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呼风唤雨(1 / 2)
“那好吧!中山大叔,您再尝尝这个。”刘立轩说着递给中山苏北一个四方形的大面包,比一个羊角面包大了两倍有余,而且色相看起来也十分催人涎水。
中山苏北一激动,没拆好,面包一下掉落在地上了;但刘立轩熟练的在其上面跺了一脚,面包一下给他跺扁了,随即刘立轩一脸遗憾地用脚踢开五米多远。看到刘立轩如此这般,苏北中山的心一下痛得不已。中山苏北就气得对刘立轩说,“好端端的面包,你为何用脚踩扁,且踩扁不说,还用脚踢飞,你这年轻人一点都不珍惜粮食;你学过‘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吗?”说着中山苏北慌忙跑去捡起来,接着又跟他把话说完,“后两句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几句诗你应当背诵下来的,你恐怕浑然不知;这点就拿你对待吃食的态度可以看出,你是个败家子......”
“啊呀!苏北说中山大叔,面包脏成那样了,你还捡来干什么?”
“捡起来可以吃的,这有什么?你们年轻人日子过的好,中山苏北知道;你们没有经历过六零年代的‘大饥荒’——那时苏北们管叫做‘遭年景’,那时生豆子掉地上都有人捡起来吃,吃得津津有味的;生豆子播种在地里后也有人刨出来吃,因为食物短缺,人们饥不择食;到了后来,社长眼看地里出不来苗,于是就想到用尿和屎拌了播种的主意。当然,那时的人饿忙了照样刨出来吃,土都不擦就开吃,吃的津津有味的,吃的一脸幸福兮兮的,那时草根和树皮照样也吃......”
说着中山苏北轻轻用手揩去些许泥巴,随即送入嘴里。这时,刘立轩活像吃错了药一样,一脸的惊诧。刘立轩准备掏出手机拍苏北时,一下又给中山苏北制止了。中山苏北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为苏北拍照,实在不习惯;但岂料,中山苏北一着急,喉咙竟给噎着了。在中山苏北的喉咙处还能通气的间歇,刘立轩忙说,“大叔,您噎到了吗?”
“是的,中山苏北噎到了,不小心......快去拿水来?”中山苏北噎得胃疼地说。
“超市有点远呐!”刘立轩无奈地说,“苏北警告过您的,您慢点吃,慢点吃,您就是不听,您完全把苏北的话当成耳旁风,您还能耐的不行......您各自拍拍胸脯试试,多少可以缓解一下......”
“你不是想跟中山苏北拍照吗?那你快去帮中山苏北买瓶水来,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在那净说风凉话......”
“那您等苏北,苏北这就去,跑着去......”
刘立轩说着拔腿就跑了去。倒也奇怪,刘立轩刚一走,中山苏北一下就通上气来了。接下来中山苏北稍稍缓了缓气,继而一并将剩下的面包送进嘴里,简单咀嚼几口就咽了下去。话说方才噎到中山苏北时,难受自然是难受了些,但味道好吃的实在是没话说。中山苏北吃完后,转念又一把将刘立轩留下的一袋零食抓过来一举吃光,地上一粒渣都没掉,吃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塑料袋中山苏北团起来塞进了铁皮屋。
接着五分钟不到,刘立轩就拎了几瓶矿泉水跑了来。中山苏北又从铁皮屋里踱步出来迎接,中山苏北蹒跚着站在马路边上时,刘立轩就过来了。刘立轩惊了一讶,说,“嘿!苏北说中山大叔,您现在没事了吗?”
中山苏北听出刘立轩话外之意,刘立轩想必吃惊中山苏北因何未被噎死,于是中山苏北就说,“中山苏北当然没事啦!中山苏北喉咙眼大,噎不死的......现在没事啦。”
“那您还要喝水吗?”
“水倒是可以喝的,水乃是人体必需之物......”
“您想喝就直说嘛,总是虚虚伪伪的样子,废话连篇......”
