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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一环套一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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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  玳安等人立即找了小厮把棺材抬起,送到地里埋了。

一众宾客必然是要送李娇儿一程的,所以呼呼啦啦一群人全都跟了上去。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此刻吴月娘孟玉楼,卓丢儿和孙雪娥几人皆是一身缟素,说不出美妙风味,看得他心中热血下涌。找了个机会,从人群视野中溜了出去,见孙雪娥往后面一个房间去了,便悄悄跟了上去。

然而转过廊子,却又失去了孙雪娥的位置,他四处看了看。听到不远处的屋子里面有动静,便悄悄摸了过去。开门果见一个穿着孝服的人,正在脱衣服。

他缓步走了过去,那人已经察觉,还没等她说话,他便从后面一把将其抱住,胡乱摸索起来。

那人一阵惊呼,嘤咛一声,胡谦立即听出她根本不是孙雪娥而是孟玉楼。

然而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便将她身上孝服往其头上一套,遮住双目……

那孟玉楼本就是个软弱没有主见的人,本来还想挣扎喊叫,听到外面人来人往,恐怕被人看了去,坏了名声,便渐渐的不再挣扎,而是用力咬住嘴唇,不敢稍微发出声音。

不过她自成人以来也只是和前任相公以及西门庆欢好过,又哪里有过半点越界的举动。如今虽然受用,但内心还是十分挣扎。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待看清面前的人不由一下愣住了。

胡谦见她眼中流出泪来,心中有些不忍,随即施展双修神通,给她一些补偿。

等到事情结束,便又将衣服给她拿下,帮着她重新换了便服。

见她仍然愣在那里,便将她搂在怀中,忽又又吻了一会儿,这才说道:

这是天神的旨意,让你替西门庆还债,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便开门走了。

只留下孟玉楼傻傻的站在那里。

等出了门,才又见到孙雪娥在那里左看右看的找着什么,见到胡谦,她忙走过来小声问道:

你这冤家,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一顿好找。

胡谦于是把刚才的事情和她说了。

孙雪娥笑道:

倒是便宜她了。

见来往的人多了,便赶紧住了口,匆匆离开。

等到晚上。胡谦又翻墙过来,庞春梅因为要帮着料理李娇儿的后事,所以并没有过来,只留孙雪娥一人在这里服侍着,然而才刚刚过了半个时辰,她就笑道:

奴家本来还有些吃醋,觉得实在是便宜了庞春梅和孟玉楼几人之后,还要便宜吴月娘,便是不舍得将老爷这样的好人儿分给他们,但是现在看,来奴家一人实在应付不过来,还是多找些姐妹来分担奴家的压力吧。

胡谦说道:

那孟玉楼,你觉得该如何是好?

孙雪娥说道:

不如先晾她几天,想来她也熬不住多久的,之后必然会有些动作,到时老爷再找上门来,不怕她不屈服,到时奴家和春梅再假意撞破你们二人的奸情。这样便可将她牢牢绑在咱们的船上。

胡谦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

你的计谋倒是不错,只是以后别用在我身上就行。

孙雪娥娇嗔道:

老爷对奴家这么好,这几天虽是短,但却是奴家这辈子过得最快乐的时光了,想来以前虽说有个妾室的名分,但是干的还是丫鬟的事情,每天不是准备早饭,午饭就是端茶倒水。何况也根本没人说奴家半个好字,实在是不值当的,这几天才是作为女人最开心的日子了。

说完又伏在胡谦的身上,感受胸膛的温度。

再说孟玉楼自那天得了胡谦的实在好处。晚上只是更加难挨了。以往没有也就不想了,如今既然有了却又看不见摸不着实在是空洞乏味的很。只不过碍于两人的身份,这件事情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然而到了晚上,她正要睡觉时,窗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听起来像是猫叫,又像是蛐蛐。

她起初没有在意。接下来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因为李娇儿死的缘故,家中的婢女都在吴月娘那边,听从她的安排处理事情。所以这屋中只有她一个人在。

她走到窗边小声问了句,谁呀?

门外没有声音,她正要回去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是我。

她一下就听出来了,身体猛的一颤,有心想要退回去或是开口让门外那人赶紧离开,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高挑白皙的双腿也是好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挪不动。

虽是只有短短的一点时间,但是心中已经做了成百上千次挣扎。

门外那个人又说道,开门吧,要不然别人该看见我了。

她一下好像是被这个话定住了似的,鬼使神差的竟然就真的打开门。

心中还自慰自己说道,我也是为了避免惹上更大的麻烦,要是被别人撞见了,那我的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等过了心里那关,动作也就变得顺畅起来。赶紧打开门,将让出位置,等那人进来才要赶紧把门关上。

房中只点了一根蜡烛,此刻昏暗的烛光之中,她再次看见胡谦的面容。颤颤巍巍的说道,你又来干什么?上次欺负奴家欺负的还不够吗?

