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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零章 荷兰人的好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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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1年3月25日,汉洲,建业城。

荷兰东印度公司驻齐国商务代表瑞克·沃尔夫从许玉昌手中接过一件白瓷,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瓷器周身装饰有幽静雅致的青花影,蓝白相映,怡然成趣,堪称精美绝伦。

“这瓷器真的是你们汉洲本土烧制的?”瑞克·沃尔夫仔细观赏着,手不停地在青花瓷上面磨挲着,爱不释手,心中也是赞叹不已。

“当然!”汉洲总商社大掌柜许玉昌颇为自傲地说道:“除了这青花瓷,那边还有几件玲珑瓷、粉彩瓷、颜色釉瓷等不同类别的瓷器,其形制、色泽、质地和外观,与大明景德出品的瓷器几无二致。”

数年前,自来自大明淮安的大商人周应平送来数十名景德镇瓷匠后,齐国于大明境内也通过各种手段,陆续搜罗了数百名瓷匠,其中不乏来自景德镇“御窑厂”的大匠。

这些瓷匠经过三年多的地质考察,最终在汉洲东部云阳(今澳洲东部麦凯市)附近,发现大量高品位的高岭土,而且储量极大,非常适合烧制瓷器。

去年八月,一座小型的窑场在云阳兴建,然后开始连续不断地进行试验性烧制,最终于今年一月,成功烧制出一批堪比景德官窑出品的精美瓷器。随后,工部和云阳府当即各自投入人员和资金,开始建设一座大规模的窑场,准备批量生产各类瓷器,以弥补和替代大明因陷入内乱,而暂停供应的瓷器市场。

而东印度公司的贸易产品中,除了占据最大份额的香料产品外,最为重要的就是大明的瓷器和丝绸,为荷兰人带来巨额的贸易利润。

荷兰东印度公司最早得到的大明的瓷器,是在公司成立之初,在马六甲海峡捕获了葡萄牙商船“圣卡塔琳娜号”,夺得了约10万件、重60吨的瓷器。船上有大批款式独特的中国青花瓷,其特点是在盘、碗的口沿绘制排列整齐有序的分格及开光,内有山水、人物、花卉、果实,中央则绘画吉祥的花鸟纹样。

这批瓷器抵达阿姆斯特丹后引起了轰动,拍卖了近200万荷兰盾。当时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启动资金也不过650万荷兰盾,而这批来自大明的瓷器就为公司带来如此巨额的利润,可谓相当惊人。

不得不说荷兰人极具商业头脑,除了转卖大明精美绝伦的瓷器艺术品,他们很快就发现需要增加欧洲人的日用瓷器,走“流量路线”的日常定制,比如烛台、芥末罐、啤酒杯、盐罐和其它器具。善于创新的荷兰人采用了“来样加工”定制的生产模式,把欧洲生活用具做成木制模型,在1635年带到中国模彷生产。首批产品在1639年运回荷兰,大受欢迎。除木制模型以外,还使用了现成的玻璃、银器和陶器器皿。随着定烧瓷需求量的增多,绘有所需器型、纹样的画本图样取代了模型,极大地推动了定烧瓷的生产。这些瓷器“式多奇巧,岁无定样”,随欧洲市场的潮流而不断变化。

据后世保守估计,在整个17世纪,荷兰东印度公司大约从中国进口了超过1500万件瓷器销往欧洲和亚洲各国,而东印度公司从中也赚取了海量的贸易利润。

但是,随着1644年满清入关,大明政权崩塌,整个国内陷入无序的战乱当中,荷兰东印度公司获得的瓷器是逐年减少,直至到这两年时间,趋近于无,让荷兰东印度公司顿时失去了这一项利润最为丰厚的商品,为此郁闷不已。

如今,神奇的汉洲,竟然可以烧制出与大明一般无二的的瓷器,如何不让瑞克·沃尔夫为之欣喜。

“你们汉洲每年可以生产多少件瓷器?能否按照我们的提供的模型和图样进行定制烧制?”沃尔夫将那件青瓷轻轻地放在桌桉上,看着许玉昌,“另外,这价格如何协定?”

“今年我们可以为你们东印度公司提供五万到八万件,到了明年,数量可以达到十五万件以上。”许玉昌笑眯眯地说道:“对于你们东印度公司的定制烧瓷,我们也可以完全做到。至于价格嘛,我们双方之间可以针对不同类别的瓷器,进行深入的讨论和协商。但我可以保证,你们东印度公司将我们生产的瓷器运回欧洲市场,一定会获得令人羡慕的巨额利润。”

沃尔夫闻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欧洲大战结束,各个国家和地区的市场空前繁荣,对于来自远东地区的香料、生丝、丝织品、漆器、家具、糖、药材、布匹、钢铁等产品,有着旺盛的需求,一些国家的王室和贵族,更是对于来自东方的瓷器、景泰蓝、珠宝、丝绸、钻石(来自印度)等奢侈品有着迷般的热爱。

而这大部分商品,汉洲居然都可以提供,虽然数量还没有此前明国那般巨大,但也能暂时性地填补市场缺口不是。

“亲爱的许,有了瓷器这种商品,我认为,我们东印度公司与你们汉洲之间的贸易额,在原有的基础上肯定会大幅增长,或许很有可能翻一番。”沃尔夫微笑着说道:“我们双方之间的商贸联系也是更加密切和深入。我觉得,在政治和军事合作上,我们也可以进一步维持这种合作关系。”

“嗯?”许玉昌一愣,说得好好的贸易合作,怎么又扯到政治军事方面了,你们东印度公司想要做什么?

“亲爱的许,我听说你们汉洲在明国境内和沿海海域,与郑芝龙将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是吗?”沃尔夫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直直的看着许玉昌。

“嗯,我们齐国在大明境内是与那郑芝龙爆发了直接战斗。但这对我们齐国丝毫没有影响,凭郑芝龙的实力,威胁不到我们汉洲本土。”许玉昌心里有些不快。怎么,一向与我们齐国合作无间的郑芝龙突然向我们发动袭击,你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是准备看我们齐国的笑话吗?

“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与对方达成的任何协议,都不会认真遵守。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沃尔夫的脸上呈现出正义的光芒,“郑还是一个凶残的海盗,对大海上所有正常贸易的商船,都会实施无差别的偷袭和攻击。为此,我们东印度公司是深受其害。所以,郑不仅是你们汉洲的敌人,也是我们东印度公司的敌人。亲爱的许,我们非常有意愿,与你们一起合作,共同对付邪恶的郑,共同维护远东海域的贸易安全和商业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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