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袭人的小心思(2 / 2)
春燕之母芳官干娘来吵,袭人唤麝月道:“我不会和人拌嘴,晴雯性太急,你快过去震吓她两句。”等到春燕挨打,袭人生气道:“三日两头儿,打了干的打亲的,还是卖弄你女孩儿多?还是认真不知王法?”坚决站在丫头们一边,反抗邪婆子。她虽只是区区一介丫鬟,却也是贾府之中少数有大局观、明事理之人,故被曹雪芹称作“贤袭人”。
宝玉挨打后,她向王夫人进言好好管教宝玉。因林黛玉薛宝钗与贾宝玉都是表亲,男女日夜一处起坐不便,为防众人口舌诋毁,将贾宝玉挪出大观园才好。这话说到王夫人心坎里,给了她和贾府中赵姨娘等人一样的待遇。不仅赏了她两碗菜、加一倍的工钱,又意在日后为宝玉收房。
她的结局在前八十回中有所暗示,贾宝玉曾以袭人的松花汗巾赠于蒋玉菡。为补偿袭人的损失,又将蒋玉菡所回赠大红汗巾系到了袭人腰上,表明她最终要嫁给蒋玉菡。
脂批则提到,袭人出嫁是无奈的,临走时留言“好歹留下麝月”。她与丈夫蒋玉菡在贾家落难后一起资助了宝玉宝钗夫妻(花袭人有始有终)。
不过在《石头记》众多的女性形象中,袭人是受非议比较多的一位。有论者以为袭人老于世故,机心深重,是一个奴性化的人物,甚至认为晴雯之死乃至大观园被查抄均应归罪到袭人头上。
这种说法是毫无根据的,细读《石头记》中的第七十四回,就会发现,在王善保家的告倒晴雯之前,王夫人根本不认识晴雯,甚至连晴雯这个名字都没听说过,对晴雯的唯一印象也只是“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的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完全是晴雯自己的原因,试问,如果是袭人害了晴雯,怎么王夫人之前会对晴雯一点印象也没有?
另外关于袭人的章节描写非常之多,曹雪芹在描写袭人这个人物时常常借助书中人物来反映,特别是宝玉之口,时常对她流露出一种亲近欣赏之意,如第20回宝玉问麝月,你怎不同他们玩去?麝月说:“都玩去了,这屋里交给谁呢?“,宝玉便感叹“公然又是一个袭人”,足见创作者对袭人的好感。
如果袭人真是站在封建卫道士的立场上,成为曹雪芹精心营造的这个“金陵十二钗花名册”的破坏者之一的话,作者对袭人的这种亲热的情感如何解释?
袭人与黛玉的生辰在同一天,而农历二月十二是花朝日,万花之神的生日。
第六十三回怡红院开夜宴,众女儿抽花名签,都象征各自的命运归宿。袭人抽的是桃花,题着“武陵别景”四个字,还有一句旧诗:“桃红又是一年春。”此外还有这样的描写:“杏花陪一杯。坐中同庚者陪一杯,同辰者陪一杯,同姓者陪一杯。”而大家算下来,香菱、晴雯、宝钗是同庚,黛玉是同辰,芳官是同姓,刚抽了杏花签的则是探春。
此花签再次暗示在作者心中,袭人有其特殊性。黛玉、宝钗同列“金陵十二钗”正册首位,香菱列“金陵十二钗”副册首位(另:香菱的年龄是连自己都不记得的,花签明显是有意为之),晴雯列“金陵十二钗”又副册首位,芳官的名与姓明显表明她为“余者”之代表。
陪袭人一杯的众人结局都为悲剧,香菱结局是“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晴雯是被冤枉而死,宝钗是“金簪雪里埋”,黛玉按本回李纨所说“不得贵婿反挨打”隐含八十回后黛玉曾被责打。芳官则出家为尼姑,探春被迫和亲,显示出袭人的花签是一个“万艳陪悲”的特殊花签。
探春的特例陪杯或暗示后文中袭人与探春的命运存在相似点。
这也是书中一个典型范例,周瑞家的送宫花时瞧见了香菱,便脱口而出:这模样看着倒像是东府里蓉大奶奶的品格,也在侧面映衬着秦可卿和香菱有着类似的遭遇。
“你这时候出门,可不早了。”贾蓉盯着她说道。
“昨夜有些燥热,睡不着,今日才起晚了些……”袭人老老实实地回答。
“宝二叔还没起吗?”
“二爷一贯是懒待动的,除了几位姑娘,老太太,太太唤他时,他才肯动身呢,不然,平素里必是要在林姑娘那里磋磨的。”
“辛苦了,且替我向宝二叔问个安。”贾蓉说道。
“是,奴婢省得。”袭人点头应下,一瘸一拐地去了。
不过看她走路姿势有些别扭,贾蓉便用圣人之眼查探了一番,果然……即使没有秦可卿,剧情也还是会不可逆转地继续推进下去。
既然都有初试云雨情的桥段发生了,那么距离刘姥姥一进荣国府还会远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