胡谦说道,我本来只是受了天神的旨意,替西门庆洗刷罪孽的,但是那天自跟你好了之后发现自己。魂不守舍,每天晚上只想着再见你一面。

说着便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孟玉楼身体一颤,赶紧挣脱开来说道,你不要这样,要不然我就叫人来了。

胡谦说道,我既然来就做了这个心理准备。即便是这次被人抓住,为了你我也心甘情愿。

孟玉楼虽然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他的鬼话,但是听了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松动。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再多说。

胡谦赶紧走过去,重又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你若真的嫌弃我,就喊人过来把我抓去,送官吧。

孟玉楼一贯是软弱,从不肯与人有什么争执的,更别说现在再去敢喊人过来。

当下只是微微挣扎着,努力想要从胡谦的怀里挣脱开来。

只不过比起上次,这次的力道已经轻了很多,胡谦哪里容她挣脱出去,只是越抱越紧,又在她耳边说道:

上次之后,我夜里常常梦见你,白天吃不好睡不好,如果再不来见你便就要死了。况且那西门庆已经死了,难道你之后就没有什么打算吗?

这话确实一下说道孟玉楼的心里。她又不像吴月娘是这里的当家主妇,何况跟西门庆也没有孩子,没有什么牵挂。

再说又是又是改嫁而来。就再改嫁一次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西门庆才刚死不久,或者说消失不久,这个时候就去改嫁,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再加上她生性被动,一向只等别人主动,上次丈夫死了之后也是被西门庆看上,再加上煤婆的撺掇,才嫁给西门庆作妾。

这次没有别人主动来寻,所以只是被动地等着。然而等来等去却就等到了胡谦。

见她有些意动,胡谦继续说道,西门庆已经死了,你与其在这里守寡不如跟着我,等我接手了西门庆的宅子和财产,你仍旧做我的妾室,锦衣玉食,少不得你的,再有两个丫鬟伺候你,何况比起那西门庆来,我的好处你是知道的。

孟玉楼身体一颤,感受到背后的火热。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与西门家有仇,就算是吴月娘也不肯接受你,你如何能娶我?

胡谦道,这个你且放心,再给我几天时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孟玉楼一下软了下来,像是烂泥似的瘫在他的怀里。

两人正无缝对接,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吓了一跳,赶紧定了定神,有些不知所措,胡谦小声道,问问外面是谁,告诉他已经睡下了,她这才想起来说道:

谁呀,我已经睡下了。

外面响起孙雪娥和庞春梅的声音,姐姐刚才看到一个影子钻到你的屋里,快快开门让我去看看。

孟玉楼吓了一跳。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躲在被窝里。胡谦说道:

去开去开门吧,没关系的,看看他们怎么说。

孟玉楼这才壮着胆子,穿上衣服,可是才刚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始终不敢去开门。

孙雪娥说道,姐姐若是不开门,奴家就一直守在这里不走。

孟玉楼又说道,我已经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孙雪娥笑道,姐姐房中莫不是藏了什么男人若再不开门,奴家就只好去请大姐过来了。

孟玉楼吓得不知所措,只好将门打开。

孙雪娥和庞春梅走到房里,立即又把门给关上,再点上烛火,看见屋里床上坐了胡谦,便恨恨说道,好啊,姐姐屋里果然藏着男人,而且还是这个和咱们西门家有仇的。

孟玉楼说道,不是不是你们看到的。我其实是其实……

她说了几句涨红了脸,一下说不出话来,庞春梅抢先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俗话说抓贼抓脏捉奸捉双,现在人就在这里,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若是我们告到娘子那边去,说不得一定要将你浸猪笼。

孟玉楼吓得跪在地上,抱着孙雪娥的腿说道:

妹妹千万饶恕,我再也不敢了。

孙雪娥赶紧将她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姐姐不必惊慌,其实自官人死了之后,咱们姐妹每天只是守活寡一般。身为女人,妹妹自然可以理理解姐姐的难处,只不过既然有这等好处,千万不要忘了咱们姐妹才好。

孟玉楼诧异地望着她说道,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孙雪娥说道,姐姐只顾自己,却忘了妹妹也是活寡当中,每日独守空房。愁苦的滋味,难道姐姐不晓得吗?

孟玉楼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有些不太明白。

正奇怪时,胡谦走了出来,将她三人一并拉到跟身边。一个一个抱在床上,又将烛火熄灭。

孟玉楼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脑中如乱麻一般。

翌日一早,胡谦已经从房中消失。

孙雪娥对孟玉楼说道,如今咱们姐妹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了,这个秘密还请姐姐千万守住,如若不然,倒霉的是咱们三人。

孟玉楼稀里糊涂被她们拉到贼船,这时想要退缩也是不可能了。

之前心里还有所顾忌,现在眼看秘密被人抓住,哪里还敢不听从她们的。当下赶紧点了点头,说道:

