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家长宴(3)(1 / 2)
侍者停着两人面前,手里捧着带着保温罩的银盘,长发披散,这时候一阵风吹散了那头黑发,显露出侍者的脸上,上面扣着一张惨白的面具,上面绘着日本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和黑色牙齿,唇角微微上扬带着诡异的微笑。
“王将?”路明非一惊,第一反应是,转身想拉着绘梨衣离开,回过头去看见绘梨衣的神情,那无可挑剔的脸上,一双平日有些朦胧的眼睛此刻亮了起来,变成灼目的金色。
她死死盯着那个侍者,被路明非抓住的手不停颤抖,眼神流露出不可控制的畏惧……
这时候银盘落地,黑色甜点留在侍者手中,那是一对黑色的木梆子,侍者轻轻敲响那对梆子,并且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些声音落在路明非耳朵里,他仿佛听见了巨大的古钟再次转动,生锈的齿轮相互咬合,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眼前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黑色崩碎白色画面出现,那是一望无际雪白的土地,男孩在路上跋涉,身后追赶着海潮一样的白色骑兵团,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所有东西,男孩拼命的往前跑,很快就被追上。
画面一闪又变成了耀眼的白光,那是刺目的手术灯光,男孩躺在手术台上,周围都是黑影他们在窃窃细语,像是虚无的鬼魂。
血红色很快染满整个画面,男孩变成了一个白色的虫茧,男孩龟缩在其中,不断挣扎,双手不停抓着茧壳。
侍者已经走到呆滞的两人面前,他在低语:“对的,还是我的乖孩子。”
路明非愣愣看着茧壳里男孩,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在他的手触碰到的一瞬间,茧壳像是化开的雪花一样,快速消融,男孩冲了出来,抓住路明非抱了上去,两个人相拥在一起,记忆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和情绪慢慢涌了进来,那是死亡一样的悲伤和金色的狂怒。
“没事,不要怕,有我在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路明非抱着男孩轻声说,两人身影慢慢重叠消失,白色画面也一点点崩碎,像是燃烧的照片……
侍者正朝着绘梨衣伸出手的时候,路明非呆滞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那是前所未有的清亮的眼神,像新生也像是重生,棕黑色的眼瞳被金色的火点燃,他低声怒吼道,“王将,我看见你了。”
他猛地将手伸进风衣之中,拔出那把最熟悉的沙漠之鹰,银白枪身闪梭狰狞的光,拔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最后一枚汞核心钝金穿甲弹带着火星飞出,子弹命中。
巨大的力量把王将往后推离绘梨衣的身边,白色面具被打碎,银色的汞炸开像是白色的血浆,暗红色的血混着汞溅射一地,王将用手捂着脸不停的嘶吼。
路明非抱着绘梨衣,朝着出口跑,他们快速穿过大厅,撞开了后厨房的门,冲了出去……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阴沉下来,大雨在一道响雷之后倾盆而下,很快将街道的人全部清空了……
从ChateauJoelRobuchon的后厨出来后,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在大雨中狂奔,冰冷的雨水不停的砸在他的身上,可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不停往前跑,缭乱的雨水中机车引擎声冲破了雨幕像是一群野兽的咆哮,那是手持武器的暴走族。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不停往前跑,现在她看起来很虚弱,那个本该是东京最恐怖的超级混血种,现在正颤抖着靠在路明非里,恐惧已经将她彻底淹没。
只是两个人根本跑不快,路明非冲过第一个街角的时候直接停了下来,在街道正前方,王将站在暴雨中双眼是次代种般发红的赤金色,他的身体看起来很炙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露出淡淡白烟。
源稚生在ChateauJoelRobuchon发生动乱的一瞬间就已经追了出去,等到下楼的时候,只看到路明非带着绘梨衣逃一样跑过了大厅,后面还跟着一个黑衣侍者,只是看见一个背影,却让他没来由的产生了恐惧。没有迟疑,源稚生追了上去,刚跟出去他就看到近百个暴走族冲进了惠比寿花园,他们发着高亢的欢呼声,情绪像是野兽一样暴动,冲进了这个不大的商区。
源稚生一瞬间明白事情失控了,这时候他的手机收到樱的短信,“有人用本家渠道发布悬赏消息,优先把照片上女性交给家族的享受50亿日圆的悬红,因捕获这名女性导致一切违法行为由本家承担后果。”
照片上的人就是绘梨衣,而50亿日圆大约等于4000万美元,那是可以让人发狂的巨款,今晚的惠比寿花园会成为火热的战场。
“谁敢发布这样消息?”源稚生震怒,他边追着黑衣侍者,边通过电话对樱下达命令,“马上派遣执行部的人过来,是全部人,还有用大家长的命令调动最近风魔家的忍者,同样以最快速度赶过来惠比寿花园。”
源稚生挂掉了电话,现在追责谁冒充本家已经没有意义,最重要的就是保住绘梨衣,他不予许任何人伤害绘梨衣。
源稚生很快跟上了黑衣侍者,那家伙停在一个拐角街道中央。而源稚生躲在身后,他看清了被侍者和中间的路明非和绘梨衣,他努力压制内心莫名的恐惧,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背影有着畏惧,他只是缓缓拔出蜘蛛切和童子切安纲,龙血一点点激活,身上骨骼扣合,发出清脆的响声,金色瞳孔燃烧起来,他只是不予许任何人伤害绘梨衣,源稚生正准备从背后发动突袭的时候……
站定的侍者再一次拿出一对木梆子,他开始敲响那对木梆子,伴随着沙沙的声音一点点穿过雨幕。
声音是给绘梨衣听得,可也落进了源稚生耳朵里,只是一瞬间,他身子僵住了,不可抗拒的恐惧涌进了他的大脑,龙骨状态自动解除,双手抓着古刀骤然松开,落在积水的地上,冰冷的记忆和不可描述的恐惧充斥他的大脑。源稚生只能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大张的嘴巴发出呜咽声。
黑衣侍者还在不停的朝路明非和绘梨衣走来,他继续说着,“真乖,都是我的好孩子。”
绘梨衣也同样颤抖的跪在地上,双手不停捂着耳朵,努力抗拒这鬼魅一样的木梆声。
暴雨中,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路明非,那该死的木梆声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内心没有恐惧,没有幽深的黑暗,只有暴怒和凌厉决然的意志,他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什么意义的话,那就是那个人杀死,永远的杀死……
路明非蹲下来,将风衣披在绘梨衣身上,轻声说,“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
绘梨衣仍是不停颤抖,她像是完全听不见路明非的话,一个人跪坐在大雨之中。
“绘梨衣不要怕,是谁要伤害你?是王将么?是他么?我们杀了他,杀了他!”路明非用力搂着绘梨衣的肩膀,的黄金瞳里流露出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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