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暗涌(1 / 2)
环州等西北边地之所,未来的名臣名将正于云集,却是整个东京城,在繁华背后,又迎来了汹涌的浪潮。
大宋皇太后刘娥,自多年前,因病疾晕倒,这两年来,于医工诊治下,症状已有缓解。
然而,即在二月的第一次常朝中,当着众臣之面,再以昏厥,口吐鲜血。
此间之于病疾,放在寻常老百姓家中,多不会生事。
但于皇宫里的贵人身上发生,那就不是简单的生疾那么简单。
若是因操劳,而以昏厥也就罢了。
但根据宫里传出的消息,太后刘娥此间之于昏睡,足足持续了两日,才以清醒过来。
这说明了什么?
足以说明太后刘娥今次,病疾之重!
往坏处想,若是刘娥因此病故,那朝中之局面……定然会发生翻天覆地之变化。
不过弱冠的皇帝赵祯,又能否驾驭的住这些朝臣?
自真宗一朝开始,已有的南北党争之事,再有复苏,谁又能处理之?
问题很多,这无一是在皇太后刘娥,倘若病故后,方以考虑之事。
但于朝堂为吏,尤其身处中枢之官员,最也懂得准备之重要性。
如果真等到传闻变成现实,那一切都迟了。
故而,能看到这几日间,东京城内的权贵家来往,要比往日更加频繁一些,即是一些平日少有来往的官吏,这几日间,或因利益之事,也在纷纷联合起来。
作为当下参知政事的吕夷简,门庭之上,来往之客,以为最多。
重新踏入政事堂的李迪,同样如此。
包括枢密院的几位相公,府邸之上,同样是门庭若市。
这些走动和变化,于平民百姓间,看之无多大的变化。
该做买卖的做买卖,该去农田里干活的去干活……
于士子之内,则是多了些谈资罢了。
皇宫之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太后刘娥今次之病情,到来之迅猛,情况之严重,着实将皇帝赵祯给吓到了。
其人自晓当下于之本人,于朝中把控力度不大,于太后刘娥的主动放权下,才学得了一些皮毛,便是新军之建设,也是其于母后刘娥的支持下,才得以顺利实行。
从某种方面将,若是离开了母后刘娥,他这个皇帝,于朝臣眼中的权威会大大降低。
便是这些年来,他于母后刘娥支持下,提拔一些官吏,像包拯,像范仲淹等人,此皆为有才能之辈。
但别看有他这个皇帝罩着,真若没有太后刘娥的撑腰,只要一些朝中权臣想,很容易遭到打压。
赵祯是有大抱负的人,尤其在看罢表兄刘平的草稿笔迹之后,他心中早早生出了一个不服输的心态,想要努力的将手上的大宋,建设为强宋。
然,此中之于困难,实在是太大了!
就比如他明知道军中之弊端,例如上次表兄刘平传来之信,言之腐败诸事,想要改变,但因朝臣自下而上的势力,即是母后也以阻止,生出的无力一般。
皇帝看似光鲜亮丽,可其中之苦恼又有谁知?
而母后刘娥看似招揽朝中权势,大权在握,若是没了此间遮风挡雨,他赵祯的日子,恐怕比现在还要悲惨。
从先帝开始,朝臣和皇权的角力,就没有停止过。
尤其先帝后数年前,崇拜祥瑞,逐渐不理朝政,让朝中之于大权,几乎全部落入了朝中臣子手里,导致了皇权的极大受损。
及到他赵祯登基,这种问题越发严重,这数年来,大宋多有天灾发生,但于天灾背后,是肉眼可见之人祸!
赵祯心中背弃,自方才从太后刘娥的寝宫等候看望之后,一直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宫之内,而是漫步于宫殿之间,有些不知方向的行进着。
一应太监宫女,见皇帝赵祯心情不佳,以为其人担忧太后之病情,遂也无人敢以打扰,多以小心跟随之身后。
今夜有月,月以为半圆。
半圆的月光下,已然能够看到月色下的影子。
只是月不皎洁,放在人的心头,亦多一些昏暗之感觉。
赵祯最终停留在宫内的一处湖泊之畔,他望着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没有回头,而是想身后的内侍问道:“汝等,谁知道此中湖泊,是何时建造的?”
这个问题,便是一般之内侍,也很少有去关注的,于宫内之人而言,即是照顾好贵人的起居,并以打扫过此间湖泊的卫生,自是不错。谁又会去打探,此间湖泊建成之时间。
要是问起,大概率也只有宫里的一些老人,或才知晓吧!
果然,在赵祯的这声问询之下,即是身后之内侍中,无人站出。
就这么过了大约有四五个呼吸的时间,一个矮个子太监,才从后面出声道:“回官家的话,小人曾听许公公说过,此间之湖泊,乃是先帝刚刚等级,以为咸平年间修建的,距今有三十年了。”
赵祯听出了此中宫人,有未尽之语,然后心中一动,继续问道:“你还听过什么,关于这个湖泊的,一并为朕到来!”
在赵祯的言语鼓励下,太监的胆子大了些,就是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大了些,见之朗声出言道:“回官家的话,小人还听说,便是先帝在世,于刚登基的那几年,也常多难抉择之事。
朝中,朝中更多指责的声音,每到此时的时候,先帝总爱来到此间之湖泊,以做平心静气之于思虑。
在后数年间,一直保持此中之态。”
太监说道这里,话语又听了下来。
赵祯转头看了眼后侧的宫人,他未让人掌灯,是于月光之下,面容有些不清晰,但能感受到的是,此间宫人两腿有些打颤,似乎是紧张,或以忧之,担心说到不该说的事情。
赵祯心情原本不佳,见此场景,心中不觉失笑,在朝堂之上,这数月来,尤其他以建立新军之后,可没少被一些朝臣指着鼻子说道。
每次朝会中的臣子,从表面看去,鲜有人能够真正的怕他,便是平日不注意,竟不知晓此间之于宫人,竟有如此怕他的。
赵祯平日性情温和,于宫人亦多善待,所以皇宫里的宫人,见之也不算特别拘束。
他饶有兴趣的又转头多望了眼几眼,然后来到了湖泊边的大石头上,一屁股坐上去,好整以暇的眯着眼,仰头望着天空的残月,道:“朕恕你无罪,还有你们,有谁听过什么传闻,都可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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