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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无锋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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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步骑配合,已经大致将一部分黄巾合围。

已经合围的包围圈中,不时还有人跑。

不知谁家的跟大人跑丢的小娃娃,哇哇的哭,边哭边不管不顾的跑。

威慑对知道恐惧的人有用,鸣镝啾的一声钉在脚边,十个大人十个被吓住,不敢再乱跑,但对不知道害怕的小孩子来说,听到鸣镝的声音,哭的虽更厉害了,跑着却不带停。

哪怕是凶神恶煞的骑兵特意挡到面前挡住了,马鞭凌空抽的啪啪响,小娃娃还是跑。任凭骑兵怎么吓唬,怎么驱赶,小孩儿绕过战马,小短腿倒腾个不停。

看小孩儿拦都拦不住,骑兵都无奈了。

有军令在身,战前早已严令,谁杀小孩儿,砍谁的头,骑兵们不敢真的拿刀枪伤害小孩子,只能骑着马拦着。

此时引发了一些不好的连锁反应,本来被围起来溃兵看逃不了了,都老实了,但当看到有小娃娃当着官军的面跑了出去,官军也不管,溃兵们顿时又蠢蠢欲动起来。

骑兵们不管小孩子归不管小孩子,黄巾溃兵们要是想逃,就是两说了。

看到溃兵们又骚动有想跑的模样,骑兵们毫不犹豫立刻数箭朝着人群射去。

鸣镝啾啾飞射,箭落入人群,立刻响起一阵惨叫之声,一轮箭雨之后,溃兵们顿时老实了。

骑兵们用鸣镝箭头射人,陶的箭头不尖也不利,射人身上只伤不死。

不是骑兵们好心不愿伤人,而是弓上搭的就是鸣镝,换箭麻烦,索性鸣镝直接射过去了。

又一个战术在实战中被实践出来了。

另一个时空,防暴警察们会用橡胶弾装填在武器中,以在需要的时候,用橡胶弾射人。

论让人群安静下来镇定秩序的能力,橡胶弹比实弹还要强——实弹如果对空开枪,枪声骇人,有威慑效果。但是如果人群更乱,空放枪的威慑力就不够了,此时,情况分属两种,一种实弹射人,一种橡胶弹射人。

实弹射击会造成大量死伤,然后人群惊恐,紧张恐慌的人群,会让秩序更加混乱。

而橡胶弾打人身上,威慑力强且不会造成人群极度的紧张和恐慌,因此能有限扼制混乱。

现在骑兵们拿鸣镝对着人射,箭支力道大,纵然鸣镝头不太尖,还是能把人射伤。

鸣镝慑敌之法,是关羽提出,由李孟羲完善,战场之外的想法总归会在实战中跟实际有些出入。

战前,李孟羲想到的是,鸣镝对着逃兵面前射,这样不伤人,也能起到威慑效果。

然而,不对着人射,偏一点射,鸣镝离目标就比较远了,不如直射目标身上威慑来的强。

跟着过来的李孟羲看到了骑兵拿鸣镝射人,李孟羲本还觉得可惜,又死了几个人。

然而身中鸣镝的人,就嗷了几声,没多大事,依然活蹦乱跳的。

李孟羲讶然,然后他想到是鸣镝箭头杀伤力不足,然后就又突然联想到了橡胶弾了。

鸣镝射人,比射空地上,威慑力何止强了十倍。

于战场上学到了这一点知识,已不枉此行。

或许可以交代陶匠们,把鸣镝形状再更改一下,把鸣镝箭头做成平的圆的,这样,鸣镝就算对着人直射,也不会致死了,而只会剧痛,成了完美的威慑武器。

只是由此又引发了另一个问题,箭要飞得远,则基本要符合流线型,而箭头如果变成圆的或平的,毫无疑问,就不再是流线型了,箭头飞行过程中的阻力会变大,箭支就飞不远了。

那么,有一个问题,响箭有射程方面的需要吗?

