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快走！”郭老二阻止秦方想后看，两人拼命往前跑只听一个男人高喊：“风！”

黑云厚压的云层下狂风席卷一空，秦方抱住一棵大树郭老二拉着他的腰带被风吹立起。枯枝败叶全都被卷进龙卷风里，文新一身伤痕瞪着双爪抓地的狐狸，它身上布满魔息纹路，那双眼睛也混沌的只剩杀戮。

“珍珠，你清醒点！”文新喊道，他也知道只是徒劳。

狐妖来回观察进攻的方位，一旦它太过靠近龙卷风立刻跳到另一边，文新只能根据她的攻击将自己藏在龙卷风后。

风力越来越大，秦方抱着的大树也不堪发出咿呀响声，树根也翘出土缓缓想后倒。

感觉最明显的要数抓着秦方腰带的郭老二，手中明显的失重感。

“树要倒了！”秦方闭眼大喊。

“跑！”郭老二都不敢回头，下一秒两人连大树一起被卷进龙卷风里。

土块、树枝、郭老二时不时撞向他，无防备被树干撞进另一卷里，天旋地转，秦方抽出剑根本睁不开眼，被来回撞了几下找回雨中感觉飞身躲开飞石，只听郭老二在那瞎喊：“救我啊！”

妖狐决定不在等，她从侧边绕过去，差点抓住文新，只见文新一躲藏进龙卷风里。妖狐不敢靠近，愤怒地冲龙卷风咆哮，后静候在外。

文新见妖狐没在靠近，他身上力量也支撑不住多久，手中枯枝在他脑中叫嚣着杀杀杀。文新不在理它，默念静心咒，如果今日他死在这里，只怪当年太过年轻气盛。

秦方在一片黑暗中看见有个模糊的东西在想他靠近，他握紧手中的剑，用力一砍只听郭老二叫道：“你大爷的，砍老子干什么！”郭老二鼠尾与秦方木剑相碰，秦方只觉得木剑触到什么，黑暗中突然出现郭老二的轮廓，他能用神识了！

秦方高兴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郭老二，刚一开口就吃了一嘴土。

接着第二个靠近他的，是木。不做任何犹豫，一剑劈开！

龙卷风中央的文新脸色灰白，一副将死之像。他的手不自主抽动着，这是因为随着龙卷风在外时间越长，它所需要支撑的力量越多，最终吞噬施法者。

除非，文新现在收回法术，否则……

龙卷风外妖狐也感觉到了，它起身静静观察。

“噗！”文新呕出一口血。铺天盖地剑影从龙卷风四面八方冲出，顷刻龙卷风消失，秦方提着郭老二落在文新身旁。

“你成功了？！”郭老二惊喜道。

话音未落，一直等待时机的妖狐扑向无力反抗的文新，垂涎液体滴在地上发出“刺啦”声音。

文新抬头便见到血盆大口，这样也好，他想。

他等待的疼痛迟迟没来，睁开眼就叫他手中枯枝飞插入妖狐眉心，得到力量后，枯枝焕发新生，爆出一片绿叶。顷刻，妖狐化为一滩血水。

秦方和郭老二惊讶地看着他，文新低低笑着，呕出一口血还要继续笑，笑声尖锐凄厉更像哭声。

“你，没事吧？”秦方不敢过去，远远地问。

文新没理他，挣扎起身，爬了几遍腿软到无法起身，秦方犹豫一下，还是扶起他。文新甩开秦方搀扶的手，走向枯枝，爱怜地抚摸着。

“他在说什么？”文新的声音太小，秦方听不清。

郭老二深一口气道：“他说，人妖不可恋。没办法，他的职责……”

文新倒地最后意识中仿佛看见在夕阳下向他走来，脸红羞怯告诉他：“文新，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结婚你一定要来啊……”

我结婚你一定要来……

他如血残阳里来到她的婚礼，鲜血顺着扇骨滴了一地，他逼着她众妖尸体上化出原形，让那个被美色迷惑的书生看清楚。

他对她说过很多告诫，他突然发现自己还缺一句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对不起。”

芊芊收起手上罗盘，与小师弟对视一眼：“别怕，今晚招魂。”

进城后陈元告辞，小师弟拉住芊芊的袖子问：“师姐，要不我们上报吧。”

芊芊一挑眉，小师弟立马怂了。

“这种小事也上报，你难道想一辈子给人家打下手吗？！”

当夜，月挂高空，小师弟站在五儿院外提着白灯笼等着师姐安排。他不远处，月光照的苏娘家里一片白，白天的雨也不知何时停了，路上积水里的月与天上月亮相呼应。

小师弟手腕一紧，这是芊芊在提醒他该出发了。

“五儿，五儿……”小师弟一边喊一边张望。

他要沿五儿家和苏娘来回走，如果时间够还得去湖旁。

红烛点点，五儿父母紧紧盯着烛火，芊芊道：“如果烛火变绿，说明五儿跟着了，马上就能回来。”

“等他回来后，你们只有半柱香时间，当务之急是问出，尸体在哪儿，谁杀的？明白吗？”芊芊补充道。

五儿的母亲抹掉眼花连连点头，三人围着桌子一起没人说话，只听芊芊静念咒的声音。

小师弟走完五儿家，又向苏娘家走：“五儿，五儿……听到快回来……”

地上积水被风吹动，水中月模糊不见。小师弟一边喊一边走，绕到院中另一边，听风停水止，万物寂静，小师弟抬头看天上高挂的月一时竟有些伤感。

窗户悄悄打开一道缝：“喂！”

小师弟闻声看去：“苏娘？”

苏娘透过缝急切对他说：“你快走！小心别被他发现了！快走！”说完又拉上窗户。

他？

苏娘说的含糊可也透出重要的话，凶手不是苏娘，凶手可能再次作案。

小师弟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只听芊芊道：“小师弟，还不走。”

“师姐？”小师弟诧异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