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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是你的造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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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阿尔卑斯山离大湖更近了,我们的船驶近阿尔卑斯山圆形凹地,这片地域构成了山脉东麓。

望向伊维恩城内,可以看到教堂的尖顶被树枝掩映着,在夕阳下烁烁发光,而尖顶的后方则是层层叠叠、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

原先吹得我们的船一路疾行的风,在日落时分渐渐减弱为微风。

柔风阵阵,在湖面上吹起阵阵涟漪,树枝也轻轻随风摇曳。

当船靠近湖岸时,微风送来花草沁人心脾的醉人芬芳。

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的时候,我们上岸了。

当我双脚刚一踏上陆地,那些忧虑和恐惧又再次浮上心头,并将永远控制着我,如影随形。

我们上岸时,已经八点了。

我们在湖畔散了一会儿步,欣赏了一番夕阳残照,暮霭沉沉。然后我们来到旅店,透过窗子眺望着那片美丽的湖光山色。

郁郁葱葱的树林和重重叠叠的山峦逐渐在夜幕中隐去,只显出一条若隐若现的黑黝黝的轮廓线。

南风渐平,西风骤起。

此时月亮已升至中天,开始朝西倾斜。

片片浮云快速地在天际穿梭而过,时不时遮挡住月亮的光辉,并在湖面上透下瞬息万变的天光云影。

这时,湖水开始上涨,湖面被风吹得跌宕起伏,波涛翻滚。

突然,一场大暴雨自穹宇倾泄而下。

白天,我心里一直很平静,但是当夜色使自然万物变得一片模糊之后,我的内心不禁忐忑不安起来。

我焦躁不安,右手紧紧握住藏在胸前的手枪,四下张望着,任何响动都会让我心头一紧。

不过我早已打定主意,决不轻易放弃生机,要是不和我的死对头拼个你死我活,决不轻易退缩。

伊丽莎白已经注意到了我内心的紧张情绪,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好一会儿了。

我的眼神里可能流露出了什么,她感觉到了其中恐怖的意味。

她战栗着问我:“亲爱的维克多,什么事让你忐忑不安?你究竟害怕什么呢?”

“噢!没事,没事,亲爱的。”我答道,

“只要过了今晚,就万事大吉了。不过今晚是可怕的,非常可怕。”

我处在这种精神状态度过了有一个小时。

突然,我意识到,我时刻等候着的这场搏斗对我妻子来说将是多么可怕啊!

所以我迫切地恳求她去休息,而我打算等到我对敌人的情况有个了解之后,再回到她身边去。

伊丽莎白离开我回卧室去了。

而我把这座旅店里的各个走道都上上下下巡视了一遍,另外还检查了敌人有可能藏身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都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我正心怀侥幸地揣测,可能是什么偶然事件阻止了那个魔鬼前来执行他的诺言。

突然,我猛听到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

这惨叫声正是从伊丽莎白的卧房里传来的。

我一听到这叫声,双臂顿时发软垂了下来,身上的每块肌肉和神经都不能动弹了——我刹那间明白了那个魔鬼的用意。

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浑身的血液如何在血管中流动,我的脚趾和手指尖都是麻酥酥的,但这种状态仅仅持续了一刹那的时间。

尖叫声不断传来,我立刻冲进屋子。

我的天啊!我干脆当场死掉算了!

我为什么还要活到现在,在这里讲述我最美好的希望、以及地球上最纯洁的生命是如何被毁灭的呢?

伊丽莎白一动不动地横卧在床上,呼吸已经停止了。

她的胸口被一剑刺穿,献血染红了床单,像是一朵盛开中的娇艳玫瑰,以伊丽莎白的生命为代价绽放的。

她的头垂在在床沿上,脸色煞白,五官已经变了形,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半张脸。

现在,无论我的头转向哪里,眼前都总是浮现出同一幅画面——那双毫无血色的手臂,和被杀害后的软绵绵的身体。

目睹这种惨状,我怎么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啊!天啊,最痛恨自己生命的人却偏偏活得最长,想死都死不了。我只是在一瞬间,丧失了记忆力而已——我昏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当我苏醒过来时,发现身边围满了旅店的客人。他们的表情一个个都惊恐万分,仿佛连气也透不过来似的。但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对我来说都只是蜻蜓点水罢了,哪及得上我内心感受的万分之一啊!

我拨开他们,跑回到伊丽莎白的房间——我的爱,我的妻子,不久前还是生机勃勃,那么亲切,对我来说贵如珍宝。

她的遗体已经被移动过了,并不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姿势。

现在,她躺在那儿,头枕在手臂上,要不是一块方巾盖住了她的脸和脖子,我可能真的会以为她只是在熟睡中呢。

我扑向她,热切地把她搂在怀里。但她那僵硬、冰冷的身体却提醒我,此刻我怀中抱着的已不再是我原来深爱着,视如珍宝的那个伊丽莎白了。

正当我痛苦绝望地依偎在伊丽莎白身边的时候,我蓦然之间抬了一下头——这房间的窗子原先是关着的,现在却看到苍白昏黄的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我不觉心中一凛。

原来窗格已经被拉开了,而且透过大开的窗子,我看到那个最狰狞、最令人憎恶的身影。

那一眼所产生的恐怖感觉实在无法言表。

我狂暴地对其怒吼: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杀死你!”

看到这里,换刘岚脸色骤变了。

她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杀死伊丽莎白的人就是我,我从窗户逃走的,还碰上了伊丽莎白的未婚夫,就是写日记的这个人,他当时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没等人回应,救护人员忽然发现扮演伊丽莎白角色的玩家情况危急。

短短几分钟,就陷入了脑死亡。

......

“为什么伊丽莎白现在才死,为什么延迟了?”

“玩家日记只是现在更新,更新的是之前的事情,和延迟没关系。”

“胡扯,伊丽莎白一死,玩家就出事了,很明显是同一时间发生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余顺江说的不同剧情线其实是不同的时间线造成的,在意识和梦境中,时间感其实和现实不同,并且也不受因果律的限制,现在做的一件事影响的不是当下,而是剧情线的过去或者是未来?”

夏知耳边都是技术人员的讨论声,他叹口气,他有些事情需要跟罗伯特当面求证。

但是罗伯特现在叛逃在外,根本找不到人。

这时,他想起来之前在元宇宙遇到的那个罗伯特仿生人,他立即连线进入知夏科技的元宇宙,在破旧的石屋找到了罗伯特。

此时罗伯特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嘴中念念有词:

“雷鸣般的瀑布在我耳边回响,

仿佛心中澎湃的激情;

高耸的悬崖峭壁,幽晦茂密的森林

它们斑斓的色彩、多变的形态

都曾经是我的欲望

一种情感、几分爱恋

无需思想来赋予它们魅力

只需真心感受,或是凭借双眼的直觉”

念诗的腔调和人工智能的字幕一样。

夏知心底的猜想开始慢慢被证实,他见到罗伯特,径直问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那个人工智能就是你,是吗?”

罗伯特抬起头,露出深深的皱眉,轻笑道:

“不,是你的造物。”

夏知一愣,诧异地反问:

“是知夏科技的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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