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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孤酒难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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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晨儿只觉得一阵的冰凉透骨,一个哆嗦之间他缓缓的睁开了虚弱的眼睛,风鸾欲要去扶他起来,可是伸至中途的手又给收了回来,帝晨儿自己缓缓的站起了身,伊巧巧纤指轻勾,将打神鞭和妖王令都吸到了手中,而后递送给了帝晨儿。

帝晨儿有些惊愕,但依旧欣然地接受了,而后道了声“多谢”。伊巧巧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便靠近了帝晨儿,握住了他的手,旋即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风鸾后,将帝晨儿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香肩上。

“能动吗?”江堂婉问道。

帝晨儿不明所以,而后点了点头。

江堂展也在此时缓缓的走到了帝晨儿的面前,肃然道:“要见我们宫主的话,你必须杀了黎烨,而此时黎烨已经走了,应该会在羽山之下等你。”

帝晨儿眉头一皱,“不是保证他平安下的羽……山。”

说至此,帝晨儿恍然大悟,若是黎烨杀了帝晨儿那自然保证他平安下了羽山,此时不仅仅帝晨儿没死,而且黎烨也已经下了羽山,帝晨儿明白了,不管黎烨胜负如何,他都走不掉。

未等帝晨儿再多言,伊巧巧和江堂展对视了一眼,而后点了头,下一瞬伊巧巧便搀扶着帝晨儿化作了一道流光,飞速的朝着青鸾宫的大门飞去。

风鸾道:“你要失约了!?”

江堂展摇了摇头,“不曾。”

还未等风鸾再言语,江堂婉便问向了江堂展,“他知道了?”

江堂展一笑,“他劝我戒酒来着。”

江堂婉点了头,而后姐弟二人同时化作了两道流光,飞速的也跟了过去,只留下了一个不明所以的风鸾,摸不着头脑的矗立在原地愣了些许片刻,而后也想知道个究竟的她,也是飞速的跟了去。

——

黎烨并没有急着下山,而是在城门守卫处停了下来,他询问了其弟黎桦的所在,但是其他守卫们都不曾见到黎桦去了何处,黎烨皱了眉,但是细细一想,他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微微一笑,自喃了句,“好好活着,这里……是我们的家。”

听闻此言的众守卫们皆是摸不着头脑,一阵的脑大,询问了西执事为何要说这话,黎烨只是一笑,道了声:“你们要尽职尽责,保护好青鸾宫。”

守卫们齐齐尊了“是”,大清早的就像打了鸡血一般。

——

明日便是南蛮之盟了,今早陆陆续续赶来羽山青鸾宫的各路洞主和族长的车辇也甚是繁多,和昨日的冷清产生了极端的反差,而且这一大早便将羽山前往青鸾宫的道路给围的水泄不通,山路上川流不息,车水马龙的,格外的热闹非凡,气氛也是被炒热的甚是的喧哗。

见得袒胸露乳的火色短发壮汉与他们逆流而下,所见之人皆是同他行礼问好,可是这各族都知晓的‘三拳碎罡山’的主角却面色沉重,丢失了这份礼节,惹得各路洞主族长皆是心情不愉快。他地位虽高,但毕竟不是平起平坐的族长一辈,对他行礼那是礼节,可是不还礼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但是当有人想去质问他时,总会被旁边的族长洞主给拦住,而后指向了他有些肮脏的身子,以及那衣衫褴褛的服饰。

一时间,西执事黎烨便成了这条山路上讨论最多的一门话题,而当黎烨走到了山脚下时,轻柔的扯下了缠绕在右拳之上的棕黄色的抹额,而后欣然的看了些许片刻,但是最终却并没有将抹额重新的绑至额前,像是牵着谁人的手一般。

就在这喧嚣声中,一道妖气流光直冲山下,掀起了更大的一份浪潮,那是一位同样衣衫褴褛的少年,手中正持着一柄散着红芒威压的木剑,直逼山下红发壮汉而去。

伊巧巧悬空而立,右手持一支青鸾凤尾高举,左手持一令牌,悬停在了最为显眼的地方,深吸了口气,声音裹挟着妖气,沉声宣布:“青鸾宫宫主口谕:西执事黎烨勾结堕天,欲害我青鸾宫覆灭,欲图谋不轨残害南蛮众生,今日当庭将其逐出青鸾宫,以证我青鸾宫之立场,且黎烨此生不得再入羽山,生死不论。”

声音回荡山林之间,入了各山的洞主族长之耳,无论是青鸾宫,亦是各山路,同一时间掀起了一片的哗然。

黎烨闻言一笑,妖气逐渐的汇聚在了右拳之上,自喃笑语,“生死不论……有些太过了吧……”

话音未落,只见其猛地转身,一拳便朝着那飞来的流光打去,瞬间的一声爆破震响,掀起了数里的扬尘,在这扬尘之中,传来了黎烨的怒吼,“终有一日南蛮将不复存在,堕天亲至之时,南蛮覆灭之日!”

又是一片的哗然,所有人都被这句话弄得安耐不住了,有的惊慌,有的失措,有的握紧了拳,有的陷入了沉思。

扬尘内,帝晨儿看到了黎烨眼角滑落而下的那抹晶莹,原本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再看时,那双眸子亦是通红,噙满了泪水。

帝晨儿诧异,但是又无从开口发问,下一刻,黎烨的妖气逐渐的被他自己给收回,帝晨儿的妖王令愈发的靠近了黎烨的心脏,帝晨儿面对撤去妖气的黎烨更是的不解。

黎烨轻声道:“告诉老江,日后的酒还是戒了吧,孤酒难饮。”

帝晨儿眉头紧皱,莫名其妙的想着收回妖王令,可是就在此刻,突然一道青光闪过,瞬间的穿透了黎烨的心脏,帝晨儿瞪大了双眼,下一刻,黎烨的全身瞬间的开始龟裂,听得一声妖丹破碎的声响,黎烨一口鲜血喷出,而后看着那手中的抹额,自他体内生出了数十柄锋锐的长剑,穿身而停。

这一击更是惊愕了帝晨儿,下一瞬,黎烨化作了天地间的灵尘,随着那扬起的尘埃,一起飞散在了天地之间,那条棕黄色的抹额上沾染了他的鲜血,随风飘扬,越飞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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