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151:闹掰了(2 / 2)
骆波顿觉再次笼罩在热西丁深究研判的目光中,不自在到极点。
兄弟俩就这样一站一坐对视着,气氛很是诡异。
最终还是骆波败下阵来,他恼火地瞅热西丁一眼,抿紧了嘴,许久才淡淡地说:“热局,能不能嫑这样盯着我!我不是你抓来的罪犯,这里也不是公安局的审讯室!”
看着被惹毛炸锅的骆波,热西丁深沉地盯着骆波轻声道:“不做亏心事,害怕干啥?!”
“你?!”骆波气结,怨怼着,“对我有成见,明着来,别整天阴阳怪气的,烦人!”
骆波傲娇地扭过头不看热西丁,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单人座沙发上,跟热西丁对面而坐。
热西丁想起骆滨曾说过的关于骆波极其敏感的话,心里柔软几分,佯装生气,“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呀?哥第一次上你家,你就这态度?!”
骆波烦躁地摆摆手,开门见山,“说吧,找我啥事?”
热西丁的职业病又来了,他早已养成质疑一切的习惯,而习惯又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直勾勾盯着骆波的脸询问:“你手上有祁家的东西,都有啥?”
“你管我有啥呢?!那都是当年祁三哥给我的。”骆波晃晃脑袋一本正经地说:“祁家的传家宝,可不能外传的。”
热西丁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质问:“我记得,你好像记得你叫骆波,不叫祁波吧?!”
骆波被他这话噎得不知如何反驳。
他瞪了瞪眼,望着不苟言笑的热西丁,嬉笑着说:“你管我姓啥啊,东西不是我抢来的,是祁三哥送我的,咋,热局,难道这还犯法?!”
热西丁不愿再跟骆波纠缠,开门见山道:“你手上有对鸳鸯刀,刀在哪?”
“鸳鸯刀?”骆波心中惊骇,知道这对鸳鸯刀的人就没几人,热西丁怎么会知道。
他慢慢敛起笑容,戒备地盯着热西丁,“你想干啥?”
鉴于工作保密的原则,热西丁没法跟骆波解释什么,直白道:“咋那么多废话?我问你,刀在哪?”
心高气傲的骆波被激怒了,毫不客气地怨怼道:“你以为你谁呀?这刀是我生母的遗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这是我的私人物品。我说,热局,你嫑用审问犯人的口气跟我说话好不好?!”
想着不能跟骆波挑明索要鸳鸯刀的真正意图,热西丁一脸歉意地辩解着,“三十白,那对鸳鸯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赶紧交给我,免得引祸上身。”
“哦吼哦,别危言耸听撒。”骆波一脸的不屑,撇撇嘴,“你以为我骆波是被吓大的?我知道,那对鸳鸯刀是个宝物,值不少钱,你别打我那对鸳鸯刀的主意撒。”
热西丁见骆波胡搅蛮缠的样子,心中轻叹,自己的这个弟弟,也是个难缠的货。
他望着一脸戒备之色的骆波,语重心长地说:“三十白,你不是很想知道哪些人在你生母和祁老三的墓地寻找什么?我给你露个底,他们就是在找你手中的这对鸳鸯刀。”
“咋可能?”骆波一脸的错愕,“他们找鸳鸯刀干啥?”
他低下头沉思数秒,不解道:“那对刀,我看了,没啥机关啊,刀柄上镶嵌的蜜蜡和羊脂玉很值钱,都是上乘货。”
见骆波一副财迷的样子,热西丁紧绷的心稍稍松弛。
“三十白,做饭没?我快饿死了。”一个清脆的女声陡然在屋里响起。
李茗溪站在门厅,朝衣架上挂着自己的包。
等李茗溪迈进客厅,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露出灿烂的笑,对着热西丁毕恭毕敬地欠下身子,“大哥好。”
骆波没看见女儿小米粒的小身板,双目朝门厅睃视,“小米粒呢?”
“她呀,被哥抱着在修车厂玩呢。”李茗溪朝卫生间走去,“我洗手做饭。”
热西丁出声喊住了她,“不用忙,我跟三十白说完事就走。”
骆波双目落在热西丁的脸上,低问:“是谁在找这对鸳鸯刀?”
热西丁摇头,“不知道。”
骆波心中狐疑,纳闷地问:“你都知道这些人在找鸳鸯刀,可又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热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骗我有意思吗?”
热西丁发飙,“三十白,你别跟个缠头(XJ土话,对纠缠不休、胡搅蛮缠人的蔑称)似的,让你拿出来,你就拿啥。”
骆波最见不得热西丁这幅颐气指使、居高临下的态度,抢白道:“我看你是缠头吧。”
热西丁哑口无言,他知道今天要空手而归了,气呼呼回嘴:“三十白,你这样执迷不悟,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骆波怒吼道:“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李茗溪见气氛不对,连忙从卫生间出来,伸手拽了下一脸怒气的骆波,柔声道:“好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骆波扭过脸对着李茗溪喊道:“是他不会好好说话。”
热西丁不愿在为鸳鸯刀的事伤了兄弟俩的感情。
他退一步,不再提鸳鸯刀了。
热西丁探问:“祁建文的游戏厅最近进了一批能玩赌钱游戏的游戏机,你投资没?”
骆波口气缓和下,摇头,“我都多长时间没见她了,她的事,我不知道。当初她开游戏厅,我就反对。”
热西丁狐疑地盯着骆波,“你跟祁建文生意上真没啥事?!”
听话听音,李茗溪听出来热西丁对骆波的话半信半疑。
骆波正欲说话,李茗溪抢话道:“大哥,确实没啥事,三十白最反感开游戏厅,路边那个大仓库,开舞厅的人这两年没挣上啥钱,打算开游戏厅,三十白不同意,把仓库收回来,开了家修车厂。”
为了让热西丁信服,李茗溪又补充道:“建文姐就是有啥事,也不会找三十白,去年冬天,我在学校上课,她有事来学校找我。”
这话一下子唤起了热西丁的记忆,也唤醒了热西丁的警觉。
热西丁有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反应过来。
他的脑海闪过一个呼之欲出的念头,追问道:“她去学校找你啥事?”
李茗溪回忆道:“那天,她提了个大编织袋,暂时放在我办公室。”
“编织袋?”热西丁声音异样,嗓子发干,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她那天提了个编织袋去找你?是你的编织袋嘛?”
李茗溪摇摇头,“那是建文姐给在西域县赶巴扎的人送的货,都是女人的内裤,那种便宜的内裤。”
骆波插话道:“小溪,怎么没听你提起这事?”
李茗溪目视着热西丁,嘴巴却对着骆波解释,“也就是一件小事,我觉得没必要说,再说了,那阵子,你不是一直在爸妈家忙着嘛,没顾得上。”
细腻敏感的李茗溪觉察到热西丁提起祁建文时格外郑重的神色,她怯怯地问:“大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热西丁忙摇头,“没,没,小溪,还有茶水嘛?”
他趁着李茗溪走进厨房、骆波低头摆弄着果盘的空档连忙伸手抹了下脸颊,让自己赶紧恢复镇定。
热西丁接过李茗溪递过来的茶杯,又抿了口,放下茶杯。
他没去看李茗溪,而是双肘放在双膝上,两手捂着温热的茶杯,不经意地问:“小溪,那天的编织袋是你姐姐拿走的?”
“不是,”李茗溪坐在沙发上,“一个矮个男子,三十白,给买买提清真餐厅打个电话,预订个雅间,大哥难得上咱家,待会儿出去吃个饭。”
热西丁看着一脸真诚的李茗溪,连忙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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