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齐圆儿与徐子斌迎面而来,她不喜欢他们先前说了什么,但此时皆神色自若。
四人面面相觑后,夏若水先朝徐子斌行礼,上前挽住齐圆儿,“表哥,早先便听闻东坡饭庄食客如云,苗苗一直便想来见识见识,可表哥一直不得空,故而应高公子来了。”
“徐大人,齐兄。”高水生适时站出来行礼,随后规矩地立于一边。
徐子斌微扬下颚算作回应,背着手扫视眼前三人。
齐圆儿看了眼高水生,斥责她没有规矩,便要将她带走。
“表哥,你好不易才得这么一回空,就陪苗苗吃吧…”
若私下带高水生见徐子斌,定会让齐圆儿不悦,眼下最两全其美的法子,就是让他们一起见。左右她也没答应私下安排他们见面,一起见不也是见?
她余光瞥见高水生僵了僵,险些没挂住脸上的笑,似也没想到她能这样。
状似耐不住夏若水,齐圆儿左右为难一般点头,又朝他们招呼着一起来。于是四人便又开始新一轮的饭局。
方才他们都是由厢房出来的,估摸四个人都是一肚子饭。事谈了几番,眼下还能坐到一处,齐圆儿与徐子斌该是也没谈妥,尚要观望。
又是同样的厢房,屏风这头是夏若水,瞧不见对面男子们的脸。几人坐在一处久久未言,还是她打破僵局,“表哥,听闻这道双喜粉蒸肉在宫中叫鸳鸯双飞翼,连官家用了都赞不绝口,表哥快尝尝。”
对座的齐圆儿点头称好,勉强用了一口,便端起茶杯,“徐大人,晚辈以茶代酒,敬您一杯,望我们两家能永世交好。”
说罢,他一饮而尽。
徐子斌扫了眼屏风,推敲两下桌案,拿起杯盏正欲饮,停顿了下,“苗苗,高公子,都别客气,吃吧。”
高水生见势双手托茶,“久仰徐大人举世无双,晚辈今日终于见识到大人英姿,喜不自胜,敬大人一杯。”
“高公子也别给我戴高帽,徐某不过一介武夫,如何担得起这般夸耀?”
说着,徐子斌便唤来侍从,“此情此景,再以茶代酒便可惜了,不如诸位尝尝我亲酿的梅花酒。”
那侍从将方才那杯茶搁在一边,换了个新杯盏,倒上了酒,又依次为几桌都倒满酒,除了夏若水,“苗苗喝茶就是了,别出了门没规没矩的。”
“…是。”
虽瞧不见齐圆儿,但她知道他脸色好不到哪去。
酒香四溢,高水生一饮而尽,“好酒。”
齐圆儿举了举杯盏便搁下,一口都没动,“晚辈近日不慎染了风寒,大夫告诫我切不可饮酒,忌辛辣,恕晚辈无礼,不能陪徐叔叔尽兴了。”
“无碍,吃菜吃菜。”
徐子斌面不改色,尝着梅花酒,又想起什么般,唤起她,“苗苗,你应试分段十一,该是去不了安南了,是要启程回常州吗?”
常州?常州是哪?
夏若水斟酌片刻,“临行前,母亲让我听表哥的话,表哥去哪,我便去哪。”
齐圆儿顺势点头,反问道,“徐叔叔放心,我定会照顾好表妹。您办完正事便快回懿城吧,想必姐夫正挂念您呢。不知您何时启程?”
这…
高水生与夏若水一言不发。她是生怕说错了话,他是生怕得罪了人。
形势还未明了,高水生转头选齐圆儿也是有可能的。真不该为那一千两坏了大事,眼下徐子斌与齐圆儿关系更焦灼了。
徐子斌悠然自得地品酒,似丝毫不在意几人心中所想,“临行前,你姐姐让我好好照顾你,左右你也要回懿城的,我正好一道护送你回去。”
妙,着实是妙。
原以为能将徐子斌逼退,怎料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招倒将他们弄得进退两难。
夏若水不敢说话,倒是轮到高水生开口解围,“听闻安南是块堪比江南的好地段,有花有景,依山傍水,恰好在下要去安南比擂,不如徐大人与齐兄同去,权当游玩一番?”
“我是闲人一个,去也无妨。”徐子斌气定神闲地答应了,眼神却瞥向屏风另一侧,“苗苗,你觉得如何?”
“我…都听表哥的。”
“那圆儿觉得如何?”
齐圆儿沉吟片刻,“徐叔叔所邀,晚辈不敢不从。”
各怀鬼胎的一顿饭结束,众人散去后,夏若水有些自责,“我是不是干了坏事?”
“徐子斌想做的事,无人能拦得住,即便没有你,他也有别的法子横插一手。”齐圆儿并无埋怨她的意思,深看她一眼,“你当真不认识他?”
夏若水聚精会神细想片刻,摇头,“没有,我从未见过这位徐大人。”
“他来柳州后,先瞧过苗苗的尸首,才来的武林博渊。”他神色沉沉,“不日前高慎调查你时,我便已命人快马赶往常州,将苗苗的画像尽毁了。”
此刻,她就是真正的李苗苗。但不论从前的她,或是从前的李苗苗,都与徐子斌素未谋面、毫无交集。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盯上了。
沉默片刻,夏若水才开口,“不如我立即动身离开柳州,也省的拖累你。”
齐圆儿略微思索,摇头,“眼下尚且不知徐子斌要做什么,不如先顺他的意去安南,摸摸他的底细。”
若能盘出徐子斌幕后之人最好不过,若被徐子斌揪出她的把柄…得不偿失。这样会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为了三皇爷,以身涉险又何妨。
收拾完行头,她便坐上了前往安南的马车,几名男子在不远处骑马随行,马车后跟着各自的侍从,阵仗不小。
微微掀开帘子,瞧见高水生挨着徐子斌,与他高谈阔论着什么。她才想起他要将高慎的底细告诉她,但是这俩兄弟今儿怎么没有同行?
左右学子要在十日内前往安南记名,高慎不论如何都会到场。这可是关乎袭爵的终场,不过高水生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或许比起武林博渊的武状元,高水生更善于拉拢人心,他的承爵之路在于循序渐进,而非朝夕之争。
不紧不慢赶了三日,总算到了安南。刚到城门脚下,便有一官兵恭谨地迎上来,“徐大人,下官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徐子斌神色冷漠,瞥了他一眼,“是吗?你怎知我会来安南?”
“这…”
徐子斌一路随心所欲,去安南也是听高水生说的,是何人暴露他的行踪?
见那人被问得手足无措,他摆摆手,“罢了,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看着心烦。”
“华远侯爷邀您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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