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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魔指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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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李柃和九公主交颈而眠,神魂却已跑到异闻司兰台署的库房内查阅卷宗。

这是李柃最新发现的好地方,有许多涉及修士和奇人异事的记录可看,环境又清静。

增长见闻同样是他如今所渴求,决定以后除修炼,飙云之外,就到这里消磨时间。

今夜的异闻司有些冷清,似乎不少人手都因李柃昨晚的报讯调动起来,赶往泷河义庄围剿魔道去了。

李柃不知他们具体的行动时间,干脆留在司部,来个守株待兔。

他的灵体飘荡在摆放得井然有序的木架之间,不断用神识扫过上面挂着的标签木牌,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很快就发现了按照时间日期和案件性质加以分类的规律。

一番查阅,得以确认,自己发现的那个令牌是长洲尸仙宗的信物。

魔道四宗黄泉,幽魂,尸仙,白骨同出一源,信物也大同小异,但从周边纹饰可以看出派系区别。

“但愿长眠不复醒,留作泉台冥中仙……”

“冥中……冥宗……”

“无论怎样解释,都和那个宗门脱离不了干系。”

他猜测木特使等人是长洲尸仙宗的魔道,潜伏进来,想要在玄辛国兴风作浪。

这么一群人窜入王城,总不会是来观光旅游,说不定一不留神,连自己都要被卷入其中。

这并非被害妄想,而是历史上当真发生过的事情。

千年前,玄洲某个王国就因魔道作祟而毁灭,更加久远之前,相似惨剧也层出不穷。

所谓正邪不两立,绝不仅仅只是一句口号而已。

卷宗之中难免涉及到一些不忍言之事,率兽食人只是其一,采生折割,奸淫掳掠比比皆是。

这些掳掠之类并非凡人理解层面的奴役,而是摄魂夺魄,不得解脱的那种奴役。

和那些恶行比起来,乡绅黄德所犯罪孽简直不值一提,一般都是枭首示众,抄没家产了事。

这在异闻司的定罪标准当中,算是较轻的一种。

李柃很快就看到一个案例,有散修借助魔功祭炼法器,竟把人气血精元添作灯油,被他抓去的凡民个个都用奇蛊养着,持续折磨十数年,生不如死。

这在异闻司的标准中,同样不算什么,充其量只是戮害凡民的中等罪行,还比不上修炼魔功严重。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暗中修炼魔功也触犯了大修士们给低阶修士制定的法条,而且借鉴理论本身就已经罪同实践。

这是因为真正称得上重罪的,绝大部分都和神魂,道统有关,又或者涉及人数实在太多,动辄以百万千万来计算。

“怎么没有人头蜈的记录?”

“这是一个尚未来得及归档的新品种,还是密级太高,不在这里存放?”

李柃在过往的卷宗里发现了曾经见到过的水猴,山魈,还有未曾见过的僵尸,毒人,血蝠,魔犬等怪物,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与人头蜈关联的文字。

想了想,可能是后者的缘故。

李柃其实并不是太关心人头蜈,他真正在意的是那种香木。

它定是灵材无疑,看来还得再花一番功夫寻找。

一夜无话,又一夜,李柃再次前往异闻司,刚刚进门就闻到大批人马混杂在一起的气息。

“他们回来了,好像有所斩获!”

李柃心中暗喜,他竟然在大门附近闻到了木特使的气息!

当下进入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木特使和那名稍年轻的部属尸体已经在停尸房里躺着了。

有人利用一种叫做冰石的不入流灵材做了简单的防腐处理,还清理掉了血迹,方便验视,如果不看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真像是在入睡。

得,又两个“长眠”了。

他们随身携带的事物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全都作为物证妥善保管着。

毕竟是司部总舵,规矩还是要讲的,不太可能随意作为战利品处置掉,这要是在下面的分舵堂口,可能已经不知所踪了。

李柃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刀笔吏在总结这次行动的经过,物证清单中,赫然有一物在列:“魔指木……”

李柃一个激灵,几乎立刻断定,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魔指木……还真是粗暴直接啊,原来这物叫做魔指木么?”

“不过,光知道名字还不行,得想个办法把它弄到手。”

单凭李柃自己,当然不易做到这种事情,但若能有合适的理由让老祖开口,想要将其从异闻司拿过来,甚至以后不断截胡,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

四月十六,也即是异闻司有所斩获的隔天之后。

醉仙楼内,丝竹悦耳,美酒飘香。

久未出门的李柃终于离开府邸,来此接受香事局上下官员的宴请。

裴侍郎对这次请客十分重视,早就提前包下这座酒楼里面最好的雅厅,甚至清空整层,只为招待李柃一人。

席间自有珍馐佳肴,美人陪侍,还有香事局上下的阿谀奉承。

他们都迫切希望和李柃打好关系,凭此获得更多来自仙门的支持。

李柃随意把玩着一串香木手链,前方是布置得精致华丽的舞台,一个个莲台里面摆着通明的灯烛,如同漫天星河。

人造的烟气弥漫,仿佛给整个大厅了都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身姿婀娜的美姬们正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螓首微抬,露出艳丽容颜。

她们尽皆穿着薄如蝉翼的罗衫,扭身旋踵间,玉肌香腻似要透出红纱。

诗曰:绡袖薄腕笼温玉,酒颜酡肋晕轻红,腰束素裙拖暖翠,眼涵秋水点星瞳。

曲尽回身,盈盈下拜,眼波犹注人。

“好!”李柃笑着称赞了一声。

香事局的官员们自是纷纷应和,也跟着赞叹起来。

裴侍郎道:“驸马爷,这些美人可都是鸿影楼新进的舞姬,不知可还入得您眼?”

李柃摇头笑叹道:“你呀,都说了不必破费,还搞这些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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