如果是实战箭支,毫无疑问,射程很重要。

可鸣镝使用环境,大多就是听其响声而已。诸如三军约定,以响箭为号,响箭一发,三军齐出,诸如此类。

在此情景下,响箭只要能响,射程根本不重要了,因此,鸣镝箭头因为变得秃钝而致风阻大增而造成的射程缩水,则没什么影响了。

鸣镝来自草原一代雄主冒顿单于,冒顿为夺权,特制能发出声音的响箭,然后命令手下士卒,鸣箭射向哪里,其他人也必须把箭射向哪里,违令者死,从而训练出一批听其号令的亲卒。

而后,一日宴间,冒顿突然用响箭射向老单于,冒顿手下士卒毫不犹豫,立刻弯弓也射。

瞬息之间,其他人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老单于已经毙命。单于之位从此易主。

从这个实际用例中可知,鸣镝有类似信号弹的指引作用,鸣镝可用来引导指示部队的行动。

冒顿单于亲射响箭,然后令士卒向响箭所指方向射箭,这是一个用法,但用处可能不大。

草原人纪律松散,冒顿天骄之才,能用鸣镝聚士之法,让没有纪律的草原人十人百人同射一处,极大提高了草原骑兵的协同作战能力。

但,战场之上,人鸣马嘶,声音嘈杂,冒顿一人发鸣镝,众人还能区分,但若是,千夫长们都也用鸣镝指引士卒,则士卒们可能就无法快速区分出,到底往哪里射了,左右都是鸣镝声,都是鸣镝指向,等于就没有指向了。

故而,冒顿单于的战术,在小规模的骑射之士作战时有用,但要用作大规模作战时协调整个军队的手段,断然不行。

鸣镝有号令作用,再结合此番战场上所见,骑兵们把鸣镝直接往人身上射,李孟羲于是想出了鸣镝的一个特殊用法——用鸣镝射人。

不同的是,冒顿单于射敌人,指引攻击方位,而李孟羲想到的是,鸣镝射自己人,以快速传达命令。

战阵之上,给一个个百人队传达作战命令的,李孟羲所知是传令骑兵。

战场命令传达的步骤是这样的,主将要下令让哪个百人队往前突一点,则把命令传达给身边候命的传令兵,传令兵有骑兵有步兵,然后传令骑兵或步兵就朝命令所指之百人队奔走而去。

当传令骑兵到达目的地,再于厮杀的阵列之后呼喝让百夫长往前进攻。

有时,可能人手折损严重,百夫长这一级的军官已经拎刀上阵填入阵线之中了。

传令骑兵在阵后呼喝,百夫长可能一时没听到,还得由后面的士兵把命令一一个接一个的往前传达。

而后,命令传达这才成功,百夫长接令执行。

这样的战场传递命令的方式,从传令兵从主帅身边离开,到赶到位置,命令有延迟,延迟的多少,就是传令兵赶路用的时间多少。

有时,战况混乱,传令骑兵甚至会被乱七八糟的人挡着,没办法靠近百夫长,也就没办法向百夫长传令,此时,主帅就没办法对百人级的作战单位做出精细的指挥。

李孟羲想到的鸣镝用法,就在这里。

众所周知,箭的速度是比战马快的多,那么,如果要下令某一百人队往前进攻,则可令善射之士,以鸣镝瞄准此百人队百夫长脑袋,一箭射过去。

伤人?不会,鸣镝头特意做成了圆的,从远处射百夫长脑袋,只会铛的一下撞头盔上。

至于百夫长听不到就更不可能,鸣镝特意瞄准了百夫长射,射中的话,鸣镝就响在百夫长耳朵边,没射中的话,也落在百夫长周围,会被同队其他士兵听到,然后往上回馈。

百人聚在一起,一大堆人,目标很大,不至于鸣镝射偏。

再特意选拔神射手作为鸣镝士,则就可能在百步的距离上,几个呼吸就把命令对点下达。

战阵之上,步阵进退两令就够用了,闻鸣镝则进,再闻鸣镝,则停,再闻第三声,再进,以此类推,此二进制命令就够了。

相比于骑马传令兵传令,马匹跑十秒的路程,箭支三秒就够,把命令传达时间缩短了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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