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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请别不识好人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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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后悔?”

“后悔?”季牧言道:“你不是也说了么?总有一天,她会记起我们的,现在,就依她罢,等以后……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澹台厌离默然。

季牧言说的对,趁他们的云梦少主还未觉醒,尚可无忧无虑无所顾忌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谁忍心阻止她,一旦她肩负起重振云梦的使命,她也就不再是自己了。

将军府。

季苍旻立在婚床前,嘴角忍不住牵出笑意,仿佛已经看到成亲那天凤冠霞帔的女子仰首注视自己的模样。他闭上眼,张开双手的倒在这张铺陈的整整齐齐的喜床上,指尖轻轻描绘她的样子,痴迷而满足。

就在这时,一团皱巴巴的纸团儿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季苍旻手边。

季苍旻蓦的起身,窗边一领子边缘绣着白云纹的天蓝色衣衫少年一脸不屑的对他挑了挑眉,示意他看纸团。

待季苍旻往窗边掠去时,少年已消失不见。

季苍旻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没追出去,回身拾起皱巴巴纸团,小心展开,纸上的字迹就如同那少年看他的神色一样充满高傲和不屑。

云见离要见他。

少年他不曾谋面,但能带这消息的,应是季牧言那边的人。

云见离要见他,他自然是要去的,但这个时候又不大合适,若是被母亲发现他在这个时候去见云见离不知又要闹出什么事端。

不知为何,母亲一开始就不愿他与云见离过多接触,不许他与云见离走得太近,若有违背,她定能找到各种理由对云见离下手。

而他还不能表现出一丝丝的不忍和心疼,这样只会让云见离受更多的折磨,面对伤痕累累的云见离,他只能选择无视,然后违心的把她当做一般仆人去对待,这才换来云见离平安度过的三年。

最开始时他打算成天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哪儿也不去,既然不能接近,那就远远的看着她,但他却错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和控制力,日复一日的受着可见而不可及的折磨,感觉自己离疯魔不远了。

于是他能不待在府里便尽量不在府里,省的做什么都心猿意马静不下神,何况他的远离,只会带给云见离无尽的安宁。

忍这么久,眼看就要熬出头了,可不能因一时之快而毁了这些年的辛苦经营。

再等一等,等一等。

可是,她会不会等?

季苍旻无线惆怅的望向窗外。

这一等,明天便是月夕了。

迟迟等不到季苍旻的云见离倒是没什么,代云见离传信的澹台厌离倒有些闷气,心道真是给他脸了,有的人巴不得被云见离惦记邀请,季苍旻倒是根本没把云见离当回事,真招人恨。

澹台厌离扔了手里的医书,书摔落在桌上的声响令他无比心惊,这书可是季牧言花了大把时间和金银为他收集的绝版藏品,摔得这么随意,也太不把季牧言的心意当回事儿了,于是赶紧把书捧在手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张眼巴巴的看着季牧言。

“他会来的。”季牧言似知道他在想什么。

澹台厌离一愣,“呵,关我何事!”

季牧言感觉澹台厌离心口不一的样子十分有趣,于是调侃,“也不知道前些天是哪位君子苦口婆心的宽慰于我,这会儿自己却看不开了。”

澹台厌离听出季牧言是在挖苦他,也没生气:“看不开倒不至于,只是看不惯有人不识抬举罢了。”

“可惜云见离为了救他,吞下两颗战无,五脏俱伤,筋脉尽损,一条命去了九成,他却根本没把她当一回事。”

就这,他对季苍旻的感觉就很一般。

季牧言垂眸,“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他,他这个人,藏得太深,连我都被他骗了过去。实际上,他对云见离的感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完全察觉。”

澹台厌离怀疑道:“是么?我可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既然他藏的那么深,你又怎么知道?”

“这个么,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初识云见离的场景仍历历在目,那天,是王城上元节,季牧言受礼部尚书的邀请去尚书府赴宴,热闹的集市中云见离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堪堪挡住了他的路,轿夫不得不突然停下脚步,随侍仆人上前理论,话语中不乏指责,季牧言本欲出言制止,却忽然传来“嘭”的一声,接着便是行人的惊叫。

季牧言挑开帘子,看到的是一玄色衣衫的少年左手抱住桃色衣裙的少女愤愤的看向路边,他随少年的视线看去,刚那位出言呵斥少女的随侍正捂着小腹痛苦的在地上挣扎,嘴角挂着血迹,半个字儿都说不出来,看样子伤得挺重。

季牧言没辩解,虽然事出有因,但确实是他这边的人冲撞了人家,季牧言抬了抬手其他人先把人带走,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毕竟这是上元节,在这个节点把事闹大,王城那位肯定不会给丞相府好脸色。

季牧言走出轿子,理了衣襟,缓缓行至少年身前,一揖,态度谦恭,“非常抱歉我的侍卫冲撞了小姐,小姐可还好?”态度谦恭有礼,一般人不会再加为难。

回他的是少年,极度不屑的反问他道:“要你被当这么多人面儿指着鼻子骂,你能好?”

“少凌,我没事……”少年臂弯中的女孩小心翼翼道,她背对着季牧言,不知相貌,只听声音感觉十分顺从温柔。

她这话一出口,少年反而更怒了,“没事没事,你就知道没事,和你说了原地等我,你晃个什么!”

女孩欲辩驳,却被少年一个眼神瞪得不敢言语,在他胸前耷拉着脑袋,不再言语。

“你!”他说季牧言,“看你应该是个世家出身的,你有什么好嚣张的!指使下属伤人。”

季牧言无语,知他不会听自己言语,索性认道:“是,是我的错,得公子教诲,在下今后必当严加管教。”

错认的还挺快,季苍旻一声冷哼道:“仅此一次,下次再让我看到他,连你一起打!”

话落,牵着女孩离开。

季牧言松了口气,从女孩对少年的称呼大概确定了少年的身份,少凌,一身玄服,性格乖张,身手利落,应该是将军府里的小世子,季苍旻。

他在百姓里的风评可不怎么好,这样的人,他一般是很少打交道的,能不牵扯就不牵扯,先不提扯不扯得过,仅凭两人背后的家族,若是被有心之人拿来作番文章,挑起纷争,到时能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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