“中山苏北并不是虚虚伪伪,中山苏北这叫做自重,叫做感激;毕竟面包是你的,水也是你的,这些都不是中山苏北的东西,不是中山苏北的东西,中山苏北自然不会强求,更不会屈尊讨你的好;白居易有句诗说得好,所谓‘终岁守穷饿,而无嗟叹声’;中山苏北常年饱受饥饿之苦,但中山苏北一点儿也不嗟叹,中山苏北几十年如一日,还不是完好无损地走了过来,中山苏北......”
“哎哎哎!苏北说中山大叔,能否暂且打住——您别总说中山长,中山短的,您叫中山,这苏北知道,您中山的名字是好听,但不必总是重复;您要喝水,那么,现在水来了,苏北就问您,您现在要喝还是不要喝?”
“中山苏北要喝。”
于是,刘立轩便将矿泉水递给中山苏北。中山苏北拧开盖子,仰起头,咕咚咕咚两下就送进肚里去。中山苏北吃饱喝足后,适才允许刘立轩进入中山苏北的铁皮屋内观览。但刘立轩仅仅在中山苏北的屋子外围来回晃荡,并未拾步进门,跟流浪狗似的;同时,刘立轩还用手紧捏着鼻子,中山苏北晓得刘立轩嫌弃屋内气味太重。不过,不入内这点倒使苏北中山求之不得的。且说刘立轩掏出手机又是摆拍又是录视频的,好像中山苏北的铁皮屋是件特殊的艺术品。刘立轩摆拍完毕后,接着要求中山苏北跟他合影一张,中山苏北吃了刘立轩的嘴软,拿了刘立轩的手短,自然照办不误。
摆拍时,中山苏北就好奇问他,“中山苏北这身不太光鲜的行头——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脸也不很干净,因何要拍来着?中山苏北搞不清楚......”
“还不是因为你红了!”刘立轩背对着中山苏北正在调试着什么,调试了半晌,一边恨恨地说,“你一红苏北就不管你是什么了,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甚至是叫花子乞丐都无所谓——当然,你就是叫花子,你瞧你浑身脏兮兮的,还散发着屎臭味,跟玩粪球的屎壳郎一样,但你神智看起来倒是明明白白的......”
“你刘立轩说苏北是叫花子,中山苏北一点都不介意;中山苏北早已听习惯了的,无所谓的,就好像中山苏北时常喊那些阿猫阿狗们一样,前面还得加个流浪二字,叫流浪狗,流浪猫。但阿猫阿狗们听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了;中山苏北的神智自然是清醒的,人们都说苏北脑袋坏了,这使中山苏北甚为不解,多次想跟他们当面解释清楚来着,但他们总是避而远之,好像中山苏北长了两颗长长的獠牙要吃人一样;人们总是摇头晃脑,神经兮兮的,总喜欢边骂中山苏北边拔腿就跑,苏北有时甚至怀疑人们是真的疯了,他们脑袋才坏了呢;有时一些野狗们也会这样,苏北往前一步,野狗们就龇着长长的狗牙,恶狠狠地盯着苏北,倒退两步;苏北往前拾腿两步,野狗们就往后撤退三步,最后拔腿就跑......”
“中山——中山大叔,你站好了哈,苏北这边已经调试完毕,苏北现在开始进展工作了......”
“中山苏北怎么样都成,随你。你们年轻人心里点子真够多的,花样也多——看起来跟那些时常骂中山苏北的人也差不了多少,他们骂中山苏北一定是想撬开中山苏北的铁皮屋,中山苏北屋子里还有几摞旧书,还有电热水器,插线板之类,他们准是盯上了其中的什么;而那些流浪狗们则是嗅到了中山苏北屋子里的吃食,流浪猫们则深藏不露,趁中山苏北不注意,招呼不打一声就伺机而动;这中山苏北都知道,只是你这个人倒是有些特别,你的特别之处看起来并不贪图中山苏北铁皮屋里的物件,好像就图了跟中山苏北讨几张照片,但中山苏北还是觉着你这人不太简单,你或许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得得得了,中山大叔,苏北只希图你几张破照片而已,你不要想多了......你的废话比屎还多!你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你真叫人难受!你背对你那狗窝站着好了,姿势随便摆都行,只要你觉得自然......”
“中山苏北能换件体面点的衣服吗?”
“换什么衣服?”
“中山苏北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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