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情暖车站(2 / 2)
吹我以风,葬我以云,向天之尽头,那里有个无名海;
抱蕊如睡,开花如醒,在谁的掌上,偶然写满一生香。
这副对联让卢飞想起诗人顾城的诗论:诗之美,若片片光明,把人从狭小的观念存在中解放出来,归于自然。诗,就是呼吸。
像极了呼吸,若毛绒绒的飞絮擦过耳畔,似夏夜清风拂过花瓣,17岁那年的一个春日午后,付娟和他在心灵的无名海边,像蝴蝶轻抱花蕊,留下一生的记忆之香。
未留意天光云影,只记得风也悄悄。
8年后的付娟,已完全不是当年的那个穿着碎花格子裙的青涩女生。
披肩发变成了短碎,头发焗成了微黄。
尽管因坐车满面疲惫,依然是缺水的栀子花,花容和芬芳还在。
眼睛微红,但眼神是澄澈的,还是那么亮晶。
从北方过来,天气较冷,杨倩上身着银灰色修身丝棉袄,下身是黑色真筒裤,肥瘦合宜。
一米六九的身材,匀称,挺拔。
唯一可挑剔的就是她扁平的胸脯。
卢飞想起曾经的那个梦,付娟向她哭诉,董文轩因她不丰满而在外偷欢。这一点是否属实,卢飞估计付娟很好就全和他说。
车站里人来人往,喇叭里车进车出,但它们仿佛都属于身外的世界。
相隔尚有两米,付娟向卢飞伸出了右手。
两只手握在一起。一个是温润如玉,一个是宽厚有力。
一个是成熟的少妇,一个是稳健的年轻父亲。
8年前的第一次肌肤之亲闪电般再次闪过他俩的手臂,掠过微潮的手心。
卢飞知道有些美好无法重来,只能深藏于记忆,他把付娟的手握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睛:“还是这么亮,但多了些风霜。”
付娟不再低头,不再如含羞的花朵,看着他的两腮:“好青的胡子根,男人味全出来了。”
两人寒喧了几句,卢飞带付娟坐进车里说:
“你打电话的前一刻,我有个员工通知我,他一个钟后到,咱在这儿等他。
他是我老婆二姨夫的表哥,过来做饭。
我就不带你吃饭了,一是时间不允许,附近没什么好吃的,也不卫生,二是我老婆在店子里准备了。”
卢飞准备叮嘱付娟几句,正在想措辞,付娟先开口了:
“你跟嫂子怎么说的,是说我俩同学吗?”
“是是,难道还能说初恋吗?”说完,两人同时笑了。
付娟说:“我还真有点儿担心你那样说,你这人,太实心眼儿。这些年改了不少吧?”
“当然,”卢飞递给付娟一瓶水,自己也开一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刚做生意那会儿,卖一部BB机赚对半,良心上简直过意不去。
但老板教诲说,不偷不抢不拉不劝不哄不骗,全是正当经营,有啥过意不去的呢……嗳,这些年,你帮父母打理饭店,也改变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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