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司枕没想到才刚出了金凤楼,又进了个极乐馆。
没想到中州大名鼎鼎的蒋家居然旗下最多的居然是青楼和倌楼。
不过也是,能够在凡间明目张胆接纳魔族人的家族又怎么会走寻常路。
天上正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司枕看着细细的雨丝落在地板上,打湿了那上面飘落的花瓣。
沈风清群山上的一剑替她求来了一见蒋家的机会。
她头戴帏帽,黑纱遮了面容,虽然跟在沈风清身旁,蒋家倒也无人轻视她,但也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关注。
听了沈风清的请求,蒋家的管事立刻说帮他去询问。
蒋家纳入魔族人已久,魔族人和普通修行者早就在蒋家融为一体,家族内的修行功法向来是每个家族的机密,从不外传。
虽然沈风清剑法卓绝,但他没有家主的授意是断断不敢用家族里的功法去拉拢沈风清的。
沈风清现下已经被蒋家那个体态富裕的管家请了进去,独留司枕一个人在楼台上。
细细密密的雨丝落下来,在快要接触到那个戴着黑纱帏帽的女子时,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隔绝在了外面。
司枕百无聊赖地看着楼台旁那棵有两层楼高的杏花树,风卷起杏花花瓣吹拂过来,花瓣粘上她帏帽上垂下的长长黑纱。
她盯着那片花瓣片刻,撤了护罩,伸出手去捻起那片花瓣。
雨丝浸入衣衫,带着春寒。
她确实想知道魔族人的修行方法,这么多年她一直是简单的吐纳吸收灵气转化为魔气,已然到了瓶颈。
不过刚才那蒋家话里话外的意思,估计是在敲打他们二人。蒋家的功法不传外人,要是想要知道蒋家修行的功法那除非司枕和沈风清不是外人。
司枕从始至终没有出过手,蒋家那管家这么说,是因为看中了沈风清。
不过沈风清是狸德州沈家的人,自然不可能离开养育他的沈家转投蒋家。
房间里的交谈结果,哪怕司枕没能进去听,也能猜出几分答案。
“就是这样,”软垫上的蒋季饮下一杯冷酒,说道:“家族的修行方法不能外传,若是你愿意入我族内,我不介意你带她一起,待你们成了我蒋家人,我族内魔族修行的功法自然任由她挑选。”
沈风清摇头,“我是沈家人。”
蒋季笑了笑,“那就很遗憾了,原谅我不能把族人修行的功法拱手送给她。不过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欢迎你来做蒋家的门客,以蒋家的财力和实力能为你修行提供更多的便利。”
沈风清发现不论他怎么解释,对方都咬死了不松口,一定要他加入蒋家才肯教授司枕正统的魔族修行方法。
这个世间的魔族本来就少,要是就此离开了蒋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有实力的魔族人了。
沈风清皱眉:“那……容我考虑考虑。”
“自然,”蒋季点头,“我蒋家始终欢迎广大十四州的人才,你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的管家。”
蒋季起身,“走吧,别让你的道侣等久了。”
沈风清愣了愣,笑了一声解释道:“她不是我的道侣。”
“噢?”蒋季有些微的讶异,“不是道侣,莫不是家族亲人?”
“都不是。”沈风清摇头,“她是我多年好友。”
蒋季瞧他一眼:“原来如此。”
踏出门,望见飘落的雨丝,蒋季顺着廊上往前看去,一女子背对着他仰头瞧着楼台旁的杏花树。
虽有及膝的长纱遮,但春风吹拂之时,黑纱翩飞之间也能看出这个女子纤细玲珑的身姿。
像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那戴着帏帽的女子回过头来,透过黑纱露出一小截白皙的下巴,精致小巧。
沈风清:“今日能与蒋家主交谈,我得益不少,我就先告辞了。”
蒋季点了点头,对于沈风清的客套话没有再多说什么,目送沈风清往楼台走了几步,嘱咐了极乐馆的老鸨若他们有需要让人好生招待后,自己也转身离开。
沈风清把和蒋季的交谈大致跟司枕说了一遍。
司枕对这个结果不意外,蒋家毕竟是一个盘踞在中州多年的大家族,不注重传承是不可能的。
沈风清不可能为此舍了沈家入蒋家,那样背弃养育培养之恩的事,沈风清做不来。
蒋家无非是看中了沈风清在试剑大会上展现出来的实力,她若是实在想要那功法,她大可以刚才留住蒋家那位家主。
她从沈风清嘴里得知九皋的花衎也在被邀请之列,她与那花衎交过手,她略占上风。
花衎具体修行了多少年她不清楚,但她如今不过二十。
说句不谦虚的话,她自认自己的修行天赋并不弱,她若真要进蒋家,估摸着也不是不行。
但她才刚刚离开金凤楼,这就又要把自己陷入一个新的、陌生的家族里,她没办法接受。
司枕写道:“走吧。”
沈风清似乎对此有些失落,“抱歉。”
“你已经帮了我太多了,怎么能由你道歉,谢谢你。”
司枕刚写完,要把本子递出去,一阵香风扑来。
她下意识地退后一步,那廊上跑来的小倌直直扑入沈风清的怀中。
一抬头,一双眼含羞带怯地看着清风盈袖的沈风清,柔着嗓子道:“客人,天气这么冷,怎么一直走在廊上。”
沈风清被那小倌环着腰,他还是头一次被男人投怀送抱,一双手尴尬地不知道放在哪,僵着一张脸看向退开的司枕。
继这小倌之后,不远处那道敞开的房门里又走出几位身披薄衫的小倌,朝二人围了过来。
司枕快速地扫过这几人的身段和肌肤,最后在对上他们娇媚的眼神。
调教得很好,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勾魂,放在她们金凤楼完全不输姑娘们与生俱来的柔意,而且更胜一筹。
在司枕对这几个小倌打量时,已经有人迎着她走了过来,没有冒犯地去碰她的黑纱帏帽,只隔着黑纱低声诱着她。
这要是放在她们九皋那不得稳稳坐上花魁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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