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阿莉尔往事(25)(1 / 2)
受到照顾?她父亲给她的每月补贴停止了。
她父亲又没有给她留下任何遗产。
她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
幸亏她已取得艺术硕士学位,而又退出了医预课程,所以不用交学费。
而威尔伯医生的心理分析只好免费。
但对阿莉尔来说,这好似一笔贷款,将来是要归还的。
至于房租、食物、衣服和其他必需品,阿莉尔只能依靠朋友们的馈赠。
这些馈赠,她也认为是贷款。
此外,她从间断的家庭辅导和出售油画还有一笔微薄的收入(她已不再在韦斯特彻斯特医院工作)。
最后,还有瓦妮莎领她去洗衣店当临时工的职务。
与此同时,由于阿莉尔自己也能感到的愤怒所推动,心理分析有了相当大的进展。
维基把完整的阿莉尔的过去和今天告诉了各个化身,从而把他们拢到了一起。
她告诉威尔伯医生:“这一伙人亲密友好起来了,”
两个佩吉已合成佩吉·卢易夕安娜。
而且这个佩吉幽默地表示愿意与阿莉尔合二为一。
5月的一天,佩吉穿着一件军用胶布雨衣,斜眼偷觑着四周,溜进了医生的诊所。
她在桌子和椅子下面都看了看,才挺神气地对医生说:
“我们得搞到这些精神创伤的底细。这需要好好侦察,威尔伯医生---我意思是华生医生。”
“嗯,福尔摩斯先生,”威尔伯医生问她,“我们今天要侦破什么呢?”
佩吉答道:“找各个部件,华生医生,要找那些能治好这个罕见病例的所有部件。”
一连三天,佩吉都扮演着歇洛克·福尔摩斯的角色,帮助医生挖掘和根除往日的精神创伤。
正当威尔伯医生认为整合已唾手可得时,玛丽突然陷入严重的抑郁之中。
6月初,玛丽坐在医生的诊所里,由于抑郁而连话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没有一个化身按时应约前来。
威尔伯医生给公寓打电话,没有人接。
医生设法进入公寓,发现玛丽躲在梳妆台下面不肯出来。医生终于把玛丽弄了出来,放到床上。
下一天,仍是没有人应约来诊,医生又去公寓,遇到了同样的场面。这样反复了多次。
有一次,玛丽生气地说:“我在这儿。”
“哪儿?”
“一个石质建筑,无门无窗,弯弯的顶子却是露天的,”玛丽答道。
“我根本无法从顶子上爬出去。我被关在墙壁之中,没有出路。”
威尔们医生起先以为那墙象征她朝思暮想地要一所自己的房子。
“这是什么地方,玛丽?”医生问她。
“它的形状象爱斯基摩人圆顶的茅屋,”玛丽答道。
医生想起玛丽在很早的时候说她被关在“墙中”,便问她:
““”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玛丽啜泣道。
原来,这是那囚人的圆顶建筑,而圆顶建筑阻碍着心理分析的进展。
威尔伯医生不得不一块石头又一块石头地拆毁那圆顶建筑。
这意味着再次分析那根本心理问题。
可是,越是把心理分析集中到,玛丽就越加抑郁。
玛丽越加抑郁,就越想自杀。
玛丽想跳进赫德森河。这次,曾经保护阿莉尔免于自杀的维基,却用电话告诉医生:
“玛丽要跳河,我不想阻拦。”
“等我赶到那儿再说,”威尔伯医生恳求道。
维基尽管受到玛丽严重抑郁的传染,还是等着医生来到。
玛丽的自杀念头并未打消,她解释道:
“哪怕烧死,也只是痛一会儿。我不在乎自己上不上天堂,我愿去天堂的唯一目的是同我祖母相聚。但如我母亲也在那里,她还是不会让我同祖母呆在一起的。”
然后,玛丽一边哭着,一边数说她“悲惨的童年,
”还讲到威洛·科纳斯的光秃秃的墙壁。
佩吉提出抗议:“我们想干事,但玛丽拽后腿。”
令人费解的是:尽管阿莉尔已从她母亲那里解放出来,但个别的化身居然还有如此强烈的自杀企图。
威尔伯医过去一直以为阿莉尔的自杀念头是由于对她母亲的憎恨转为对自身的憎恨。
医生猜想:阿莉尔的解放对玛丽并无多大影响,玛丽始终有着自杀念头;
同时象维基所说的比阿莉尔更需要她的母亲。
玛丽的确没有因阿莉尔的解放而受到多大影响,因为玛丽的主要问题不在于她母亲,而在于她祖母。
玛丽接受了她祖母那种过模范生活的简单心境就保持平静。
可是,她后来其执迷不悟的程度比阿莉尔和其他化身都甚。
对玛丽来说,除非摆脱这种的内心冲突,否则没有出路,不能消除她的自杀念头。
他们充满着激烈的内心冲突。玛丽年复一年地陷入那圆顶建筑之中。
年复一年地存在着自杀和生存以及愿意身患沉坷和愿意早日康复之间的斗争。
马西娅推心置腹地对威尔伯医生说;
“我们全都害怕康复。”此外,还有另一种恐惧,一种微妙的、不易见于言词的恐惧。
倒是迈克和锡德早就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她们会杀死我们么?”
“我会死吗?”每一个化身都对威尔伯医生问过这话。
对有些化身来说,整合似乎是死亡的同义语。
医生再三保证说不会,说在整合以后各个化身不会停止生存,但他们仍是半信半疑。
“我还得做好多事哩,你瞧吧,我不会在这儿呆多久啦,”瓦妮莎告诉马西娅。
连阿莉尔在误解了医生所说维基要比现在的阿莉尔本人还更多地继承了原先的阿莉尔的秉性以后,也郑重其词地说,
“我不想死,不想让位给那个喋喋不休的长舌妇。”
这时发生了两件事,使那希望之乡变得更加遥远了。
威尔伯医生本以为迈克和锡德在年龄长到三十六岁后不久就会整合的。
从理论上说,两个三十七岁的“男人”要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得到营养,似乎是不可能的。
他们也许屈从为每个女人身上都多少具备的一些男子性格了。
可是,2001年的一天,来了这么一段话:
“我是迈克,我想跟你谈谈,威尔伯医生,”
“嗨,迈克,”医生答道。她知道自己过去从来没有治疗过一个多重人格,真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什么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惊奇不已呢?
“我想打听一些事,”迈克挑衅似地说。
“什么事?”
“你搞的这场要把锡德和我同那些女人整合一起的闹剧要进行多久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