妹妹放心,姐姐自然是晓得的。

此后只要胡谦过来,要么孟玉楼和孙雪娥一起伺候,要么是孙雪娥和庞春梅一起。有时三人一起,总之是雨露均沾。

三人这事弄得爽利之后,便也毫无顾忌起来,有时竟还商议如何背着吴月娘将西门家家财转移过去。

不过忽有一天,先前孙雪娥的情人来旺忽地找到孙雪娥。

本来他见已经勾搭上孙雪娥,心中十分欢喜,就等着再次来找,结果孙雪娥将他劈头骂了一顿说道:

那晚咱们被贼人拦住,你竟然扭头就跑,独留我一个妇人在那里,你可知我遭了什么罪吗?现在竟敢还来找我,实在是没脸没皮的人。

来旺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是一想到孙雪娥的种种好处,再加上西门庆不在,便又大着胆子说道:

你若不肯跟我,我便将你告到官府,说你不守妇道。

孙雪娥说道,有本事你就尽管去告吧,看看那知县大人是抓你还是抓我。

她若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来旺立即来了脾气,赌气似的跑到官府,竟然真的就把孙雪娥给告了。

那李达天听了之后,立即派人将孙雪娥锁了去,下到牢中。

这下可把吴月娘,孟玉楼,卓丢儿三人给吓得不轻,先前孙雪娥和庞春梅、李娇儿说梦到西门庆的事情,他们三人还是不信,谁知没过几天就先死了李娇儿,现在孙雪梅也被下到牢中,这还不是大祸临头是什么?

孟玉楼一向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想到灾祸可能马上就要落在自己身上,赶紧望着吴月娘问道,姐姐,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姐姐赶紧拿个主意。

其实吴月娘又哪里有什么主意,先前孙雪娥已经说了,非得她几人嫁给胡谦做妾,了解了这门恩怨,才能让西门庆等人得到解脱,同时便可破了这些灾祸。

吴月娘四处看了一下,又哪里有什么主意可说,于是又望向卓丢儿几人问道,你们可有什么办法吗?

卓丢儿早就不想在这个家里再呆下去,于是说道,那孙雪娥自作自受,趁着老爷不在,便和下人勾勾搭搭,如今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我看大姐不必在意。不过她被抓进牢里也说明一个问题,咱们都是女人家,终究是要依附男人过活的。想必大姐也知道老爷已经去了,再强留我们这些做妾的也没有任何意思,不如就各奔东西,大姐还是在此主持家务,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就各自放她们走吧。

吴月娘何曾不知道她的意思,说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难处。可是二姐这才刚刚死去,雪娥那里又吃了官司,你就这样离去吗?

卓丢儿说道,早散晚散都是散,就强留我在这里又有什么作用?难道我可以帮你到衙门去说情不成?既然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做什么?

吴月娘叹了口气,说道:

也罢,等会我就把你的头面首饰一并给你,再送你两个楠木箱子,你自己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卓丢儿立即大喜道,多谢娘子。

说完便就自己回到房中收拾东西去了。

天还没黑时,她就匆匆出了院子。甚至都没有和吴月娘孟玉楼几人道别,便彻底消失在西门家了。

庞春梅把这个事情和吴月娘说了,吴月娘只是摇头道,前世缘分早就注定,她既然要走,我又何必强留她呢?还是说说该如何救雪娥出来才是正题。

庞春梅见机会来了,便上前说道,奴家有一个主意,希望娘子不要见怪。

吴月娘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赶紧说吧。

庞春梅说道,前日二娘出殡的时候,那谢希大和应伯爵在这里撒泼闹事阻挠咱们办事。各家亲戚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一句话的,还是那天神明王大人过来才把他们轰了去。由此可见,这些亲戚朋友都是靠不住的。咱们不如稍微准备些礼物送到隔壁去,再请那武大郎来帮忙,何况他弟弟武松就在衙门做步军都头。知县李大人对他兄弟二人也是极为景仰的,若是请他们在知县大人说几句话,恐怕比我们送几百两银子过去还要管用。

孟玉楼脸上一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修长玉腿躁动不已。

见没人望着她,便这才安定下来。

吴月娘摇了摇头说道,想不到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咱们老爷之前勾搭人家的妻子,这时候却报应到我们几个人身上,先是娇儿无辜横死,现在雪娥也被下到牢中,卓丢儿则是离家而去。

她说着说着忽然落下泪来,口中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才又望向孟玉楼说道,玉楼妹妹可有什么主意,那武大虽说是个天神下凡的,极有神通本事,但是咱们也不好总是去请他来。

孟玉楼摇了摇头,脸上微微一红,然后才又定下神来说道,妹妹没有什么主意,就请姐姐拿主意就是。

吴月娘和她相处已久,知道她一贯就是如此,只不过碍于心理作用,不愿意再请胡谦,所以这才问了她一句,见她果然没有什么办法,才又重重叹了口气,对庞春梅说道,也罢,你就去准备些时令蔬果,再准备一些头面首饰,送到李瓶儿那里,请她帮忙和武大说说,放雪娥出来。

庞春梅应了一声,赶紧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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