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贺六浑的忧郁(1 / 2)
[[第72章 贺六浑的忧郁
站在金墉城的城墙上,刘益守面色冷淡看着城内到处都是被捆绑了双手的世家子弟和勋贵,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这年头就别抱怨公平不公平了,享受锦衣玉食,就意味着你已经入了“斗兽场”。
活着五鼎食,死后五鼎烹,不外如是。
而这些世家勋贵的奴仆,家丁等,则是被人带到城外一座简陋的大营内。
等待他们的命运,将会是被尔朱荣麾下的军士挑选,作为佃户和奴仆,到时候一起回到晋阳。这年头,人力本身就是一种并不稀缺,却十分重要的资源。
尔朱荣的老巢晋阳那块并不缺耕地,缺的是能耕地,会耕地的人!
“刘都督,尔朱大都督来了,就在城外。”
李虎小声在刘益守耳边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去城门外迎接。对了,跟兄弟们交代一下,那些女眷,老规矩,不能动。谁动的话,别怪我把他那玩意切下来以后,把人送到宫里去陪元子攸。”
刘益守严厉说道。
“知道知道,只有贺六浑的人会干这种事,咱们这边不会的。”
李虎讪讪说道。
其实倒不是因为他们都是好人,而是老虎都吃饱了,所以没必要再硬往嘴里塞东西了。
刘益守急急忙忙的来到金墉城门外(这里是半边镶嵌在洛阳城内的),就看到尔朱荣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灼灼的看着高大巍峨的金墉城城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大都督,一切都有条不紊,随时可以入城。”
刘益守对着尔朱荣行了一礼说道。
“做得好!”
尔朱荣随意敷衍了一句,思维似乎还在金墉城这里。
“大都督……”
“一切你安排就可以了。”
尔朱荣淡淡的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当年我也在金墉城宿卫过,恍如昨日啊。”
洛阳是北魏的绝对核心,亦是中原的最大象征。古时候的每个统治者,都对这里有着完全不同的情愫,无论有没有资格坐那个位置的,都克制不了进洛阳城看一看的冲动。
但这座城池,又像是对篡位者和野心家们的诅咒一样。
入洛阳者死,不入洛阳者生!
现在看来,尔朱荣亦是禁不住诱惑。
“大都督,入洛阳的一切事宜,在下都已经安排妥当。请诸将随大都督一同入洛阳宫吧,在下就不去了。”
入洛阳宫何等荣耀!这在以前看来,尔朱荣他们这帮丘八就是把草原打穿了,也没有这种机会。然而现在,洛阳宫就如同后世的免费公园一样,他们想进就能进!
“嘿,此番入洛,你居功至伟,别人都是沾了你的光。要是我们都去你不去,那别人会怎么看待我尔朱荣?”
尔朱荣翻身下马,大笑着拍了拍刘益守的肩膀,对身边的苍头(扛马槊的)使了个眼色,后者将早就准备好的皮甲,直接往刘益守身上套!
这年头制皮的工艺落后,特别是来自草原的皮甲,往往都带着“大自然”的气息,那味道真是谁闻谁知道。
皮甲套身上,刘益守感觉身体一沉倒是小事,那冲天的臭气,真是要把去年的年夜饭都吐出来,其间滋味一言难尽。
踏马的,尔朱荣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刘益守在心中暗暗腹诽。
“来,在我身边当个侍卫,带路吧。
入城!”
尔朱荣大手一挥,金墉城城门完全打开,刘益守在最前面,他身后跟着的是尔朱荣和对方麾下最精锐的嫡系骑兵。
……
洛阳城西的白马寺大门打开,数百个穿着灰袍,拿着横刀,并未有一张甲胄的队伍,缓缓进入寺内,来到“那个”佛塔前。
“就是这里了么?”
一个穿锦袍的青年男子问身边的灰袍人道,他正是元子攸的哥哥元劭。
“对,王爷请看,这锁上面积灰不知凡几,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碰过了。这条密道,应该没人知道。”
灰袍人殷勤说道。
“嗯,等会留几十个人,将白马寺的那些秃驴们都宰了。”
元劭面无表情的说道。
很显然,他做事的手法,跟元子攸如出一辙,不愧是一个王府里出来的。
“喏,属下这就去办。”
这人刚刚转身,一支利箭从禅房所在的院落方向射来,正中他的脖子!
“咻!”“咻!”“咻!”“咻!”
一支又一支箭,如同大旱天的飞蝗一般,朝着元劭直扑而来!他身边的护卫都没有刀盾,只能用身体去挡箭矢。
可单薄的身躯,又能挡住多少箭矢?
白马寺门外,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身中数十箭的元劭,在倒下血泊前,看到一队披着重甲的武士,将自己手下那些私军砍得人仰马翻。
完蛋了!
元劭带着悔恨,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没多久,白马寺的佛塔前就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了。身材魁梧,披着胯裆铠的窦泰,气势汹汹的带着亲兵来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是带着援兵来洛阳,立下大功。可实际上,谁看得上这点功劳啊?不客气的说,就是尔朱家随便一个人也能做到这一点,因为在路上并没有遭遇到任何突袭与伏击。
所以这就根本显示不出他窦泰的能耐来。
此番根据情报伏击元子攸的人马,这才是他到洛阳来所立的第一功。当然,这全是依赖情报,说真的,哪怕自己这边不伤一人把对方干趴下了,窦泰心里也没有任何成就感。
情报先知,披甲,提前埋伏,对手没有防备。这么多有利因素占了,要是仗打得稀烂,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
“元劭呢?听说元劭在队伍里是么?”
窦泰沉声问副将道。
“回都督,这个穿锦袍的就是元劭,很好辨认。”
“嗯,人头割下来,装盒子里。将佛塔的门砸开,我们从密道入洛阳宫。”
窦泰干脆利落的下令说道。
“喏,末将这就去办。”
副将从容而去,这对他来说,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活。今天这一仗,怎么说呢,就像是后世乒乓国手去打南极洲的企鹅队,还没几下,比赛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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