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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谈子嗣命妇无遮拦 拾山栗主仆各难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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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怜怜未置一词,且先带她到小儿队排舞的场所转一圈,瞧了瞧哪边跳“健舞”哪边跳“软舞”,并许她自己选一队插进去。辛夷没在意舞队编排,却暗中数了数,发现人头加总明明不会比规制的七十二个少,便说:“我看哪个都没缺人手。”

“都缺。”陈怜怜懒得多做解释。

辛夷没办法,又扫了一眼,这次反而发现些其它端倪:兴许是通晓世情的缘故,她暗暗觉得健舞队中有几个瞅上去比她年龄大一点的,目光并不太亲善,只是难以分清当间的滋味是嫉妒,抑或单纯的打量审视,总之令她很不舒坦。

“《屈柘枝》吧。”她说,“师父一直教我《柘枝舞》,这俩听起来差不离。”

陈怜怜神情淡漠的从旁否决:“《屈柘枝》是软舞,韶部头教你的是唐时的柘枝,乃健舞之类步法迅疾的,形制完全不同。”

“那即是没得选喽?”辛夷颇感烦躁的撇撇嘴。

“全在你。”陈怜怜顿了顿,又暗暗盘算一下,她知道大宴表演不可出错,眼前这丫头能选健舞,自是帮她省去不少麻烦,但逼她选,届时她不好好跳,亦是问题,于是警告道,“不过软舞讲究柔曼婆娑,你若想跟得上,得挨我不少打。”

辛夷满不在乎:“学舞哪有不挨打的。”

“好。”陈怜怜点点头,转身却让剑器队的一个高挑女乐将一把轻柄软剑交给辛夷,上下打量着她说,“但你先翻个云剑让我看看。”

辛夷很是狐疑,剑器队属于健舞,她一点也不想去,尤其给她剑的那个女乐,斜眼视人八段白,歪嘴轻挑半面黑,怎么瞅怎么不对付,暗戳戳的令她难受。这目光,她幼时随娘亲初入公主府做舞姬时便见识过,其用意不为别的,只为等娘俩出丑。多亏剑器舞的身法,韵律她尚且熟悉,之前也多少学过几日,此刻才不至于露怯。

她右手持剑柄,四指握剑格,食指朝剑首,剑身贴臂后,接着左手比出一个剑指冲向陈怜怜,左脚腾挪,以腕为轴,剑刃飞旋,游电迅风似的向外转了一圈,再向里绕了一圈,更向后半下腰时空中平削了一圈。半途她余光瞥见高挑女乐正紧盯着自己,心知做得还不够,又仅用双指夹紧柄格,以剑尖在空中轻轻划着小圈,端起搅剑的架势,偷偷松了口气。

她做的都只是基本功罢了,唯独最后那招很须要些指力,若没使劲练过的,光拿剑就拿不稳。辛夷其实也没多大把握,幸亏接剑的时候默默掂量掂量过剑的斤数,果然给小儿队的家伙不算沉,她才敢一试。

这些功架并非得益于菊三四,而是进宫前她娘亲便有督导,陈怜怜不知其中缘故,还暗忖:“妮子确实会一点,不愧是韶部头一手调教的,若再努力几年,定出息长进。”然则还没有过那几年,她便有意让她吃点苦头,别太早忘形。

陈怜怜遂让辛夷把剑交还给高挑女乐,命她当场做了个示范,那人专练剑器舞的,必是强过辛夷几倍。她也刻意多挽了几个剑花花式,果真有点姿态,惹得旁边的女乐们很多在悄悄叫好。不过辛夷没怎么仔细研究,凭人家如何招摇,横竖她没准备入这一队。

正闷着气走神,却听陈怜怜对那女乐指摘道:“提醒你多少次,手指摁得发紫,鸡爪似的,当然力气使不对,腕与肘连不成一线。”说得女乐气焰消弱了一半。她并不觉得方才有那么难堪,只是舞旋色一向严格。

陈怜怜辅又摁了摁辛夷的肩膀,戏谑的说:“无怪不敢进健舞队,这膀子僵硬得比她还差远哩,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软舞就逃得过使力气。”辛夷撅着嘴,她打小遭受过的白眼不算少,这次更感觉得到对方是在故意拿捏她,便低下头不理。

陈怜怜没办法,只有领着她,往《屈柘枝》队走。

才走两步,身后便有个孩子嘀咕:“她不是挺能耐,一人独占着韶部头嘛?看样子也没学出甚么。”另一人说:“谁晓得是学不会还是教不好。”一来二去,健舞那边竟都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辛夷可以不理陈怜怜,却没法装听不见,尤其牵扯到菊三四她更忍不了。她突然停下脚步,陈怜怜回头问她怎么了,她吞下一口恶气,笑说:“娘子思虑周详,的确我健舞有底子,软舞太耽误,不若继续跟着跳《剑器舞》吧。”

陈怜怜看着她:“全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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