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种田之致富计划:16认定(2 / 2)
她就是这样,用最简短的话扎得人心里泣血。
“你留着,平时吃穿用度都需要钱,我回去拨两个丫鬟婆子过来照顾你。”李溪亭刚刚来时,见她呕得就要晕厥了,还是自己一个人靠着树缓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紧了。
“我不要你的钱,嫁给你,只要一个,治好我哥哥。”春秀的声音清脆动听,可每句话都使李溪亭锥心泣血。她为了别人,可以嫁也可以不嫁,可以要孩子也可以不要孩子。那他呢?他们之间算什么。
李溪亭此时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最好教她百依百顺听他的话,说些他爱听的。可她不是,她非要用最无辜的话伤他最深。
“你拿着,我李溪亭的孩子,要好好养着。否则,你凭什么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能撑到治好你的哥哥。”李溪亭不得已,只能拿出这样的话来使她屈服。
春秀依然低着头,教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她默默收下钱,不再说话。
“我先回去了。”李溪亭觉得自己的眼睛几乎要粘着眼前这女子的身上,她一定是给他下了蛊,明明那么硬,却教他欲罢不能。
“李公子,慢走。”春秀很有礼貌地道别。
她始终没有看他,一眼都没有。李溪亭的心内一阵钝痛,纵是不舍也还是离开了。
待他走了,春秀眼里的泪水才堪堪落下。是啊,拿孩子换哥哥恢复正常,这交易怎么想都很划算不是吗?
他要孩子,她刚好怀着;她想哥哥好起来,他刚好有钱。
一切都是那么正好,交易就这样顺理成章地达成。可是为何她的内心没有丝毫喜悦。
也许,待她把孩子生完,就会被扫地出门。到那时她会舍得吗?
或者,她会娶个高官家的女儿做大,她做小,她能忍受看着他与别人恩爱吗?
一切还没发生,春秀却一人坐在石凳上默默留了好久的眼泪。
梨花如雨,飘落在女子的衣襟上、发丝间,她粉颊含泪,香腮胜雪……李溪亭看去,也许她在为自己未知的命运而伤怀,还是,为所嫁之人并非心之所爱而垂泪。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要定她了。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李夫人惊诧,自己的儿子真是万年铁树开了花,不但说要娶妻了,还越快越好。
这才一天的功夫,这是什么情况啊?
“溪亭,为娘觉得,可以等你父亲处理完颍州的事情回来,再商议。”李夫人柔声说道,他这个儿子可是全家的希望,春闱刚过,说不定就得了个功名光宗耀祖呢!
“娘,春秀有了我的孩子,此事很急。我已经修书寄给了爹,待他回来春秀再补敬茶。”李溪亭言语果决,不容置喙。
李夫人觉得事出蹊跷,别自己的儿子着了道还不知晓:“溪亭,你有成家的想法为娘为你感到高兴,只是这孩子……”
“是我的,我知道。娘无需担心,春秀为人踏实聪慧,相信娘会喜欢的。我回来前拿了我和春秀的八字去合过了,这月二十正是黄道吉日。”李溪亭将一切安排得妥当,过了娘亲这关,就没问题了。
“可是,今天都初十了,也太匆忙了吧?我都还没去,春秀是吧?还没去春秀家里拜访一下亲家。”李夫人越来越发觉此事蹊跷,但她又不好与自己的儿子硬着来,只得找个理由。
“春秀的父母前年去世了,家中无长辈。”李溪亭沉声说道。
“什么?无父无母?”李夫人震惊道。
她原本想,娶个妾而已,有了身孕娶回来开枝散叶也不错,家世一般也无所谓,谁知,还是个无父无母的。
“是,娘,她受了很多苦,孩儿只想快点成婚,否则肚子大起来,邻里看见了指指点点的,我的妻子、孩子不容他人置喙。”
“慢着,妻子?你要娶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做妻?!”李夫人想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确定他所言非虚并且态度坚决时,她气愤道,“我不同意!娶她做妾尚且高攀,还想做妻主。这春秀好大的本事,我倒要会会她!”
“娘,孩儿大了,婚姻之事我自己能做主。”李溪亭坚定道,他早就料想母亲可能会反对,但没想到母亲如此激烈反对。
“好一个孩儿大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活着,你休想!”李夫人甚至想到,自己的孩子莫不是着了那个狐狸精的道,非娶她不可。春闱结果没出来尚且不相称,若是一朝上榜,溪亭有了功名,什么样的贵臣之女求娶不到。即使贵臣之女娶不上,好歹能娶个对他仕途有裨益的,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有何用?!
“我若执意呢?”李溪亭的样子是铁了心要去娶那孤女,还是娶她为妻。
“你若执意,我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李夫人气得圆脸涨得通红,自己的孩子向来懂事,此时却与她对着干,她越发怀疑那个孤女给自己的儿下了什么蛊,她倒要去看看,是何方妖孽。
“娘,我非她不娶。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李溪亭态度坚决,他这些年从未忤逆过母亲,这次他却不得不。
“你,你非得要逼我吗?”李夫人向来要强,她的溪亭,从小就是亲朋好友的孩子中间最杰出、最卓越的一个,她怎么能,怎么能看着他在“情”这一关犯糊涂、毁前程。
“娘,我不是逼你。我是请您祝福我,支持我。”李溪亭想到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心里忽然涌出无限的力量与娘亲斡旋。
“只要我在这个世界上,你休想!”李夫人恶狠狠地说。她甚至无需去看她是何等的狐媚模样,光是看儿子突然地不顾一切想娶她为妻,就能认定,这女子相当不简单。
“娘,你在这世上,我休想。那如果我不能与她结为连理,我在这世上也没有意义了。”李溪亭定定看着自己的母亲。
李夫人忽然冷笑道:“好哇!李溪亭,我的好儿子。我们当年的对话可真是一语成谶,你说过你不会像你表舅的嫡子那般,为个女子自戕,现在呢?你拿这个来逼我屈服?!”她声音凄厉,在李溪亭看来都无可畏惧了。
“娘,孩儿不孝。我非她不娶。”
这话一个字一个字地钉在李夫人身上,只钉得她心里头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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