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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何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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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沈从安有些头疼,他实在不想再继续收拾烂摊子了,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把自个儿赔进去,怎么都不划算。

见沈从安满脸的沉重之色,戚长容倒是不以为意,反倒问他道:“以沈卿的眼力,能瞧出隐藏在这副皮囊之下的是谁吗?”

从离宫到现在,她用的一直都是人皮面具。

只要贴在脸上,就会变成另一种模样,哪怕是父皇站在眼前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更别说是别人了。

沈从安听出了戚长容的言外之意。

见状,周世仁问道道:“太子殿下突然而至,不知是因为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你们将军了而已。”

周世仁:“……”

沈从安:“……”

莫名其妙的,他们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浓重的暧昧。

然而,他们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他们仿佛被雷劈了后的惊愕模样,戚长容笑的寡淡,慢悠悠的继续道:“孤,想与你们将军说话了。”

此话一出,霎时,周世仁与沈从安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幸亏不是他们猜测的那样。

两人对视一眼,放下心中的忧虑之后,同时出声道:“既然殿下有话想与将军说,那们就先行告退了。”

闻言,戚长容颔首,漫不经心的目送他们离去。

待他们一走,她面上的轻松之色就缓缓消失,变为一股说不出来的凝重。

见状,沉默半响的君琛伸手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任由她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长发:“在想什么?”

戚长容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道:“想的事情有点多,不知将军问的是哪一件?”

“你最在意的那一件。”

戚长容仰眸直视他。

君琛清楚的看见她眼底弥漫着一股水光。

一时间,眼中的疼惜之色蔓延而至,连声音都轻柔了许多:“你在难过?”

这是毋庸置疑的。

无论戚长容面上看起来有多老成,实际上他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罢了。

在面对至亲之人逝世的消息时,心底总会生出几抹恐慌与不可置信。

君琛抬起手,布满了薄茧的手指从戚长容眉眼上划过:“殿下,这件事怪不到你,别因为此事而钻牛角尖。”

最终,戚长容只是将脑袋埋在君琛胸前,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孤只是有些累了,想好好的睡一觉。”

她的要求很简单。

可无论是宿在东宫,还是在兴庆宫停留。

这两日她都没能真正的合上眼过。

不得不说,琴妃是个很合格的宫妃,也在尽力想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这十多年来,因各种顾忌,她们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甚至或许还能说是有几分疏远,比不上寻常母女之间的情谊。

但戚长容知道她是一个好母亲。

却没想到能好到这种程度。

能为了她,为了十三,舍弃掉自己的一条命。

上辈子母妃是因为祸国之灾自裁于兴庆宫,用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这一辈子,却是为了隐藏她的秘密,给十三赔罪,而耗费了一切。

同样是以一根白绫。

很巧的是,戚长容专门问过宫人琴妃上吊的地方。

与上辈子分毫不差,竟然是在同一根房梁上吊死的。

“睡吧。”

君琛并不打扰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梳理着她的长发,令她睡的更加舒服。

时辰过的很难。

即使在最令人心安的地方,在两个时辰后,戚长容仍旧从梦中被惊醒。

外面天已黑。

而她正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仰躺在君琛的怀里。

且瞧君琛的样子,在她沉睡的这两个时辰之间,竟是一动也未动,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

察觉这一点后,戚长容彻底的清醒了,蓦然睁开眼缓缓地坐了起来,抬手按了按微微有些抽疼的额角。

“孤睡了多久?”

闻言,君琛抬头看了看天,若无其事的动了动被枕的麻木的胳膊:“两个时辰。”

戚长容苦笑一声,只觉得额角仍旧胀得发疼,一边按一边道:“将军为何不叫醒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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