告诉那两个小兔崽子,再哭,为娘就大义灭亲了!”

几近同时,山脉恢复了平静。再抬首,她已替夏若水做好了决定,“武器就用你我都不熟悉的剑,比三回,三回都胜才算胜,打平不算。”

开始便将胜点摆这般高,从周锦手中胜三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如此,夏若水还是接过了周白递来的木剑。看着周锦手中的佩剑,她一言不发。

周锦打开始就没想让她赢。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还要再削薄万分之一。

头两场,周锦招招不留情,夏若水毫无悬念地输了。

周白抱着两柄断剑,又递给她新的木剑,“淼淼姐姐,我们就留在山上吧,何必要同那些豺狼虎豹争权斗势,他们可都是吃人的家伙。”

夏若水没应他,接过木剑,又眺向周锦,“周姐姐,若你也有同我一样的过往,你会如何选择?”

周锦有一丝松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忆。

豺狼虎豹又如何,自然是见一个砍一个。不过,此时的夏若水并不足以与他们抗衡。

夏若水手中的木剑,一下比一下凌厉,最后竟真将周锦逼退半步。

最后,夏若水还是离开了山脉。看着她的背影,周锦若有所思,“罢了,她这幅模样,饶是将她的人捆起来,也捆不住她的心思。”

日夜兼程数日,夏若水赶在选举结束的最后一日抵达柳州。

原是不必这样着急忙慌的,只是山脚下的村庄离柳州实在远了些,生生迟了半个月才将召集帖发去夏若水眼皮子底下。

不过,好在及时赶到。

官家如今重视武将,今年的参与选举的人硬是比往年翻十数番,即便是最后一日,也有人山人海的学子要记名,其中不乏有千里迢迢而来、名门望族的公子姑娘。

有人自带板凳,有人自带下人。学子中,似乎风头最盛的,是高昌伯府两兄弟,嫡子高水生,庶兄高慎,皆是十七八的年纪,却一身本事了得。

正揣摩着,后头响起一阵哄闹,原是高水生将一女子气跑了,“女人竟也来武试,届时在台上,可别被一把掀开了衣裳,永世见不得光。”

即便高水生如此轻视,也抵不过高慎随手给些银子,再说两句无心之过便息事宁人。二人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

两侧伫立不少已记名的学子,都为此愤愤不平,又不敢如何,毕竟是高昌伯府的人。

排在夏若水前处的是两兄妹,那十五六的女子似自信满满,“放心吧,表哥,我的身手你还信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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