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神庙（2 / 2）

异变即是死亡，动摇即是死亡。

这名老者在极力约束自己的行为举止，他每一步都严格遵循神庙定下的规矩，他不能表露出任何异常的举动与情绪，那怕稍微后退都不行，因为那意味着其忠诚有异化叛变的征兆。

走廊尽头是一扇敞开的巨门，没有士兵或者守卫在此把守，当老者来到巨门之下时，他需要接受最后一道审视的考验确认其资格。

“伟大的帝皇诞生，祂引领着谦卑的仆人们，祂赐予力量，祂赐予生命，让谦卑的仆人们得以伟力伴身...”

足足维持将近半个小时的述说，这名老者终于在巨门之下完成这些只属于这座神庙的荣耀事迹传颂之歌，也可以说是这群幽灵们诞生与存在的故事秘密。

哗的一声，在通过最终的审视后，老者从先前跪地的姿态站了起来，在他的视野内，只见巨门内部出现几道虚影。

“达奈乌，为何来打扰吾等？神庙的事已经不归吾等所管辖，汝难道忘了吗...”

听到这句明显不悦的阴冷声，这名叫做达奈乌的老者没有恼怒，他谦卑的低下头颅以表自己并不是有意冲犯这几道虚影的沉睡。

“尊敬的永世大人，在您归隐之后，六座神庙的传承依旧昌盛无比，他们是帝皇的利刃，他们是凡人恐惧的梦魇。”

“失败从不会出现在他们的信条里，可当埃尔神庙的圣火熄灭之后，永世大人，我们失败了...”

“噢，汝等失败不是意料之中的吗，何须为此事而来？达奈乌，汝最好做足充分的理由，不然吾等会考虑换一名新的待从。”

当这句冷酷无情的低语传进达奈乌耳中，这名老者忍不住全身微微颤抖，好在他不是一个愚蠢之人，当他说出失败与神庙圣火熄灭的原因后，他带着些许忐忑跪在原地等待最终的回应。

然而跪在巨门之下的达奈乌只感觉到窒息般的压迫以及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扭曲外，这名老者感受不到自己身体上传来的任何知觉与反馈。

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如同一名生命走到尽头的死人！

“永世大人...我...我...无法呼吸...请您...宽恕...您卑微的仆人...”

断断续续的哀求声响起，达奈乌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也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惩罚自己，此刻这名一生都在为神庙勤勤恳恳的老者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命运。

“即使黑暗也不能包庇罪恶与异端，汝的灵魂将会唤醒吾等之灵，好好安息于此吧，达奈乌...”

一道没有任何情绪的低语声回响在这昏暗的走廊内，这名叫做达奈乌的老者也已无声无息的死去，没有尖叫，没有痛苦，就像是沐浴着神圣的光辉安然入眠。

被这名老者尊称为永世大人的几道虚影回应了他的请求，而这个请求的代价就是献出其生命。

不知道是命运的玩弄还是对自己的讽刺，达奈乌或许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卑下勤恳为神庙奉献一生的命运会因此结束。

不管如何，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而没有痛苦的死亡是对这名老者最好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