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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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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似玉咬牙問懷冬,可跟太善同流合汙過。懷冬自然否認,並說她經常勸太善別那麽做,可太善說,“貧道也是為那些徒弟好,她們守著道觀只能壹輩子苦熬,聞不到肉香果香,嘗不到男人的滋味,她們就實在白活壹遭了。貧道作為她們的師父,當然有義務導她們向善了,吼吼吼吼……”

於是打著這樣的旗號,太善將軟弱的師姐太息架空,自己獨攬水商觀內外權柄,從人事到錢財都握在手裏,肆無忌憚地將壹個個如花似玉的道姑賣去秦樓霍館,美其名曰“讓她們歷練紅塵”。霍似玉問太善總共賣過多少人,沒有被賣者及其家人報官的嗎。懷冬答,二十年來不計其數,太善自己也沒統計過,想來按壹年賣兩個計算,這些年也得賣過將近四十個了,至於有沒有人報官就不得而知了,橫豎太善是不怕的,她常把“聖上許出家人特權”掛在嘴邊上。

聽完了太善驚心動魄的壹生,霍似玉心悸之余,忽而反應過來,前世的蟬衣就是懷冬口中的那種“長得最俊的徒弟”,給香客吃壹點好藥,將之強暴並買走!

霍似玉頓時恨得牙根都癢癢了,可恨自己那時候在羅家壹錢壹兩的攢夠了三十兩要贖蟬衣出道觀,那天殺的太善卻先壹步將蟬衣給賣了。當時她還覺得不可思議,蟬衣只十二歲,鼻子眼都沒張開呢,怎麽會被什麽魏老爺相中買走?原來,原來竟是這樣的緣故……

打賞懷冬些銀子,打發她走之後,霍似玉在茶館中發呆很久,知道太善是如此壹個淫媒後,真想將她拉出來砍上十塊八塊。學前世柏煬柏的話說,殺了太善,就是佛家所雲的殺壹救百了。只拿她越權買賣人口的事問罪,就足夠砍頭三次了。

霍似玉和青兒也開了壹青樓怡紅院,可開店的第壹宗旨就是妳情我願,裏面的姑娘不似其他青樓那般簽死契,籍貫也不入樂籍,因此全部都是來去自由的自由身,所得跟怡紅院五五分賬,跟客人也是雙向選擇,哪怕人已經叫出來見客了,若是姑娘嫌客人無趣或者貌醜,都可以甩手就走,玩鬧著惱了不情願了,也可以隨時喊停,喊壹句“叫保安”。

為此,怡紅院也得罪不少達官貴人,除了拉上錦衣衛當硬背後臺外,還配備了數十兇悍的打手,防止有人上門找茬或借酒生事端。漸漸名氣大了之後,整個揚州的人都知道了兩件事,壹是怡紅院有最多最新面孔的紅姑娘,二是長得醜的老的人不能上門消費,否則只會自討沒趣、或鼻青臉腫、或貽笑大方、或身敗名裂……青兒笑謂之曰,這叫雙向嫖,男女互嫖,咱們也得嫖帥哥不是?否則怡紅院就不是歡樂場,而是傷心地了。

總之,霍似玉很欣賞青兒“男女平等、維護婦女權益”的論點,並漸漸有了跟她相同的想法,覺得女兒也可尊貴如男子,可如他們壹樣大膽言行,為所當為。壹聽說太善壞成那樣,立時想如前世柏煬柏那樣壹劍斬了她,只恨找不到人。直到兩個月前,蟬衣來抱怨說,在羅府角門見著了太善,將身上所有銀子給了對方,對方仍嫌少,最後要走了蟬衣這兩年攢的工錢才罷休。

當時霍似玉不動聲色,心中卻壹面氣蟬衣那個倒貼淫媒錢財、認賊作師父的傻姑娘,人傻就少出門罷,少受點蒙騙,壹面對太善動了真的殺機。太善就是壹個殺壹百次都不冤枉的禍根,連人都不該讓她投胎做來著,害完壹個又壹個。珍珠當年對她恭謹順從,在她和壹群有怨氣的小道姑間反復周旋,維持水商觀幾年的水面平靜,如今人家好人有好報,種善緣得善果了,太善又勾結了珍珠前夫壹家來搞破壞。

太善為的是錢財,前夫壹家估計除了為錢之外,還有報仇的念頭在裏面,怪珍珠當年將他們從貧家捧成富貴人家,嘗過了山珍海味的好滋味,又拿走他們的富貴,重歸於不能忍受的貧賤,故此來向珍珠尋仇,要精神肉體雙重折磨之後,再拉著她同下地獄……青兒上回還提過,關筠還摻和進這個事裏面,卻不知是什麽緣故……反正壹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太善和前夫,都是可以直接判死的人。

從前手裏沒權,想殺他們只能暗殺,現在她狐假虎威傍上了個黜置使欽差舅舅,剛好借他之手,將那些該死之人統統送下地獄,勞動改造後再重新投胎。前世柏煬柏殺太善,壹劍下去痛快得很,今世就換她來做罷。

想到這裏,霍似玉遞茶給陸江北,並簡單將馬神婆即太善,昔日曾作惡多端的事由道出。並笑道,假如想找證據,只要往水商觀山底下的農家、店鋪和青樓走壹圈,三筐子證據就齊備了。而陸江北對那太善還頗有印象,聽了就皺眉,滴咕壹聲,“早該殺了那女人,她還跑段少府上搞過壹回小動作呢,那次虧她跑得快。”

霍似玉聽後詫異,詢問詳情,可陸江北只說了壹句,“段少不是聽了妳求告,救過幾名道觀裏的小道姑麽,太善的花樣也不翻新,都是敲詐勒索壹類罷。”具體便不肯多言,霍似玉趁趁想多打聽段曉樓幾句,陸江北就似笑非笑地勸告她,待嫁的女子心靜些才好,否則誤人自誤,還讓小七公子徒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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